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短,入夜远远早于夏天。
于萱草从永济巷钻出去时,方才还算热闹的街巷已经漆黑一片,只有几个灯笼挂在墙上,昏黄的烛火勉强照亮巷间的青石板路,周遭空无一人。
女人快步向无人徘徊的街道七拐八拐,一刻钟后才进入六尺巷。
六尺巷顾名思义,是一条小窄巷,左右二墙只间隔六尺,并不算宽阔,恰好能让于萱草轻松通过。
她出门时换了装束,将檀色棉袍脱下,换上往日在魏家村干活时穿的粗布短打,将长发束成男子模样,夜色昏暗,加之她身量欣长,肩膀宽阔,远远瞧去真有几分男子模样。
风声鹤唳,雪花再度纷纷扬扬落下。
于萱草听巷内并不寂静,有妇人泼水、叫骂以及许多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犬吠声隐入风雪,嘈杂的说话声和嬉笑像是夜色的开幕式。
六尺巷住户繁多,但往来的住户嫌弃巷子狭窄逼仄,不喜欢走六尺巷这条路,都只愿意走另一条巷子——同心巷,是以当下窄巷中并没有人。
于萱草脚步又轻又快地掠过窄巷,没一会儿,走到第七户人家,隐隐约约听到男人的咒骂声。
“就算我真要找人奸.淫她又怎么样,她有证据吗?哈哈哈哈,她能耐我何?”
刘勇之显然是饮酒饮得醉了,大放厥词,丝毫不顾及隔墙有耳,按照常理,这个时间也的确无人在身侧偷听。
他喝得双眼通红,叫坐在自己对面的老仆同他干杯。
“常伯,你怎么不喝?是不是不想为我庆祝?”刘勇之见对面的人不喝,登时生气地一拍桌案,随即身子一耸动,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刘勇之趴在桌案上,双眼迷离,面颊驼红。
唤作常伯的白胡须老人面上全然是皱纹,他露出一抹僵硬的笑,拘谨地举举酒杯,干巴巴道:“主......主人家这次很顺利。”
刘勇之料想他也放不出什么屁来,嫌恶道:“我爹怎么就给我留了个你这样的奴仆!”
常伯知道自己讨人嫌,他也不是第一次被这样骂,只是举着酒杯坐在木凳上,屁股也并不敢全然坐着,只搭了个凳子的边缘。
刘勇之心里高兴,知道于萱草拿自己没办法后,下午与她对峙时的那种恐惧登时烟消云散,一种快意后知后觉涌上心头,他大手一挥道:“明儿个你去学府给我请假,就说我身子不适。”
常伯点头,表示知晓了。
屋外。
一轮孤月映照着白雪似的大地,夜色也在雪色的反射下逐渐染上清辉。
清水镇的墙头都很高,3米的墙头,饶是于萱草擅长爬树,也不免向后退开几步,左右看一看,见无人瞧见,才放心地助跑——脚离开地面的瞬间手臂上甩抠住凹凸不平的墙壁,如此手和脚交替着向上,于萱草咬牙一用力,手就够到了墙壁边缘。
她双手攀住墙头,视线在院子内巡视一圈,对面的墙角搭着鸡舍和鸭舍,各类家禽现下都老老实实呆在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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