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月受的外伤不重,主要还是这几天以来摄入药量过多,导致身体十分虚弱。
在医院躺了一周,她觉得自己身体问题不大,但成倚山不放心,让医生做了好几遍检查,血都抽了不知道多少管。
又一次抽血结束后,俪月苍白着脸靠在病床上。
“我觉得我现在身体虚弱,可能是因为抽血过多造成的。”
成倚山淡淡看她一眼,“多休息,下午还有别的检查。”
“……”
俪月慢慢往下挪,缩回被子里,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半张脸,一只细白手腕搭在床沿,几乎要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没一会儿,她自己就受不了被子里消毒药水的味道,一把又将被子掀开半边,把脸露出来。
成倚山就坐在一旁搭着手看她在床上折腾,挪开动去就是不肯安分。
床上的人瞟了他一眼,语气吞吐,“我觉得……我现在状态挺好的,应该可以出院了……”
闻言,成倚山上下打量她一番,随即俯身靠近,距离近的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他缓缓说道:“我觉得不太行。”
“为什么?”
“想出院也行,直接搬到我那里去住,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
想到御水湾那只有一个卧室的格局,俪月默默将被子又拉起来一点。
还病着呢,倒也不必相互折磨。
俪月脸上挂上笑容,“我觉得你说得对,多住几天医院也不是不行。”
成倚山扯了扯唇,没再说什么。
“你不用去成氏集团吗?”俪月问道。
自从她在医院醒来,白天的时候成倚山都陪在旁边,一周下来从无缺席。
成倚山指了指一旁的电脑和文件,“在这里一样办公,最近集团业务平稳进行,没什么需要我特意盯的。”
是吗?俪月有一丝困惑。
但是许助每次来的时候,看向他的眼神都很哀怨,欲言又止,最后离开时又用一种满怀希冀的眼神看着自己。
就很像……昏聩君王不早朝,忠心大臣只能将希望放在妖妃身上,盼望着妖妃能劝诫君王回归早朝。
正说着,许助从门外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摞文件放到成倚山边上的桌子上,“老板,这是今天要处理及签字的文件。”
“嗯,知道了。”成倚山应道。
许助微微点头,接着转头看向郦月,礼貌微笑,随后转身离开病房。
郦月望着他背影离开,又看看成倚山手边的一大沓文件,迟疑问道:“你确定......不用回集团?”
这看起来像是要把集团的业务给搬过来了......
成倚山随意拎起一份文件,放在膝上翻看两下,声色淡淡,“不用。”
他说不用就真的不用,哪怕下午开始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依旧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直接把手机调到静音。
郦月迷迷糊糊睡过去时,还看见成倚山垂着头看文件的样子。
彼时阳光落在他膝上,有金色光线在他翻看文件的手指上跳跃,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啼,树叶簌簌响,岁月静好。
下午又做了几个检查,医生说最好再休养三天,观察彻底没问题之后再出院。
郦月内心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三天好漫长。
成倚山看出她的心思,问道:“怎么,这么不想待在医院?”
郦月道:“我刚升的职,还没去报道呢就请这么多天假,我怕我的新职位给撸下来。”
成倚山无言,整个人沉默了一瞬。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工作?”
郦月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们打工的牛马当然要关心工作!”
“你同事没和你说吗?”成倚山合上文件,“我帮你请了外勤,和成氏集团一起商谈业务。”
郦月顿了一下,“你去请的?”
成倚山挑眉,“不然?”
“可是,你去请的话,别人会以为我们是去......”郦月欲言又止。
“什么?”
郦月幽幽地说:“会以为我们是去公费恋爱。”
“......”
公费恋爱中的成总还是没能待到第三天。
集团里的人实在催的太急了,郦月听了一耳朵,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会议要开,必须成倚山亲自到场做决定。
成倚山又拖了一天,到了第三天早上实在拖不下去了,只来得及陪郦月吃完早饭,随后便拎着文件晃到集团里去开会。
病房里难得的只有郦月一个人,清晨的风有些凉,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了点金桂的香气,氤氲着初秋的气息。
身上盖的薄被正好挡住些许凉意,整个人窝在床上十分惬意,让俪月都忽视了这是在医院里。
精神放松舒坦,时间流逝就变得无影无踪,墙上时钟嘀嗒而过,转眼便快中午。
“——吱呀。”有推门声响起。
俪月笑着抬头,“才过去几个小时,这么快就——”
话音停顿,剩下的话留在喉中未曾说出。
抬头的一瞬间,俪月本以为是成倚山回来了,直到视线落在门口,看见一张多年未见的脸。
陈老太太站在门口,满是皱纹的手拄着银龙拐杖,脸色严肃眼神锐利地盯着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着西装的人,手里捧着一份文件。
时光如利刃,将人雕刻至垂暮。
面前的人脸庞皴皱,手背枯瘦,让人清晰地意识到她已经老了。
风静止,病房内也安静无声。
俪月平静地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情绪无比平和,没有曾以为的怨怼不忿,只有深深的平静。
陈老太太自持身份,站在门口不出声,只一味盯着俪月,想让俪月感到压力,主动出声将她迎进去。
高高在上,一如既往。
俪月有些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一声轻笑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很突兀。
陈老太太皱眉道:“这么多年不见,招呼都不会打了吗?”
俪月淡淡地应她,“不好意思,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了。”
在她的设想中,时隔多年的见面应该是在葬礼上,她拿着一朵白菊花,恬静微笑把白菊花插在老太太的坟头,然后伸手一把将根叶折断。
哪能想到还有活着见面的一天。
她说得平淡,但陈老太太听得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下一刻又忍住,自顾自坐到病床不远处的沙发上。
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迈老太太,两边站着两个穿衣服的男人,三人皆神色肃穆地盯着俪月。
病房里突然杵进来三个人,让人想忽视都难。
但俪月神色自若,恍如房间里没有这几个人,拿起手边的书慢悠悠地翻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病房里依旧寂静,但沙发那边的呼吸声渐渐沉了起来。
俪月有时间可以耗,但显然对面的人没有。
病房被成倚山的人看守的严,平日里没经过允许连沉霜都进不来,陈家人能进来多半是把人引开了,俪月猜不出半小时面前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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