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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芒对玄门不了解,但既然是领导派下来的任务,她即便心里有疑问,也不会拒绝,总之,这桩碎尸案,重案组将要多出这四个外援,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李芒就不知道了。
随游随览跟通劫通难四位都是玄门中人,李芒没有将丰登所说的话转告他们,而是将人带去了重案组。
李芒带的小组加上她一共七个人,个个都是常年在一线工作的老刑警,连刚被调进来的鱼苗儿也不一般。鱼苗儿大学是计算机专业,走特招进来的,她一般很少出现场,但能力很强。
突然看见头儿带了俩和尚俩道士进办公室,组员们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一般这种搞封建迷信的案子都是民警负责,分不到她们重案组啊。
李芒不知道该拿啥样的态度对待四位大师,想来想去就跟对以前请的外援一样,不卑不亢。
她先请四位落座,然后对组里年纪最大的老刑警说:“葛姐,麻烦你给讲讲碎尸案的大致经过。”
葛姐今年四十七,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给和尚道士讲案子还真是头一回。
鱼苗儿打开了投影,葛姐介绍案情时,她会根据葛姐的话投放现场照片以及痕检结果和法医证词。
从第一场碎尸案发生到现在,刚好满八天,但八天里一共有七名受害者,受害者的死亡方式一模一样,从科学角度来讲,法医认为是失血过多致死。
如果只看这些,可能会觉得这是个虽然凶残变态,但也不是没有过的连环杀人案,可七名受害者受到如此酷刑,不仅没有惊动周围的邻居,现场更是一点有关于凶手的痕迹都找不到。
其中有两名受害者家里安装了监控,事后鱼苗儿调出了案发时间的监控录像,录像的画质有点模糊,但能看得出受害者被以大字型悬吊在空中,随后四处飞溅的血肉让画面变得更加难以辨认,等一切结束,房间里已空无一人。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通过录像,目前至少能确认作案现场的确就是死者所居住的房屋。
“我们最大的难题就在于,为什么邻居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以及凶手究竟是如何进入房间,又从容离去的。”李芒道。
她起身在白板上画了两个红圈,观察着四位大师的表情。
他们似乎没有想要隐
瞒什么从看到第一张现场照片时神情就逐渐变得凝重重案组除了李芒外其她没人会往非自然事件上想通劫大师跟李芒说:“不知道李警官能不能带我们去案发现场实地看一看?我们需要确定一些东西。”
李芒当即捞起外套跟车钥匙:“没问题小陆你跟我一起。”
小陆是她公安大学的学妹整个人瘦瘦条条嘴唇很薄飞眉入鬓英气十足“好嘞头儿。”
其她人就原地待命了。
按照通劫的要求她们最先去的是第七名受害者的家李芒开了辆警用吉普坐六个人绰绰有余。
七位受害者分属于京市不同辖区案件情节恶劣才被归拢于市局重案组第七名受害者住在南城从市局开过去不堵车都得三个小时。
小陆不懂为啥还要再跑一趟案发现场或者说跑案发现场她理解但带上和尚道士什么的她就不怎么理解了。
趁着在路上她按照李芒的吩咐将第七位受害者的信息详细跟四人说了说。
第七名死者是所有受害者中最年轻的一个读得是电影学院长得相当漂亮单独住在南城商业圈附近一套两百平的房子里。
这边房价一平十万房主也不是死者而是一个中年男人。
同时也是发现尸体的第一目击者。
小陆划拉着手里的平板接收来自鱼苗儿发来的资料:“头儿鱼苗儿查到这个石伟明跟死者之间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大额交易死者刚入读学校时手头还较为拮据但从大二起便宽裕了起来不过石伟明不承认两人之间有不道德关系葛姐还在审。”
到达小区后李芒停好车
小陆凑到她跟前低声道:“他们穿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显眼了咱们还怎么做调查工作啊。”
李芒摇摇头示意她少说话。
好在这个小区管理颇严虽然僧道的打扮确实很让人在意但进了电梯就好多了。
像这种中高档还一梯一户的小区正常情况下要拜访房主得有密码刷人脸才能进但鱼苗儿却查不到访客的任何信息好像对方是从窗户缝里飞进去的一样。
一进电梯通难就沉声道:“好重的怨气。”
李芒感觉不到
,小陆瞪大了眼,不是,她们该不会真是来超度死者的吧?
死者住在十六楼,进去前李芒给四位大师发了手套鞋套头套,哦,两位和尚用不着。
因为碎尸被运走还不到五小时,距离死亡时间也非常近,整个房子里一片狼藉,墙壁、天花板、家具、地面……处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一个人的身体里居然有这么多的血,实在是不可思议。
痕检们已经来过现场,除了被运走的尸体外,现场没有任何变化。
李芒跟小陆被要求站在玄关处不要跟进,看着四个人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其中随游道士更是取出了一个罗盘,小陆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处于碎裂重组中。
头儿不是说,这是请来的外援?以前的外援都是老法医老刑警老侧写师一类的专家,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她憋坏了,小小声问:“头儿,这是干嘛?”
什么时候她们执法人员都需要搞玄学了?
李芒也不知该说什么,她见通难大师停在离她们比较近的客厅处,便问:“大师,请问有什么进展吗?”
