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神迹?什么是神迹?
“是一些十分吸引人的东西。”布兰切特微微笑道。
林蔺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布兰切特笑了笑,俯身上前来解她手脚上的束缚,他低着头,神情温和,束在脑后的一头银发随着他的动作倾泻在肩头,再被他随意地拨到身后。
他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要将手术床上的人扶起,手掌却被人一把拍开。林蔺用力拍开他的手,用力地从唇齿间挤出一声嗤笑。
“滚。”
她毫不留情道。
布兰切特的动作微怔,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无礼的话,林蔺也没心思搭理他想什么,这人做的那些事已经够让她恶心了,圣子又怎么了?身为堂堂圣子还做这种事,更让她恶心。
林蔺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走到门口,她抓着门把用力一按,随即推开门就要往外冲去,却不料猝不及防冒出的两双手很快把她拦了回来。
“你们?”林蔺看了看门口执行部的成员,又回头看向一边慢条斯理整理着衣着,一边缓步朝这边走过来的布兰切特。
“布兰切特会长。”看到他过来,两个执行部的成员忙低头问好。
“你们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布兰切特轻轻颔首致意。
“抱歉布兰切特会长。”其中一个执行部的成员战战兢兢道,“我奉了会长的命令,要带林蔺小姐去会长那边。”
“这件事还惊动了会长?”布兰切特抚平手套褶皱的动作一顿,缓缓笑道:“那看来倒是一件大事了,只是不知道会长如何处置?若是简单不如由我代劳,也省得耽误了会长的工作。”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兰斯。”
塔——塔——塔——
某种橡胶或皮革材质的靴子碰撞地面的声音在光线昏暗的长廊里传开,一种冷硬而沉重的压迫感瞬间将在场的所有人攫取。
林蔺一秒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心跳快得让她怀疑自己随时会猝死。
“啊~”布兰切特好整以暇地笑道,“您回来了。”
嗒、嗒、嗒。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蔺的手指死死扣进门框里勉强稳定心神。
在她缓过来的间隙,她的余光瞥见一旁的布兰切特,那张脸上虽然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但是那对蔚蓝的瞳孔却不正常地骤然收缩,像是乍然受到惊吓的猫科动物。
“嗯。”
一只宽大修长的手落在那名刚刚说话的执行部成员的肩膀上,平息了布兰切特给他带来的慌张压力。
“会长!”两名执行部成员喜出望外般叫道。
“嗯,走吧,这里我来处理。”霍森身上仍然穿着一身军装,漆黑的眸子中砌着寒光一抹,映照着那张轮廓惊人的脸颊越发威慑。
他移开搭在执行部成员肩上的手,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抖了抖,交到那名成员的手里。
“送去我办公室。”他的声音里有一点安抚的笑意。
“是!会长!”那个执行部成员如获至宝,站在原地行了个军礼后,马上嘚嘚嘚就跑走了。
待到两个执行部的成员走后,霍森的目光落到布兰切特的身上。
“兰斯,我听说你最近做了很多不该做的闲事,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教廷的意思?”
“不该做的闲事?”布兰切特笑眯眯道,“您指的是?”
霍森的神情骤然冷下来,“再有下次,我会让斐勒斯把你领回去。兰斯,你想回去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吗?”
“是。”布兰切特温声颔首,脸上的笑容像是镶嵌上去的假面,每一次笑容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霍森不再理他,漆黑的瞳孔微微一扫,从躲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林蔺身上扫过。
“把她关到禁闭室去。”霍森冷冷道。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带着一身混杂着硝烟气息的冷意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林蔺在原地和布兰切特大眼瞪小眼。
“走吧。”布兰切特这次的笑容不知为何带了点实感。
是在幸灾乐祸吧,一定是!看到了比自己还惨的人开始幸灾乐祸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还圣子呢?恶魔之子还差不多。
禁闭室很可怕吗?
