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见到前世置她于死地的罪魁祸首,容照月整个人从头冰到脚,那声轻轻的叹息,是她重生八年,也无法,也不可能忘记的。
每每午夜梦回,每一次深陷噩梦之中,最终都被那声叹息惊醒。
她的脸色没比女鬼好到哪里去,手指深陷青砖内,雪白的脸,眼中渐渐泛起兴奋之色,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没有什么时候,能比这一刻更让她开心。
前世他带着面纱,始终不能窥见真容,这一世,她终于见到了,忍不住细细描摹。
那双含情脉脉的深邃桃花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流转笑意,身处这般危险境地,仍旧笑意不改,眼下,是高挺如玉的鼻梁,流泻向微微敞开的衣领处,露出一线春光。
容照月心里冷哼,一样的衣裳,偏他穿的松松垮垮,风流无比,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怪不得干出那种事。
她不知道这人和成家有什么恩怨,让成家甘冒大险,利用生死符来对付他,不过这正和她意,若这人今日便死在这里,想必她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容照月微微一笑,不带一点温度,手指轻抬,悄悄结了个印。
大阵内,那个年轻术士从生死线走过一回,双腿发软,颤抖着声音对救了自己的人道:“大祭司,多谢相救。”
司音饶有兴致的打量眼含疯狂的女鬼,随意摆了摆手:“有用点,否则今日便留在这里,与女鬼相伴吧。”
年轻术士脸色白了白,道了声是,全神戒备起来:“成家胆子真大,敢算计大祭司,出去后,定要禀告皇上,抄了他全家。”
司音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年轻术士看着四周,有些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有限的术士生涯里,并没见过这种世界变成黑白色的情况。
女鬼没给他们更多时间讨论,舔了舔嘴唇,如同野兽般四肢着地,猛冲上来,一掌抓向两人。
年轻术士摸出几道符纸,散了出去。
就在女鬼差点碰到符纸时,她突然消失不见了。
是突然消失,不见踪迹。
术士还以为眼花了,伸手去揉眼睛。
一双手比他更快的摸上他的眼睛,冰凉细瘦,尖利的指甲扣住他的眼睛。
啊——!!!
从未体验过的剧痛席卷全身,他瘫软在地,想捂住双眼,却引起了更大的疼痛,全身缩成一团。
“大祭司,救我……”
他知道自己被挖了双眼,不想连命都没了。
下一刻,心口一凉。
“没用的东西”司音眯了眯眼睛,越过他的尸体,快若闪电,竟然抓住了女鬼的衣角。
他手下用力,另一只手捏住女鬼的脖子,将她怼到墙上,声音低沉:“让我看看,是什么鬼东西。”
那双手,纤长有力,女鬼竟一时动弹不得。
此时,容照月结印完毕,凌空打入女鬼身体内,女鬼那身红衣再次流动起来,化为丝丝红色,缠上司音的胳膊。
那东西如跗骨之蛆,司音手一松,甩开女鬼,红色还在继续蔓延,朝着他的心脏处。
铃铃铃——
清脆的铃声不知道从何处来,那些红色像遇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疾速退去。
司音甩了甩胳膊,红色彻底消失了。
女鬼嘴里喷出一道黑烟,整个人都化为黑烟,飘荡在司音头顶上,幻化成不同的形状,最终化为一个女子的模样,将司音重重包围。
容照月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能听见女子诱惑的娇笑声。
她紧紧握住拳头,不眨眼的盯着那里,手下再次结印。
快点死!
女人的笑声越来越大,容照月嘴角也弯了起来,兴奋之色渐浓。
砰——
笑声在达到顶点的那一刻,戛然而止,黑烟猛烈爆开,金铃声透过黑烟,在天地间响彻不停。
黑烟支离破碎,再次化形成女鬼的模样,气息却弱了下去。
这都杀不死他!
容照月握紧拳头,眼睛里爬上红血丝,招了招手,一抹幽魂从远方落到她的手上。
她盯着司音,手下再次结印,女鬼难受的哭嚎出声,身上的红衣无风自动,气势节节攀升。
她要爆了!
