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宫的夜色，与人间截然不同。
没有明月高悬，唯有无数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明珠镶嵌在穹顶与廊柱之上，如同将璀璨星河搬入了海底。幽蓝的海水在头顶缓缓流动，折射着珠光，光影摇曳，梦幻迷离。
钱锦倚在水晶窗边，望着窗外游弋的发光水母和斑斓鱼群，忍不住感叹：“这些星星点点的光，真美啊，就像......就像直接把珍珠镶在了天上。”
敖溟站在她身侧，闻言轻笑：“这不是珍珠。是我东海特产，鲛珠。”他顿了顿，补充道，“就是上次五路财神盛会，装饰财神府用的那种。”
“鲛珠？”钱锦的眼睛瞬间亮了，“就是那种更温润、更持久、还能自己吸灵气的宝贝？它怎么来的？产量高吗？值钱吗？”问题连珠炮似的砸出来。
敖溟看着她财迷的样子，眼底漾开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意：“感兴趣？带你去看看便是。不过......”他语气微沉，带着一丝提醒，“鲛珠虽美，但其获取过程，或许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美好。甚至，你可能......会受不了。”
钱锦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看看再说！”
敖溟便带着她穿过龙宫繁华的区域，走向一片相对僻静、守卫略显森严的海域。越靠近，越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哀伤气息弥漫在海水之中。
巨大的珊瑚丛被人工修建成一个个独立的隔间，每个隔间里，都囚禁着一位鲛人。
他们拥有着类似人类的的上半身，面容姣好或俊朗，下半身却是巨大的、色彩斑斓的鱼尾。
只是此刻，他们大多蜷缩在角落，眼神麻木，带着畏惧地看着巡逻的虾兵蟹将。
许多鲛人的手腕、脖颈或鱼尾上，都有着明显的伤痕，有些甚至还在渗着血珠。
而获取鲛珠的方式，简单到令人发指！
一名蟹将拿着特制的、带着细密倒刺的软鞭，走入一个隔间，面无表情地、狠狠一鞭抽在一位女性鲛人光滑的脊背上！
“啊！”鲛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身体剧烈颤抖，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碧蓝色的眼中滚落。
然而，那些泪珠并未溶于海水，而是在脱离眼眶的瞬间，便凝结成了一颗颗圆润饱满、泛着柔和光晕的鲛珠，叮叮咚咚地落在铺着细沙的海底。
蟹将熟练地捡起那些鲛珠，放入玉盘，看也未看那因疼痛而蜷缩哭泣的鲛人，转身走向下一个隔间。
钱锦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终于明白敖溟所说的“受不了”是什么意思。
“它们......多久要经历一次？”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常规是一个月一次。”敖溟的声音有些低沉，“若遇上天庭庆典、仙家大婚等需用量大的月份，会更频繁。”
“为什么？！”钱锦猛地抓住敖溟的胳膊，指尖冰凉，“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就不能换种方法吗？这简直是酷刑！”
敖溟沉默片刻，道：“传统……一直如此。我父亲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还在的时候，便是这样了……何况，鲛人族虽对凡人而言算得上凶悍，但在龙族乃至天庭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他们的眼泪是宝，这便是他们的‘价值’。”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同情与无能为力。
“价值？”钱锦像是被刺痛了，“用伤害换来的价值？龙王陛下和娘娘也知道？他们就不管管吗？”
“父王母后并非铁石心肠，但......”敖溟叹了口气，“亘古就有的规矩，岂是说改就改？更何况，三界对鲛珠取珠的方式并非不知，但需求仍然极大，订单都已排到千年之后了。一旦停止供应，牵扯甚广。东海也做不了这个主。”
钱锦不再说话，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看着那些麻木的鲛人和他们身上的伤痕，想到之前自己还在想怎么用鲛珠赚钱，心下实在是难过又愧疚。
回到住处，鲛人被残忍取珠的画面，依旧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夜里，她翻来覆去，最终悄悄起身，翻出自己受伤时敖溟给她的、效果极好的伤药，凭着记忆，偷偷溜向了那片珊瑚囚牢。
巡逻的守卫认得她是三太子的贵客，并未阻拦，只是目光有些疑惑。
鲛人们见到生人，尤其是人类模样的钱锦，显得更加恐惧，纷纷后退，将自己缩进阴影里。只有一只看起来年纪尚小、眼睛格外大而清澈的小鲛人，歪着头，好奇又怯生生地望着她，没有立刻躲开。
钱锦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柔和，她慢慢靠近，指了指小鲛人手臂上一道新鲜的鞭痕，又晃了晃手中的药瓶。
小鲛人犹豫了很久，大眼睛眨了眨，终于慢慢地、试探性地伸出了受伤的手臂。
钱锦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蘸了药膏，轻柔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药膏清凉，小鲛人舒服地轻轻哼了一声，眼中的恐惧渐渐被好奇取代。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
钱锦几乎每夜都去，带的药膏也越来越多。鲛人们从最初的恐惧、警惕，到慢慢接受，甚至会在她来时，主动将受伤的部位露出来。
他们虽然不会说话，但那双双美丽的眼睛里，逐渐有了微光，会对着钱锦轻轻摆动尾巴，发出细微悦耳的鸣音，表达感激。
这晚，钱锦正发愁药快用完了，不知该如何向敖溟再要些，而不被追问，敖溟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将好几瓶上好的伤药放在她桌上，看着她，语气听不出情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夜都去了哪儿。”
钱锦心里一紧，正要解释，却听敖溟继续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极淡的责备：“自己的伤都还没好利索，倒天天惦记着别人。拿去。”
钱锦愣住，抬头看他。敖溟移开目光，耳根微红：“咳......今晚，我同你一起去。”
当晚，敖溟陪着钱锦再次来到珊瑚囚牢。鲛人们看到敖溟，依旧本能地感到害怕，纷纷瑟缩。
钱锦连忙安抚地对他们摆手，示意没关系，然后自然地拉起敖溟的手，带着他一起给那个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