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际嗡鸣，仿佛能隔绝周遭一切的杂音，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那句“我喜欢你喜欢到发疯”，在脑中胡乱碰撞着，发出回响，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何若楠悬在半空中的手犹豫了片刻，缓缓抚上了季凌希的背脊。
这个拥抱，不同于他们重逢后那个生涩痛苦的拥抱，也不同于昨夜床上那个无意识的拥抱。
这个拥抱，同五年前一样，热烈又温暖。
这一次，她不会再推开他了。
就像年少时她给他的承诺，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除非他不要她了，她会自己走。
这个拥抱持续了好久好久，何若楠将脸深深地埋在季凌希敞开的外套领口上，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屋内渐渐升温，还是今晚酒精的作用开始显现，何若楠觉得浑身燥热。
但那种燥热不是减件衣服就能缓解的，而是从身体的深处蔓延出来的。
很显然，对面和自己相拥在一起的人，似乎也一样。
季凌希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
手臂上的力道在加剧，似乎再用力一些，就能让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咕咚”一声，何若楠听到了吞咽的声音，紧接着，身体两侧力道有些不舍地减弱了些，将她往外推了推。
“别动，再让我抱会儿吧。”何若楠轻声呢喃，她收紧手臂，不想离开这宽广又温暖的境地，脸颊蹭了蹭，哀求道。
沙哑的声音自耳畔响起，那声音刻意压着，忍得很辛苦，“乖，等会儿再抱，你先去洗吧。”
何若楠嘤咛了一声，松开手，有些哀怨地盯着季凌希，“小气。”
季凌希失笑，伸出宽阔的手掌遮在她眼前，“别这么看我。”
何若楠嗤笑一声，推开他的手，“不让抱就算了，看都不让看。”
“那……可以亲吗？”她突然偏过头，调笑着看向季凌希，见他的表情越来越难耐，突然觉得有趣。
可下一秒，有贼心没贼胆的某人，被季凌希拦腰搂进怀里，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上头的嘴唇红得仿佛能掐出血来，便红透了脸。
“开……开玩笑的。”何若楠讪笑着偏过头，却被人扣住了后脑勺。
季凌希的呼吸都打着颤，他缓缓靠近，双唇贴下的瞬间，他蛊惑似地低语，“可以。”
原先还有些绷紧的身体，在唇瓣贴合的刹那，便化作了一滩水。
唇瓣起初轻轻贴合，细微摩擦着，何若楠感受着那些微的痒意，觉得远远不够。
她微微踮起脚尖，想要更多，于是他给了她更多。
双唇轻轻吮吸着上唇，舌尖在唇瓣内侧来回轻扫，何若楠扶在季凌希腰侧的双手突然收紧，指腹紧紧扒拉在他的外套上，只能通过长而深的呼吸来缓解这种难以抑制的感觉。
潺潺水声在体内涌动，从身体最深处往外蔓延，至四肢，至指尖，却找不到出口。
它们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直到口中发出叹息，直到鼻腔里发出嘤咛闷哼声。
于是这个声音仿佛是一剂强心剂，季凌希不再忍耐，手掌力道加大，口中品尝着甘甜的唇瓣，舌尖在口中来回进出。进去时刺激着喘息声，出来时又带着黏腻的水声。
何若楠感觉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喘着气偏过头，带着气声，“不……不要……”
重重的吻被她躲开，却落在了脸颊，顺至耳垂，沿着脖颈而下，停在了锁骨。
何若楠半挂在季凌希身上，抬眼看向他时，觉得自己双眼湿润，已经开始失焦。
季凌希的瞳孔很黑，透着隐忍，他缓缓闭上眼，死命咬着下唇，才清醒了一些。
他咽了咽，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嘶哑，“你先去洗吧。”
何若楠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唔”了一声，便进屋拿了换洗的衣物，再从卧室出来时，季凌希已经脱掉了外套，仅着一件轻薄的烟灰色羊绒衫，仰着头在喝水。
何若楠不傻，这大冬天的，凉水壶里的冷水喝进嘴里凉得打颤，季凌希却一杯杯地猛灌，为的是什么她很清楚。
她面上一红，丢下一句“我先去洗了”，便匆匆跑进浴室关上了门。
这个澡她洗了好久，身体里的滑腻总是冲不干净，让人害羞又渴望。
终于洗好，打开浴室门，季凌希已经站在浴室门口等着，他有些欠揍地抱怨，“你好慢。”
何若楠瞪了他一眼，“你最快。”
说罢，看到季凌希面色不善，生怕被人生吞活剥，吐了吐舌头像条泥鳅一样逃走了。
躺在床上时，蓬松的羽绒被轻飘飘盖在身上，不远处传来浴室里淅沥沥的水声，何若楠控制不住地想起方才的吻，将被子拉过头顶，闷声尖叫。
季凌希似乎也洗了很久，可是何若楠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撑不住。困意来袭，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半夜里迷迷糊糊醒来时，背后有个温暖的怀抱。
她蜷缩着，背脊紧紧贴着季凌希的胸膛，均匀而绵长的呼吸打在耳后。何若楠翻了个身，钻进他的怀抱里，手搭在他的腰际，合上眼又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半梦半醒间，何若楠只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虚无的目光，却仿佛有实质一般，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手下一抖，碰到了什么热乎乎的东西。
紧接着躺在身侧的人闷哼一声，闭上双眼，好久才调整好呼吸睁开眼。
何若楠转着眼珠子细细回忆方才手里的触感，大概知道了是什么。
她偷偷往床边挪，朝眸色幽暗的季凌希嘿嘿一笑，“早啊。”
还没挪下床，季凌希手臂一捞，又将她捞回怀里，方才的动作功亏一篑。
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何若楠讪讪地想，确实能，昨晚差点就被他吃了。
但又转念一想，这人昨晚洗了多久啊？后来自己好像是睡着了，那他最后怎么办？是怎么忍住的？不会是不行吧？
正胡思乱想着，额头上落下一吻，“早。”
何若楠眨了眨眼睛，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有些尴尬，嘴就快过脑子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你昨晚怎么洗那么久？洗好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季凌希盯着她的眼睛来回地看，“洗好回来看你睡得香，叫醒你做什么？”
说罢勾起一侧嘴角，静静看何若楠的反应。
“做……做……什么都不做啊，就是睡觉。”
季凌希一脸恍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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