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念眼看那冒着寒光的箭头朝着贺绥迅猛冲去,身体已然先一步做出反应,不假思索地朝贺绥扑去!
与此同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左肩膀袭来,那疼痛迅速蔓延到全身,白枝念顿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晕了过去。
贺绥被白枝念狠推一把,猝不及防倒在了地上,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然而手上却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
是血。
大片刺目的鲜血映入贺绥的眼帘,在地面生长出一朵朵妖艳的花朵,他的瞳孔一震,而眼前的女孩身形摇摇欲坠,拼命想要支撑住身体,但终于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外面的护院侍卫也破门而入,他们听到了刚刚那声尖锐的箭响,以为贺绥遭遇不测受了伤,不敢有丝毫耽搁便都冲了进来。
“活捉回去,扔进私牢等我处置。”贺绥站了起来,眼神阴冷地扫了一眼昏迷的瘸腿男子,然后纵身抱起了满身是血的女孩,“剩下的人迅速跟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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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枝念在漆黑中一步一步地行走着,周遭如同浓稠的墨汁,将她紧紧包围。
忽然,在那漆黑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片光亮,她眼前一亮,急忙向前奔去。
年幼的白枝念踩着高高的凳子,两只小手撑在桌面边缘,粉嫩的小脸紧紧贴着桌面上,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拿着刻刀专注地在叶子上雕刻着。
落日细碎的阳光洒在锐利的刀子上,照映出年幼白枝念的稚嫩脸颊。
白枝念在不远处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这是她小时候经常出现的场景。
父母早早离婚,又不愿抚养瘦小的白枝念,打算把她送到福利院,最终还是白枝念爷爷坚持反对,并把抚养权转在了他的名下。
但白枝念并没有因为没有父母照料而难过,相反她度过了她心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日子。先看爷爷刻叶雕,后来又跟爷爷学着刻叶雕。
这也是白枝念对叶子这么有执念的原因,她大部分快乐的记忆,都离不开这片薄薄的树叶。
白枝念看着两人,眼圈止不住地发红,想要靠的更近一些,可是她刚刚踏出一步,眼前的画面去如同梦幻泡影,逐渐变得模糊,散作一片片光点。
白枝念下意识地想要去抓着这些光点,却无济于事,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下一秒,白枝念就猛然地睁开了双眼,却感觉自己脸上压着什么东西,原来是窗外那棵老树的叶子,随着风飘到了白枝念的脸上。
白枝念缓缓地抬起手,拿起那片捣乱的叶子举在眼前,愣愣地看着,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泪痕。
就在这时,啪得一声,门被打开了,白枝念下意识地抬眸一看,只见是穿着一身朝衣的贺绥,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脸颊上还带着疲惫,却是先来到了白枝念这里。
他也没想到白枝念醒着,不经意地一抬头,便和白枝念对上了视线。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织,白枝念墨色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眼角微红,白皙的脸庞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楚楚动人,她的指尖还正轻轻捏着一片枫叶。
贺绥心跳莫名停了一拍,他微微一愣,随即开口道,“你什么时候醒了?”
“刚醒,”白枝念轻轻地点点头,想要坐起来,却不小心扯到肩头的伤口,她忍不住低声嘶了一声,秀眉瞬间蹙起。
“别动。”贺绥见状,快走了几步,把她扶到一个不会扯到伤口的位置,又猛地后退了两步,“我先去叫大夫。”
说罢,他便匆匆转身,推门离开了房间。
白枝念看着贺绥的背影,又看着手中的树叶。
“这一世,便就是你赋予我的故事,对吧。”她轻轻摩挲着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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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白枝念听婢女说,贺绥那天回了相府,甚至大半夜还把宫中的御医给叫了出来,才生生地把白枝念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她昏迷的整整三天期间,贺绥时不时就要来看看她,问大夫她什么时候醒。
倒是白枝念醒了之后,贺绥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方式,三四天都见不到一面。
白枝念也无意借替贺绥挡箭来为自己谋求什么利益,贺绥也帮她解过围,这次就算还他的了。
只是还病着,白枝念没法去街上卖叶雕,就在自己卧房里闷着头雕叶雕,倒也乐在其中。
“夫人,外面的天这么冷,您还是回屋去吧。”婢女走在白枝念的身旁,忍不住说道。“这些树叶,我们也可以帮您来摘。”
春意盎然,白枝念和婢女缓缓地走在长廊,昨夜还下了些许小雨,打湿了满园的草木。风儿荡漾,吹起白枝念额前的碎发。
“不用,我来摘就行了,”白枝念踩在院落的青石板上,仰天看着老树的一根枝桠上,有几片翠绿的叶子,白枝念不禁眼前一亮。
她连忙踮脚想要去摘,指尖却和树叶之差几寸,气得白枝念又用力把手伸的更高了些,但是却无济于事。
翠绿欲滴的叶子随着风轻轻摇曳,在白枝念眼里,莫名增添了几分耀武扬威的样子。
就在白枝念准备最后一次捞着树叶时,一个宽大的手掌掠过她,直直地把那片叶子摘了下来。
“相爷!”身边的婢女神色一变,连忙对着贺绥行了个礼。
白枝念也愣了一下,转过头来,便看到了拿着树叶的一身黑衣的贺绥。
他倒是今天没有穿那宽松的朝衣,换了身利落的黑色劲装,精致的五官也减了几分阴翳,添了几分俊俏。
贺绥伸手将叶子递给了她,白枝念自然地接过行了个礼,“谢过相爷。”
“这几日伤怎么样了?”贺绥扫了一眼白枝念装满叶子的小竹篓。
“快要好了。”白枝念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管家护院常在府里,若是有什么事,都可以去吩咐它们。”贺绥看了一眼高高的枝桠,淡淡地说道。
白枝念应了一声,见贺绥没有再言语,便想要告辞离去,
“等一下,”贺绥突然叫住了她,说道,“那一日,你替我挡箭,我还没有谢过你,你可否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白枝念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必了,相爷本就是来救我的,我为何还向相爷求取什么东西。”
“他们那日本就是冲着我来的,”贺绥沉默了几秒,沉着声说。
“嫁入相府,本就应该与相爷共患难。”白枝念摇了摇头,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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