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西方所后,顾安进了元承璟的往君殿,迎面跟上来个老太监,将二人往书房的方向领去。
今日熏香的味道变了……
元承璟屏住呼吸,眼眸低垂。
这股甜腻的滋味太过熟悉,隐隐约约,他像是又登上了那艘沾满桃花香的画舫。
元承璟瞳孔瞬间放大,他耸拉下肩膀,像是岸边搁浅的鱼,只能无力地用尾巴拍打着困住自己的沙滩。
他后退两步站在门边,背过右手悄悄推了推门,不出所料已经落了锁。
“二哥,是不是不大对头……”
灌了壶凉水进肚的顾安压下燥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平白无故消失了,她赶紧盘腿坐下,默念心法凝神静气。
元承璟双眼通红,身体虚弱的他受到一点刺激便格外敏感。
屋中独属他的踹息声越来越重,惊得顾安睁开眼,见到的却是汗如雨下的元承璟,顿感不妙。
香有问题!
她迅速反应过来,捂住鼻准备去将炉子里的烟熄灭,不想一站起来全身力量就开始抽离。
怎么会这样……
谁会如此大胆向皇子和她动手,顾安心凉凉,她努力靠近香炉,往日轻轻一推便能掀翻的东西,此刻使上全部力气也挪不动。
感受到头脑在发昏,顾安咬住舌尖,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望着丝丝缕缕往外钻的白雾,她不再犹豫,徒手伸进炉子里,抓起香灰一把接一把往外抛
。
痛是最好的解毒良方,顾安摊开手掌,看着通红的掌心,又侧身抬头望了望正张牙舞爪朝自己走来的元承璟。
另一侧,被支开的元承时忽觉不对,停下脚步。
长侍嬷嬷俯身提醒:“六殿下,娘娘与清漪姑娘还在等您。”
元承时眼神锐利地上下扫视,嬷嬷表情不变,可他却愈发不安,转身便往回走去。盘问完正南门的侍卫后,他得知顾安并未出宫,心头一紧,迅速将褂子撩到一边朝西方所狂奔。
幸好天暗了下来,没多少人瞧见他们的失态,长侍嬷嬷左顾右盼,确认无人后也小跑着跟了过去。
元承时赶到往君殿时,被安排在书房外看守的太监还试图阻拦。
屋内,顾安盯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忽然无比冷静,她甚至觉得好笑,抬眸看向意识不知是否真全然消失的元承璟,一字一句问道:“二哥,你玩真的?”
元承璟顿住,僵硬在原地,他飞快瞧了眼顾安,对上那双透亮、干干净净半点情欲不沾的眼睛,一时竟不敢出声回应。
顾安感受到贴着耳边喷涌的那股热气,她烦躁地啧了一声,偏头甩开对方软弱无力的桎梏:“二哥,今日就当我没来过这,望你安好。”
……
听见安好二字,元承璟又羞又恼,满脸通红,可慢慢地,暴露在外的皮肤褪去了血色,变得甚至比原来还苍白。
顾安推了推轩窗没动,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
谁能想到最后要害自己的她们,在顾安的潜意识里,已经将筱温华视为了亲人,即使是假的。
不料到了还是被上了一课。顾安冷哼两声,憋气走到门边,狠狠锤了一下。
嘭地一声响,震得屋内屋外的人皆心头一颤。
仅一门只隔的元承时被长侍嬷嬷用一句话拦住:“六殿下,您与清漪姑娘不过半年便将成婚,娘娘可说了,到时亲自为您主持,现请您过去,便是要商量此事,对了,深秋宫的浣衣美人也在,殿下可莫要让大家久等了……”
话才讲到一半,元承时已经开始犹豫。
长侍嬷嬷上前半步,靠近他小声谈起先前的晚膳。
这里头的暗示太过明显,元承时当即明白,大家同席而用,若在菜上害人出的差错太大,唯一能钻空子的只有后来呈上来的那碗羹,还是由他亲手都添给了顾安。
若嬷嬷只讲前半句,此时只将上位奉为人生信条的元承时定会左思右想,以求万全之策,可现在的他只觉得异常愤怒。
元承时可以接受别人害顾安,但绝对不能是自己亲自动手。
尤其在听见里头的那声惊呼后,他更加恼火,当着嬷嬷的面一脚踹向边上候着的太监,以表达自己坚贞不屈的立场。
他们自以为话讲得轻,旁人就听不见了。顾安握紧双拳,脑中频频出现那朵泛黄的玉兰花。
原来又自作多情了……
她在心底默念,笑出声。
屋内的元承璟听出笑声里的嘲讽,他将背挺得绷直,嘴巴张张合合却始终没出声,直到再度瞧见顾安脸上明晃晃的不屑,他才咬牙问道:“安安,连你也看不上我吗?”
顾安沉默,不想搭理。元承璟顿时发疯似的乱窜。
“二哥!”顾安大声呵斥,“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元承璟立马停在原地,他呆呆地看向顾安,自嘲撇嘴,忽觉这样也好,总归是不讨厌的,他张开胳膊想要拢住顾安。
顾安冷眼旁观:“你忘记嫣然了吗?”
元承璟闭眼,将一切怪究于是迷香控制了自己,今日发生在此的所作所为他全然不知。
顾安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哐哐甩了他两巴掌。
元承璟蒙圈倒地,捂脸不可置信。
“嘿!”顾安右手放在腰间,冲他比了个切割的手势。
元承璟:……
见人不敢再动弹,顾安使劲全身力气撞门。
听到动静的长侍嬷嬷蹭地一下后退,她就知会是如此,郡主哪是二殿下能制服的,哪怕上了迷药,可主子近日迷了心,全然听不得这些……
嬷嬷稍作思量后叹口气,欠身行礼不再同元承时掰扯,转身离开。
元承时手还搭在门框上,见人走的这般干脆不加阻拦,他的大脑又飞速运转起来。
“啊嘿!”顾安再次作气,用肩膀顶门。
这道加了锁的门是她自己开的。
顾安冲出牢笼时,用力过猛整个人飞到梁外。她高高地伸长脖子,不让脸着地,顺带拍开元承时妄想来搀扶的手。
顾安咬牙爬起来,捂着腰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元承时看向屋内一滩挪动的烂泥,他故意拦在准备进殿的太监前。
元承璟放弃挣扎,瘫倒在地,往日最讲究华贵、一尘不染的人全身蒙上了厚厚的灰,好不狼狈。
他半边脸肿的老高,稍稍扯动嘴角就疼得厉害。
可他却倏地哈哈大笑起来,乐不可支。
元承璟望向孤零零悬在顶上的房梁,微扬起头,对着站在门边,挡住所有光线的元承时说:“小时,你果然听话得紧。”
元承时下肢止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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