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冲天的喊叫声倏然传至街巷。
“来人——走水了!”
“快快,有没有水?”
蚀人的火舌聚集在六尺巷七号,越来越盛的火光照亮黑暗的夜色,街边本都落了锁的店铺们突然都开门,不少东家们都从门里探头去望。
“谁家着火了?”
“好像是老常他们家。”
“嗨,真是晦气,他家那个刘勇之今儿个刚从衙门回来。”
众人三言两语,于萱草躲在巷子里,没让任何人看见。
见火势还在蔓延,她这才迈开腿,心情颇好地赶回永济巷。
于萱草哼着歌儿,她双手揣在袖子里,将自家大门推开。
院内,“吉祥”“如意”两只长灯笼还亮着火光,雪不知何时停了,正院里只有小长工睡觉的鼾声。
正屋的门被推开,文凤霞拢着衣衫,见是自家闺女,心里登时松了口气,“回来就好,我坐堂屋里等你,根本不敢阖眼睛。”
于萱草快步跟着她进屋,脱了鞋袜和外衫,文凤霞给她端来一盆热乎的洗脚水,接过她换下来的衣裳,埋怨道:“你到底是长大了,这么大的事儿说干就干,刚才打更的伙夫走街串巷来通知六尺巷走水了,这万一被人发现,你别说考科举,后半辈子都得搭进去。”
于萱草换上暖和的中衣,两只脚跑进木桶里,整个人都松软下来,温暖的水汽顺着脚踝氤氲地爬上她的躯干,堂屋内点着两只蜡烛,文凤霞正推门去西屋放衣裳。
于萱草等她走出来,才摇头道,“不会被发现,我心里有数。”
她有些口渴,干脆捧起白瓷碗,大口大口吞咽下去。
文凤霞坐在她对面,一脸怜爱地看着女孩儿,烛火下,于萱草一头墨发披散着,刚十八岁的眉眼却透着股坚毅,文凤霞抬手捋了捋她的后背,“还得是我闺女,那破衙门有什么用。”
于萱草一口气闷完,痛快地放下碗,“坏人太多了,杀都杀不完,更何况这些阴谋诡计,等明年二月考完试,我专门去找一找他们的踪迹,算计谁不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文凤霞不赞同:“那若是考上了,你还能和他们纠缠一辈子不成?眼下读书才是要紧的事,你今日可温习过功课?”
于萱草今日烧了刘勇之的院子,心里正痛快着,闻言面色讪讪地笑了,她摸摸鼻子:“还没呢。”
“你那双脚是牛皮做的?要泡多长时间?还不快回屋读书去!”
文凤霞讽她,撵她快擦脚回屋学习。
于萱草心里惦记着一篇经典策论没背下来,闻言赶忙点头回屋去。
西屋的煤炭烧得很足,母女俩银钱够用,也不吝惜这些钱。
于萱草坐在炕头的西边,文凤霞给她摆了一个宽阔的炕桌,她自己则在另一边铺上褥子,借着于萱草的烛火给她缝制棉衣裳。
于萱草这一看就是快一个时辰,文凤霞捧着书本考究她几个问题,她认字不多,但听于萱草流利地回答出来,就打心底里高兴。
“我昨儿个去巷子里马静那一处串门,才知道她家小儿子今年9岁,在官府旁的一处学堂开蒙,我进屋时,那孩子捧着《三字经》摇头晃脑地背,说实话,你小时候比他记性强。”
“早知道我儿这般聪颖,打小咬咬牙就送你开蒙了。”
文凤霞遗憾。
于萱草的天资其实在其他方面早有显现,无论学什么,她都是村子里最快的小孩。
于萱见她又开始自责,一边将书本放进书箱里,一边转移话题:“娘,你和马婶子开始走动了?我那日见她卸了一车煤,想必家里也是不缺银子使的。”
“嗨呀!”一说到这儿,文凤霞就来了劲,她一拍大腿,让于萱草赶紧躺到自己身边,“儿啊,你还真别说,马静他家那个在县衙里当值,不知道你碰没碰见过,叫张郊,是个门房小吏。”
“在衙门当值,姓张?”
于萱草讶异,眼神一转,脑袋里大概有个人物轮廓,“要真姓张,可能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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