巴彦兴冲冲回了府,在庭院中一直等到天黑,却始终不见姜皎。那白梅皎洁明丽,兀自向上开放,谁也不瞧,真像巴彦面前的姜皎。待到天色渐暗,白梅的样子也已看不清晰了,但淡淡花香却始终在身边围绕。巴彦知道自己是等不来姜皎了,但一股执拗劲儿上来,非要在院中站着,其实心中委屈至极。草原夜间气温尤低,府中仆人从巴彦身边走过,见他身上寒气渐胜,都开口劝他回房,巴彦却一概不理。
不知过了多久,孟和王妃从别处回府,见巴彦木桩似的站在院中,走上前去,一摸他的双手,惊道:“巴彦!你这是傻了还是痴了?不回房待着,在这受什么冻?是不是你父王罚你?!”
巴彦也不说话,只瘪着嘴,委屈巴巴地瞧着王妃。
孟和王妃道:“哼!我非得跟伊德尔算算帐不可啦!这么整治我的儿子!”
巴彦这才急忙拉住孟和王妃的手,道:“不是……不是父王……是我自己乐意……”
孟和王妃奇道:“你乐意?你乐意什么了?”
巴彦道:“我想在这儿赏梅……”
孟和王妃笑道:“这梅花再好看,也不能这样入痴似的看啊,我的傻王子,再说天都黑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今日陪同巴彦一起去找姜皎的仆人连忙讨赏道:“王子是等姜皎和他一同赏花,却没等到……”
巴彦一听仆人提及姜皎的名字,心口决堤一般,眼泪已噙在了眼中。
孟和王妃见巴彦一个七尺男儿,为儿女情长哭哭啼啼,不耐烦道:“为了一个奴才,何至于此?”说着便伸手将一枝白梅折断,扔在地上,道:“这草原之上,谁不怕伊德尔王府三分?你堂堂一个王子,谁又敢不从?”巴彦望着地上那枝断梅,只想:“可我不要她怕我。”
姜皎和姜翳在咕噜河边争执过后,姜翳心中憋闷,一直不理睬姜皎。又过了几日,草原上大雪乱舞,仿佛白梅开得遍地都是。姜皎心头一动,计算了一下日子,果然正是大雪时节,姜翳的生日。姜皎于是给姜翳做了碗寿面,趁午间孟和王妃休息的时候拿回家去。
恰逢哈丹王子上伊德尔王府询问巴彦事情办得如何,一进王府,见巴彦失魂落魄坐在厅中,当下即明白巴彦已碰了个大大的钉子。哈丹坐在巴彦一旁,询问道:“我那件舞衣呢?”
巴彦喃喃道:“你不提便罢,一提我就生气。”
哈丹摇摇头,讥讽道:“都说乌疆女子最为刚烈,大燕女子则柔美婉转,其实不然呐,不然呐。”
巴彦转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丹笑道:“如若大燕女子真如传闻般柔弱,巴彦你又为何一个小小奴婢也不能制服?”
巴彦道:“我……我不愿用强,我想她心甘情愿地欢喜……”
哈丹嗤了一声,道:“上天要你巴彦做王子,便是要你万事如意的意思,你偏偏要做一个女子的奴隶,这下就事事不如意,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巴彦道:“自讨苦吃?”
哈丹道:“自讨苦吃!你管什么她乐意不乐意,难道她乐意你去死,你就去死了?”
巴彦喃喃道:“假如她乐意我去死……”
哈丹截断他话头,接着道:“她乐意我还不乐意呢。她现下在哪儿?咱俩一同去找她,我教教你怎么做‘万事如意’的王子!”
二人于是往府中寻她,正碰见姜皎提着食盒往外走。见姜皎面上带着笑容,哈丹碰了碰巴彦手肘,低声揶揄道:“笑得如此放荡,准是去会汉子!”
巴彦急道:“你别乱说!”
哈丹白了他一眼,道:“咱们不知会她,跟着前去,是不是偷汉子,一掀被子便知!”
于是两人也不惊扰姜皎,跟在她后面一路走去。
姜皎脚步飞快,不多时就到了姜翳放羊的山坡,见姜翳正孤零零坐在山坡上发愣。
姜皎走上前去,坐在姜翳身旁,也不说话,静静地和他一起望着天空。云卷云舒好几回,姜翳终于开口道:“天边那朵云生得漂亮,像兰花,以前娘亲也爱栽种兰花,她说兰花高洁典雅……如今我们到了乌疆,从没见过兰花,我却常常梦到她在庭院里栽兰花的样子……那天夜里,我突然醒了,仿佛还在我们的家里一般,我坐起身来,迷迷糊糊地问娘亲:‘怎么还在种兰花啊?院里已经这么多了。’娘亲说:‘快了,快了,你睡一觉罢,睡醒了,枕边就有一朵兰花啦!’于是我又躺下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乌疆还是一样的天地,什么都没变,不知道那朵兰花是不是嫌路太远,不肯到我的枕边。”
姜皎见他神情沮丧,心道:“或许我一个人不快乐就够了。”于是揽住姜翳,柔声道:“小弟,你是阿姐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最希望你快乐,如果你想要,阿姐愿意给你摘许许多多的兰花,多远都可以。”
姜翳也不再置气,转过身和姜皎互相拥着,轻轻道:“阿姐。”
姜皎笑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还记得么?”
姜翳道:“我当然记得,这几日的雪下得这样大,我总想着,再落下多少万片雪花,我的姐姐会和我说话?”说着狡黠地偏头去看姜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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