“禁闭室是什么?”林蔺跟在布兰切特的身后问道。
“禁闭室?”布兰切特偏头看了她一眼,“一个光照不进去的小屋子。”
“当然。”布兰切特笑道,“人权法案的光也照不进去,所以里面也没有水和食物。”
林蔺的脚步一顿,她猛地抬头看向布兰切特:“多久?”
“3天,忍耐一下就过去了。”布兰切特温声安慰笑道。
“贝丝莉安呢?”林蔺焦急道。
“什么?”布兰切特不解地看着她,似乎是不明白林蔺说的话。
“我说贝丝莉安!她也要关三天吗?”
“贝丝莉安小姐为什么要关禁闭?她并没有犯错。”布兰切特怜惜的目光落在林蔺的脸上,像是在说“可怜的孩子吓傻了。”
“就我所知,这次事件似乎是您一人犯下的呢,林蔺小姐。奥弗斯伯爵告诉我们,贝丝莉安小姐今天一上午都在和他约会,哪有时间犯下这样的大错呢?”
布兰切特笑眯眯的,蔚蓝的眼眸在林蔺的脸上扫过,等着欣赏她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
生气吗?明明事情主要是贝丝莉安挑起的,她却能被轻飘飘放过。
嫉妒吗?明明拥有不输对方的美貌,自己却得不到贵族的庇佑。
愤怒吗?自己还想要替对方承担责罚,对方却连这个地方都未踏足过。
“那就好。”林蔺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想象从小娇生惯养的贝丝莉安怎么能够承受得了那样的幽闭。
“你怎么了?”
林蔺刚从庆幸中回过神,发现走在前面的布兰切特顿在了原地,她不解地看过去,看到了一张笑容消失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没有笑容的、布兰切特的脸。他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林蔺后退一步,对上他皱起眉头沉默思索的视线。
布兰切特没有停留太久,他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往前走去,只是这一次,他再没回过头。
好恶心。
布兰切特快步走着。
他回想刚刚看到的,她听到贝丝莉安不用受罚而骤然浮现的庆幸喜悦的神情,一股作呕的感觉从布兰切特的胸口升起。
好恶心。
好恶心。
好恶心。
好恶心。
好恶心
……
*
啪!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
还在打量四周的林蔺慌忙回身去扒门:“等等!”
可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漆黑的铁门已经严丝合缝地关闭了。
禁闭室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林蔺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场景,一个逼仄狭窄的小屋子,没有床没有椅子,甚至长宽也不足以让人躺下,她只能勉强伸直腿坐着。
唯一庆幸的就是至少它还有一个马桶,让林蔺这三天不至于闻着自己排泄物的味道入睡。
既来之则安之,林蔺靠着墙壁缓缓坐下来,静静思忖着自己的处境。
她莫名又想起小时候豢养的那只小老鼠,林蔺觉得自己像是成了那只小老鼠,只是小时候的她是想用食物和安全换取对小老鼠的控制和摆布,而在这里,这些人的手法却更加高明一些。
他们用“未来”、用“权力地位”来换取对她的控制和摆布,用圣利亚给特招生描绘的光辉灿烂的未来,用拥有权力地位的贵族漫不经心的青睐,他们用这些,把她也变成了那只关在纸盒里受伤的老鼠。
只是她能像小老鼠一样咬破纸盒得到自由吗?或者那自由又真的是自由吗?
林蔺想了很久,昏昏沉沉中慢慢陷入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的时候死寂的禁闭室里只有她肚子“咕噜咕噜”响的声音,喉咙也很干咳,林蔺下意识吞咽了几下口水。
漆黑一片,不知道时间,也没有食物和饮用水。
她要给自己节省点能量,多睡少想少动,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林蔺在心里告诫自己。
她将自己蜷缩起来,靠着墙壁,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
骤然间变得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林蔺睁开眼,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不打算睡觉了。
也不知道薇薇姐姐醒了没。好想出去。
“是不是这一间?”
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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