司音看了眼四周,快速向着门口处退去,在推门的瞬间,被一只手摸上了肩膀。
冰凉,沉重。
仿佛有千斤重石压在身上。
他一脚踢向后方,肩上突然一轻,女鬼像是被什么击打到了一般,朝着远处飞去,重重落在地上,气息也虚弱了下去。
墙头上的容照月死死掐住手心,遏制住胸腔里的满满杀意。
不能这么做!
女鬼会彻底魂飞魄散,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小脸,她答应过灵儿,会让她见到自己的母亲。
那么小的孩子,再也见不到母亲,该有多难过。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一魂打入女鬼体内,从墙头上一跃而下,正和司音对上视线。
她不动声色扶起邵美容:“没事吧,怎么回事?”
邵美容捂着心口,喘着粗气:“看来请你帮忙取走一魂,竟然救了我一命。”她将容照月已经知道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司音眼里溢出笑意:“多谢姑娘相救,不知道姑娘来了多久了?”
容照月看他一眼,有些疑惑:“当然是刚刚才到,我半路感应到生死符现世,便循着方向找来了。”
司音被转移注意力:“生死符?”
容照月微微一笑,将生死符是什么,是做什么的都告诉了他。
邵美容也恍然大悟:“怪不得突然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我的身体内,看来成柳林在我死后还想要利用我,对付大祭司。”
说着她半边身子隐入容照月身后,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司音。
大祭司……
容照月轻拍她安抚着,一边对司音道:“她被成柳林害死,现在还被利用,冒犯了大祭司,并非她的本意,还请原谅她。”
司音不看邵美容,只盯着她,又看了看她来的方向,似笑非笑,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我很明辨是非的。”
语气轻飘,从耳边飘过,让人分不清真假。
容照月心里一紧,脸上没露任何表情。
金铃再次响起,掺杂了些戾气,大门上的红色涌动着,砰的炸裂开,连带着大门也飞了出去。
正压在了门后的人身上。
一个中年术士笑意盈盈的脸色大变,快走两步,上前扶门:“成公子,你没事吧!”
还没摸到门,就被司音一脚踹了出去,砸在地上,他看清来人,顾不得疼痛,跪爬向司音:“大祭司,和我没关系,都是他,都是成柳林逼我的,我不听他的话,他就要杀我全家啊!”
他身子抖成筛糠,似是极为恐惧司音。
司音弹了弹衣袖,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到门板上,对下面传来的惨叫视若无睹。
他走到那个术士身前,居高临下,一脚勾起他的下巴,笑的很开心:“哦,你就不怕我不但杀你全家,还让他们永不超生?”
中年术士涕泗横流,抱住司音小腿:“大祭司,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放过我的家人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考虑考虑。”司音摸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盘起双臂。
中年术士把成柳林怎么找上他,怎么威胁他,怎么利用邵美容戕害司音的过程,细细的说了一遍。
说完后,一脸期翼的看着司音。
司音点了点头,微微仰头看天。
术士撩起衣袖,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还没等放下衣袖,便迎来了当面一脚,正中脖子。
咔嚓。
他睁着迷茫的双眼,脖子歪斜,瞬间没气了。
司音好像杀死了一只鸡鸭般,没有任何表情,又一脚踢飞门板,成柳林终于爬出来了。
“我……”
他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司音再一脚踢进了大门里,迎上了邵美容的眼睛。
院子里凄厉惨叫不停的响起,容照月走出大门,成柳林自己作死,她一点不同情。
只是给父亲回信的时候,免不了要告知他这件事。
有些朋友,时间长了之后,未必就还是记忆里的模样了,成柳林如此肆无忌惮,养女鬼谋害祭祀塔的大祭司,很难说背后没有成方正的支持。
司音随手燃烧了一张符纸,容照月瞟到,认出是通知消息的符纸,想来是通知手下的术士来清场。
生死符效果有时限,黑白两色满满褪去,世界又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连我也不知道,成家在这里还有一栋宅子,传闻不久前成方正得了一异兽,但无人见过,想不想进去看看。”他突然邀请道。
容照月才勉强压下满心的恨意,虽不想靠近他,却也起了好奇心:“好。”
司音做了个请的手势,彬彬有礼,一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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