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面前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裴宴怀就在他的身侧,感知到了他的动作,却纹丝不动。
朝圣的路上就是这样,尽管格外坚信,但被朝拜的神佛不会有丝毫的动容,甚至还会降下各种天灾来验明朝圣人的真心。
他也是这样。
裴元脑袋很沉很晕,但他还是尽量在回忆了,当初他因为羞涩,神棍唤他进屋,可他只敢在窗棂下面站着,偶尔因为好奇瞟向了窗内。
那姑娘是怎么做的?
裴元塌下了腰,身上这件里衣并不是他的,要大上一些,他一低腰,衣领就有从肩头滑落的意思。
他无心去关这些,看着裴宴怀纤长玉指,缓缓凑了过去。
就在滚烫的胸口要碰到裴宴怀的手时,裴宴怀抬手压住了他的肩头,想要阻止他。
可他并不愿意就这么停下来,凭什么他就要轻贱自己去求人,凭什么裴宴怀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要坏掉裴宴怀这份佛性。
裴宴怀压在他肩头上的手并未用太大力气,可他还是跌落到了裴宴怀的腿上,滚烫的体温晕染在了裴宴怀的衣袖上。
他听到裴宴怀微微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写一首曲子送与你,你要好好吃药养病。”
裴宴怀受伤的手臂压着他的身子,似是害怕他又会乱动,右手执着毛笔,提笔在纸上写了两笔,随即又觉得不好,重新写了一张。
裴元晕乎乎地拿过谱子,紧紧地握在了手中,他分辨不出来谱子的好坏,但可以日后寻一个乐师,让乐师帮忙鉴赏一下,就知道是好是坏了。
乐谱拿到了,裴元没有理由不喝药,虽然病着让他的嗅觉味觉不再灵敏,但药滑过舌尖,还是让他苦得恶心,就在他要吐出来时,裴宴怀微凉的指腹抵住了他的唇。
裴元张不开嘴,只能忍着苦,将口中的药吞下,眼底氤氲的雾气被挤了出来。
他握起的拳头拍了裴宴怀胸口两下,只是他现在手上无力,就算是要发泄,对于裴宴怀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
裴宴怀并没有怪罪他翻脸不认人,又端来粥喂他吃下。
忙完这一切,裴宴怀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又苍白了一点。
裴元见裴宴怀似是要离开,他急忙伸手去抓,慌乱间,抓到了裴宴怀的衣带,“哥哥,你别走……”
后面的事他就记不清了,等再次睁开眼的时,裴元发现自己和裴宴怀都躺在了床榻上。
他的脸埋在了裴宴怀的胸口处,裴宴怀的衣襟上还有十分可疑的液。
裴元脸微微一红,急忙转过脸去。
…………
裴元病还没有完全好,就想着快些离开书院,他害怕遇见林山长和同窗,他们或许早就在私底下将他嘲笑了个尽。
裴元没有找到玥常,就只能自己先收拾行李,好在他不是一直都在当少爷,像这种小事,即便在病中,他也能做好。
裴元收拾好衣物,累得气息有些紊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以为是玥常回来了,眉眼微弯的转过了头。
的确是玥常,但玥常是被祭酒身边的下人压着手臂,扭送进来的。
原本还算宽敞的屋子,在挤进几个高大的男子后,就显得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裴元看着祭酒阴沉的脸色,有些心虚问:“这是怎么了?”
祭酒对着下人使了一个眼色颜色,玥常就被下人扔到了裴元的面前。
“子元,你的书童让人把子默的衣衫脱掉,扔到了书院门前,夫子就是这么教你对待同窗的吗?”
祭酒的脸上不掩厌恶与痛恨,裴元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刺目极了,忙将头埋了下去。
他虽然诧异玥常将许默扒光扔到书院门口,但心中清楚玥常定是想要帮他出一口恶气。
他对这件事情全然不知,可即便做再多的解释,他们也必定认为一个小小的书童没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定是他在背后教唆。
索性他就不解释了。
裴元以为只是寻常的训斥两句,毕竟当初世子也做过相同的事情,祭酒当初对此不闻不问。
可接下来祭酒说的话让他面色惨白。
祭酒语气平淡了许多,“你走吧,离开书院,不要再回来了。”
裴元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虽是想要离开书院,但只是想要暂时避避风头,等书院里的人将他出丑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他还想回来。
“祭酒,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会改,你别赶我走。”
祭酒不为所动,甚至连目光都不肯施舍给裴元了,“你和子怀是兄弟,为何子怀就是怀瑾握瑜,你偏将书院搅得鸡犬不宁?”
“你若是有心求学,待在家中,向子怀求教也是好的,只要你心放得端正,子怀能把你教的很好,不一定非待在书院中,书院不适合你。”
裴元欲言又止,求饶解释的话堵在嗓子里,他用尽全力,却还是挤不出来一点。
为何要提起裴宴怀?为何要用裴宴怀与他做比较?
裴宴怀应当不是他的兄弟,裴宴怀是养子,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玥常扭过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都是我做的,和少爷没有关系!”
他想要替少爷出头,正是害怕少爷会不愿意,并且牵连到少爷,他这才没有告知少爷,不成想还是连累了少爷。
祭酒连裴元都不愿理睬,更加不会搭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童,他冷哼了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
祭酒不给玥常求饶的机会,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玥常还想要追出去,裴元出声叫住了玥常,“玥常,不用去了。”
玥常有些落魄地转身走到裴元的面前,刚要跪下,就被裴元给拦了下来。
玥常眼眶有些泛红,但依旧非常愤恨,“少爷,那个叫许默的把你坑害地这么惨,我只是想让他付出代价。”
他现在恨得牙痒痒,“当时他没有反抗,任由我扒光了他的衣服,想来也是认定了祭酒会来救他,所以才会弄出一副任人摆布的赎罪样子,还想要托我告诉少爷你,他不是诚心要害你!”
“我看他就是!”
“够了!”
裴元还在病中,中气显得有些不太足,但还是呵斥玥常住嘴。
“收拾下东西,我们明日就走。”
裴元瞧着玥常担忧他、为他打抱不平的样子,心中亦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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