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格图见姜翳如此面目,几欲昏死,又转过身去,仰头对苏哲道:“你为什么?!”
伊德尔王见朝格图已无人色,心中担心她腹中孩儿,于是道:“不过是个牧羊小子,死了便就死了,朝格图你当心身体才是。”
朝格图又拉住伊德尔王的衣角,道:“舅舅,我与姜……与这人早无瓜葛,你们……何至于此啊……”
苏哲冷笑道:“是么?那你何必为他求情?”
朝格图道:“我……我……”
苏哲见她一时不能接话,仿佛给了他的妒火以可趁之机,于是恨道:“你!朝格图,你我自幼相识,我……我从小多么喜爱你,你竟做出这样丢人的事!”
朝格图道:“我从未对你不起!我与他虽……嗯,我与他曾私定终身,但从未逾矩,我知自己是郡主,万不可违抗天命,便早与他断了……”
苏哲又指着朝格图道:“断了?!我说却没那么好断!”
沈质玉心道:“他这话倒是没错。”
又听朝格图辩解道:“那么你要如何断?难道非要我死了?”
伊德尔王听朝格图这般说话,忙道:“什么死不死的?你已有了苏哲家的皇儿,有什么大事也需得保全子嗣。”
苏哲又是报以冷笑,道:“如何断?他即便今日死了,你腹中仍留着孽种,那如何能断?!”
朝格图见面前这胖胖的男子早已不是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傻小子,心中大痛,拍了拍胸口,道:“你,你说这孩子不是你的?”
苏哲脸上肥肉颤动,道:“难道你又要我在大庭广众说一说你俩是如何……珠胎暗结么?”
朝格图听苏哲这样说,便已失了辩驳的力气,怔怔点头,又转头去看姜翳,只感到浑身发冷,双眼发花,就此晕了过去。沈质玉忙上前揽了朝格图,免得她倒在地上。
苏哲不耐烦对婢女道:“将郡主扶回去。”又转头对伊德尔王道:“伊德尔王,这小子如何处置?”
朝格图不守妇道,伊德尔王自忖颜面已失,说话全无傲气,只向着苏哲,道:“自然打杀了,连夜往僻静处埋了。”顿了顿,又道:“越快越好。”
苏哲点点头,道:“是,是。”他心中烦闷,不愿多说话,更不愿多瞧姜翳,也不理众人,转头出了后院。
伊德尔王府在沈质玉面前出了大丑,伊德尔王不停拿帕子擦汗,又请沈质玉出去喝茶赏画。
沈质玉道:“那么这人呢?”
伊德尔王道:“孽障!教沈兄弟见笑。”于是挥挥手,一旁的仆从拖着姜翳双腿,往地牢中去了,地上留了大滩血迹,另的仆从又拿了扫帚连忙扫了,行动之快,片刻便已瞧不出方才发生了何事。
沈质玉点点头,和伊德尔王走出后院,心道:“如若我这时救了这小子,倒不教姜皎如何感激。”
回到前厅,孟和王妃并巴彦王子和一干奴婢正从外面回来。原来巴彦王子再过几日便满十八周岁,府中需添置许多,于是孟和王妃携了巴彦往巨衣部落去了。巨衣较伊德尔王府更近大燕,是故珍稀玩物繁多。众人往巨衣玩乐了半日,方回到伊德尔王府。只见其后奴婢中,有人搬抬着高逾三尺的红色珊瑚,有人抱着玉狮、玉象数头,姜皎正端着一透明小盎,其间几尾珍珠金鱼自游得畅快。巴彦挽着孟和王妃走在前头,不住说些好听的话,逗得王妃大笑不止,母子俩谈笑风生,好不开怀。
孟和王妃笑着上前向沈质玉行了礼,又见伊德尔王正坐着擦汗,于是上前笑道:“这日头很大么?”
伊德尔王朝孟和王妃动了动眼色,神情颇为奇异。孟和王妃与伊德尔王伉俪多年,于彼此所想是一望即知。二人略向沈质玉行了礼,伊德尔王便拉着孟和王妃回了房中商议朝格图与他人私通一事。
此时厅中只余巴彦、姜皎和沈质玉三人。巴彦对姜皎怨怼甚深,白日出了门,便想方设法地支使姜皎。姜皎来回伊德尔王府的一路上,滴水未进,半刻未歇,方见孟和王妃离开了,以为自己终于能喘口气来,却又被巴彦一把捉住臂膀。
姜皎回头道:“做什么?”
巴彦攮了姜皎一把,道:“你很急着走么?”
姜皎虚弱一笑,道:“你冲我发无名火么?那么徒步行上万步试试,什么气也没了。”
巴彦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不值钱的婢子,也敢对王子这样说话?”说着就扬起了手。
沈质玉在一旁静静看着,只瞧姜皎能有多大能耐。
姜皎见此情形,也不害怕,只淡淡注视巴彦。巴彦与她对视,姜皎清丽白皙的脸庞没什么表情,教他心中打鼓,又不愿退缩,一个旧念头又冒起:“将她做成琥珀……”说着便一耳光扇了过去。这一出手,巴彦身上一切重负都卸了似的,轻快许多,他心道:“原来我也不是不敢。”
巴彦生得牛高马大,一掌之力不容小觑,姜皎其实并非躲闪不过,却是不得不挨。这时她再转过头来,脸上已印了清清楚楚一个巴掌印,嘴角也破了皮。
又听姜皎道:“打够了么?”
巴彦见她嘴角正流血,却仍是一般骄傲神情,身上忽地发烫,又拉了姜皎手臂,道:“你跟我过来。”说就要往自己房中去。
沈质玉从一旁走出,将手放在巴彦手腕上,道:“王子去哪里?”
巴彦思及方才自己对姜皎动手,沈质玉却未阻拦,或许对姜皎并非多么在意,也不愿开罪于他,于是道:“小小婢女,不劳使者费心。”
沈质玉右手仍是按住巴彦,挑了挑眉,对他道:“嗯,小小婢女,正教我朝思暮想。”
巴彦怒道:“照你所说,方才我打她,你又不阻止了?”
沈质玉道:“既然欢喜一个人,自当百倍珍视,我又怎意巴彦王子你会突然出手?”说着便反手握住巴彦臂膀,将他拉开了。巴彦膂力颇强,但沈质玉看似翩然君子,实际却丝毫不比他体弱。
姜皎从巴彦手中脱身,手腕已全然青紫,她转至沈质玉身后,从他肩头望着巴彦。巴彦见二人亲密非常,自然恚怒难当,指着二人道:“你们……你们……”
姜皎心道:“方才沈质玉见我挨打却不帮忙,难道我这段时日全是做白工?”又偏头去看沈质玉的神情,见他仍是八风不动,寻思:“嗯,就是要巴彦生气,更要巴彦生沈质玉的气。”于是踮了脚,从沈质玉肩头越过脑袋,对巴彦道:“我们,我们,我们早已两情相悦,他对我朝思暮想,我对他暮想朝思,如何?”
巴彦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转身一拳砸在黄花梨木桌上,砸了碗大的坑。
姜皎又道:“巴彦王子,你虽为王子,又耐大燕使者何?”
巴彦道:“是,是,我……”巴彦气得原地打转,脑壳中不断思索。姜皎见他为了自己却气得神魂颠倒,高兴得很,对沈质玉低声得意道:“你瞧他多么喜欢我。”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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