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动静,俯身过去仔细听着,帐内传来刘勇璋无力的嘶吼声,“逆子!是你企图谋害我在先,怪得了谁?这些年来你阴魂不散又能如何?我倒要让你看看,是你强还是我强!”
刘斐义冷汗连连,紧紧地攥着拳头,手指的骨节吱吱作响,指甲深深地嵌在肉里,转身回到自己帐中,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刘勇璋浑身无力,精神恍惚,刘斐义主动请命,带兵继续攻城,刘勇璋担心贻误了战机,只得允准,他又请求将四弟刘斐智带在身边,让他多长些见识,刘勇璋信不过他,拒绝了他的请求,可刘斐智这些天来被夸赞神勇无敌,他自己都信了,央求着父亲,非要跟二哥同去,刘勇璋拗不过,只得派心腹将领随行,又加派了兵马,令刘斐义务必保四弟周全。
刘斐义在城外扎好营寨,当晚便召集部将密谋,扣押了刘勇璋的心腹及四弟刘斐智,逼迫刘勇璋交出兵权,气得他口眼歪斜一病不起。
部将劝他务必趁机除了刘勇璋,免得将来重蹈刘斐仁的覆辙,他只道“可弑君,但绝不弑父”,命人把刘勇璋与刘斐智送回淮南,软禁在广岩镇外的一处宅子里,请了郎中为刘勇璋医治。
淮南军经此变故,军心涣散,驰国也不愿再次出兵援助,刘斐义不得不暂停攻城,后退三十里。
封广袤本想命人趁机动手,却被封长林和部将们苦劝了一整夜,请他进京与李德邻谈判,趁机要回雄关镇北,封广袤固然不愿与李德邻为敌,但想来军中的情况早已被他派到自己身边的侍卫传到京中,与其二人嫌隙渐深,倒不如趁封瑜鸾有喜,进京探探他的口风。
王宫内,封瑜鸾看着涣儿手中的药碗频频叹气,“这几天喝药都喝饱了,涣儿,我能不能不喝啊?”
涣儿笑道:“好啊,那我让人倒掉了。”说着就要唤宫女。
封瑜鸾忙接过来,“不要!我还是喝了吧,免得又开始吐了。”
说完端起药碗几口灌下去,抹抹嘴不满道:“我刚见你的时候你多温柔啊,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涣儿帮她掖好被子,浅笑着没有做声。
她刚刚有孕,胎还没坐稳,河西和淮南频频出事,李德邻急召众将商议对策,早出晚归,近几日更是直接宿在书房,趁着用膳的功夫才能过来看看她。
她早有察觉,问道:“军中出事了对不对?”
涣儿用帕子帮她擦了擦嘴角,“姐姐好好养胎,何苦操心这个,前朝的事有哥哥在。”
“哪有那么容易啊!离北尘的事你会不操心吗?”
是啊,哪有那么容易,她虽非心细如尘的女子,但事关她的父亲与丈夫,怎能不操心?若是自己,也定会整日为他担心的。
“听说封将军快要进京了。”涣儿轻声道。
“真的?爹爹要来看我了!”封瑜鸾眉开眼笑,“我成婚之前爹爹就离京了,我都有半年没见他了,长这么大,我从来没离开他这么久过!”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涣儿拉着她的手,一时不知如何宽慰她。
“涣儿,你下个月初成婚之后就要走了吗?”
“嗯。”
“你能不能等我生产完再走啊?你不在我会害怕。”
涣儿低下头,没有答话。
她想念那片桃林,想念那个充满竹韵的花园,更想念那里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在她心中,那里才是她与北尘的家,但此时在京中她已有了牵挂。
封瑜鸾轻轻晃动她的手臂,“涣儿,好不好嘛?”
“姐姐,等我……”
“等你跟离北尘商量一下对不对?你在我面前这么坏,在他面前还挺像个贤妻的!”
涣儿微微红了脸,跟他商议,他定会同意的,只是不知为何,在京里她总是心中不安,怕发生什么事情。
回到郡主府后,北尘拉着她坐在塌上,输真气给她,她常常帮他切脉,知道他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不推辞,静静地坐好。
过了良久,北尘收了真气,问道:“你的功力恢复的如何了?”
涣儿双手掌心向上一翻,受雪流云真气涌动,周围温度骤降,但却运转受阻,功力不及原来的三成,努力了半晌,额角渗出汗来。
北尘轻轻帮她拭去,“别勉强了,你身子刚好,功力要慢慢才能恢复的。”
涣儿转过身扑在他怀里,“师兄,瑜鸾姐姐想让我等她生产之后再回无尤谷去。”
“那你呢?想晚点回去吗?”
“我这几日心神不宁,我害怕……”
“怕什么,有我在呢!”北尘紧紧地拥着她,“近来战事频发,若真有危险,你便藏到凤鸣楼的密室里去。”
“我不是怕这个……”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怕什么,只想一直抱着他,片刻都不想分开,明明婚期将近,她却更担心会失去他。
“今天我们进宫的时候,钱掌柜和靳忠靳宝已经把洞房布置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涣儿突然来了精神,挽着北尘的手臂去了府中北面的正房。
进门处摆放了一座大红色的双喜屏风,屋顶上挂满了贴着红喜字的宫灯,地上铺着大红色的鸳鸯红毯,桌上、地上立着多个雕花的多头烛台,上面插满花烛。
拨开红纱幔帐,里间的桌案上摆放着一支系着红丝带的秤杆,西北角放置着一张喜床,床幔上绣着鸳鸯戏水图,床面铺着大红双喜褥子,床头摆放着朱红彩缎喜被、喜枕。
所有的织物、绣品都出自吉光馆,仔细看床幔和被面上还绣满了竹叶暗纹,看起来精巧雅致,带着无尤谷的特色,又不会喧宾夺主,掩盖了双喜字和鸳鸯的喜气。
涣儿坐在喜床上,伸手抚摸着床幔上的竹叶暗纹,北尘含笑着在她身边坐下,“你若是喜欢,我叫人再备一套,尽快送回谷中去布置新房,等我们回谷之后,便可以住进去了。”
涣儿欣喜着点点头,“师兄可打算请谷中的兄弟过来?”
“原打算请的,可惜近来不太平,他们进京多有不便,不如等回谷之后再宴请他们吧。”
涣儿靠在北尘的肩膀上,两只手臂环着他的腰,轻声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冬月三十。”
“还有八天了。”
涣儿喃喃地念着,北尘低下头看着她,调笑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我?”
涣儿低着头娇羞地道:“我没有……”
“我可是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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