通难和尚脸色很不好看,但这不是针对李芒的,而是针对在案发现场检测到的怨气浓度。
他正要回答李芒的问题,只听砰的一声,随游道士忽然发出一声惨叫,李芒跟小陆顾不上他们交代的话,大步上前查看,只见随游道士已经跌坐在地,右手紧紧压住左手,刚才被他拿在手上测探怨气的罗盘,居然碎了!
罗盘碎得太快,几乎是在随游道士手上形成了一个冲击波,此时他的左手已是鲜血淋漓,几根指节以扭曲不自然的角度垂坠着,随览道士则说:“赶紧走,这里太危险了,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
从进来到离开,顶多也就十分钟。
送随游道士去医院的路上,三位大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单纯的难看来形容了,把随游留在医院后,他们跟着李芒和小陆回到了局里,并再一次进了局长办公室,这回,重案组其她成员也被一并叫入。
随览道士说:“连师门的罗盘都碎了,这幽冥必定已经转化为恶鬼,而且力量异常强大,我等难以对抗,恐怕要请长辈亲自出山。”
局长点头道:“这个我来安排。”
他们四人年纪都不算大,在玄门已是年轻一
代的佼佼者,早已能够独当一面。与政府合作的这几年来,出过的任务虽然也有危险,但从没像这次一样吃这么大的亏。
最可恨的是,他们甚至没见到恶鬼,光是对方留在现场的怨气,便毁了随游的左手!
李芒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走向,她隐隐有种感觉,这四个大人加在一起恐怕都比不上小丰登。小丰登连现场都不用去,这四人去了现场却一无所获,还险些折进去一个。
局长看着重案组的成员,这都是她的得力干将,事态紧急,已经不能再瞒着她们了。
等出了局长办公室,大家脚步都是漂的,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居然是真的,这世界上还真有鬼啊!而且也有专门对付鬼的玄门?鱼苗儿想起自己大学时还曾作死跟室友玩过请笔仙的游戏,这会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葛姐恍恍惚惚地将审讯结果递交给李芒,她还处于局长的大爆料中没有清醒。
石伟明招了。
第七名死者名叫文小华,家境普通,但文小华从小长得就很出色,高中时因文化成绩一般,为了能读大学便改学艺术,结果考到了京市才发现,比他漂亮的多得是,比他有钱会来事儿的也多得是。
当别人从头到脚都是名牌时,他只能穿几百块的鞋子跟衣服,长此以往,虚荣心占据上风,他便悄悄在同性交友软件上找了个有钱的糖爹,也就是石伟明。
石伟明虽然年过不惑,个矮又肥胖,但出手阔绰,两人很快达成长期关系,石伟明还将自己名下一套地段很不粗的房产拿出来给文小华居住,两人每星期都会约会,石伟明不仅送文小华名牌,还每个月都给他打一笔生活费。
靠着这笔钱,文小华如愿以偿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好生活。
本来石伟明昨晚就要来找文小华的,但他亲爹突然中风,他跟着跑了趟医院,怕小情人不搭理自己,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结果温香软玉没看着,只瞧见满屋子血红,当时就给他吓尿了。
他的不在场证明很有力,但石伟明都四十多了,家里男儿跟文小华一样在念大学,所以进了市局后,石伟明一直苦苦哀求警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家里人。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要确定他的不在场时间。
洗清嫌疑后石伟明就能走了,他刚
出审讯室迎面就是俩大耳刮子打他的人手上戴着戒指硬是给他脸上划了道七八厘米长的血口子随即而来的就是他老婆的破口大骂。
葛姐欣赏了一会儿才跟小陆上去拉架:“行了行了别在公安局闹事!”
李芒在旁边提醒中年女士:“赶紧去医院做个体检别被染上病。”
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这种在外面跟男人乱搞的已婚男见得多了根本跌不破李芒的下限。
中年女士到了外面摁着石伟明又是一顿痛扁她生得膀大腰圆力气很大石伟明被揍得跟条死狗一般不过没人同情他。
等重案组全员集合整个办公室一阵死寂李芒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清清嗓子问:“你们对刚才陈局的话都有什么想法说说自己的。”
葛姐慢悠悠地给自己泡了杯普洱:“到我这年纪只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小陆:“……”
鱼苗儿:“如果可以我想相信科学。”
组里最能打外号鲨鱼的沙泓朔有自己关注的点:“人的拳头能打到鬼吗?打不到的话要怎么样才能打到?”
旁边单手撑着额头长了双细长狐狸眼的钟翠微吐槽道:“你别叫沙泓朔了改名叫杀红眼吧。”
她问李芒:“头儿这些要都是真的那咱们以后还怎么办案啊。”
李芒没回答她问全组话最少存在感最小的那个:“小张你觉得呢?”
小张同志推了推她那根本不近视的平光眼镜回答道:“我是信这个的我姥姥还在的时候十里八乡都爱找她算命。”
嚯!
众人齐刷刷看过来小张同志淡定地再次推眼镜:“科学也好玄学也好端看我们人类怎么使用。至于陈局说的恶鬼我个人的倾向是人有好人坏人鬼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当然这些都是我的个人想法。”
别看小张同志存在感约等于零但她却是个社交悍匪凭借一张看了就忘的大众脸能够打入任何地方的群众内部获取第一手新鲜信息堪称重案组一霸。
每次派她去跟踪嫌疑人从来没有失败的时候。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重案组的人都朝门口看去闵英智问:“我是不是打扰
你们了?”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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