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衫的女子全身正在渗血,看上去伤得不轻。
苌随无奈感叹,假戏成真了。
药效已过,她先前的伤势复发,已经慢慢感受到疼痛。
“你是何人?”丫鬟警惕起来,“方才我们根本没有撞到你,你这身伤是本就有的。”
情急之下,苌随将计就计,胡乱编了个身份。
“姑娘,奴家是天香楼的舞女。因先前与情郎私会,被妈妈发现,就被关在了房里。但我不想待在那,就偷跑了出来,结果又被抓了回去。妈妈很生气,就打了我十几鞭。”
“今夜,我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劳烦姑娘帮帮我,收留我一晚可好?”苌随柔声细语,渐渐红了眼,一副受了欺负的柔弱模样。
“这事我做不了主,需得过问我家公子,你等着。”丫鬟又回去低声询问车内之人。
苌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他们低语几句,那女子就又朝她走来。
“公子答应了,走吧。”丫鬟俯身扶起苌随,带着她往马车走去。
“多谢姑娘。”苌随掀开车帘入车,可刚进去就顿住了。
怎么是他?
“姑娘可是认识我?”男子先开口问。
苌随回过神来,否认道:“不认识。只不过是因为公子生得太好看了些,奴家这才一时愣了神。”
“大胆!我家公子岂是你这种人可以随意调戏的?!”
苌随有些不解,这算调戏吗?还有,她这种人又是哪种人?
“浅希。”男子蹙眉,示意她好好说话。
丫鬟满脸不情愿:“姑娘,抱歉。”
“不用,你也没说什么重话。”苌随柔声道,“但还望姑娘莫恼,奴家只是实话实说,并非是对公子有不敬之意。若令公子不悦,奴家道歉便是。”
她虽是随便找的借口,但也确实没说假话。
身前这人面如冠玉,气质不凡,一双桃花眼温柔似水,俨然一副温润君子模样。
“无妨。”男子温声细语,“我并无不悦,姑娘不必道歉。”
“坐吧。”
“多谢公子。”苌随坐下。
男子又解开自己身上的墨蓝色披风,披在苌随身前,“姑娘受着伤,莫要受寒。”
苌随再次道谢。
走了不到一会儿,前方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
“停车!这么晚了,何人在此?”
是追捕她的官兵来了。
丫鬟下车,大声道:“车上之人乃是时府公子,岂容你们放肆?”
京城之中,姓氏为时的,唯有当今丞相府父子。
为首的官兵随即拱手作揖,“原来是时公子,是我等冲撞。”
“你们有何事?”
“是这样的,方才在盛老爷的寿宴上,一个刺客假扮天香楼舞女,杀害了盛家父子,我等正在捉拿此人。”
丫鬟听了这话,顿时怀疑到了苌随头上。
而车内的男子,也已生疑。
苌随心生几分紧张,但面色却毫无波澜。
“倒是巧了,我们方才正好碰见一女子,她自称是天香楼舞女。你且看看,你们要抓的人,是不是她?”丫鬟掀开一边的车帘。
官兵随即上前,认真打量起苌随。
车内之人面色苍白,眼神透着害怕,怎么看都是一个楚楚可怜的柔弱姑娘。
“应该不是。”
官兵正要走,丫鬟又问:“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她当真不是?”
苌随一顿。
看来,她还是对方才的事,心存芥蒂。
官兵本来觉得没什么,但又被她这话唬住了。万一她要真是刺客,他可就是放虎归山了。
“对了,那刺客身上有伤。她被……”
“那就是她!她身上有伤!”
“什么?”官兵冷峻起来,转头命令苌随,“还请这位姑娘将这披风拿开,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苌随点头应下,不慌不忙将身前的披风拿开。
官兵看到她身上的血迹时,却愣住了。
“不是她。”
他毫不犹豫开口,“那人不过是手臂上受了一处刀伤罢了。而且她武功高强,有逃的机会,不至于自伤。何况,也不可能会有人自伤到如此地步。”
苌随心中表示认同,确实不可能有人会自伤到这个地步。
“打扰时公子和这位姑娘了,我等告退。”
“等等。”丫鬟仍不依不饶,“万一真的有人会自伤呢?不如看看她身上的伤,这样才能确保她不是刺客。”
苌随暗暗握拳,脸上的表情已然难看了些。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对她有莫名的敌意?
“够了!”时烆冷声开口,“你这样,是想要置她于何地?”
苌随露出些许吃惊不解之色。
温润少年郎竟也生了怒容,还是因她一个身份可疑的陌生人。
“公子息怒!”丫鬟垂着头急忙向他解释,“奴婢这也都是为了公子的安危着想。”
“他都说了,她不是。”时烆神色严肃,“你未曾见过那人,也与这位姑娘是初次相见,为何要这般怀疑她?”
“我……奴婢知道错了,公子恕罪!”丫鬟又看向苌随,似乎是想让她帮忙说说话。
“姑娘,对不起。”
苌随无奈,她这般不信任她,她只好做出回击。
最有力的解释,莫过于自证清白。
“没关系,我出现得这么不凑巧,怀疑我也是应该的。既然姑娘心存怀疑,那我就给你们看看我的伤。”苌随缓缓掀开衣袖,露出满是鞭痕的手。
丫鬟还有些不可置信,但也没了办法。
“是我的不是,还望姑娘莫要生气。”
苌随笑了笑,“自然不会。”
官兵看后也随即带人离去,继续搜查四处。
“姑娘,她也是太过担心我的安危,这才失了分寸,还望你莫要生她的气。”
“公子放心,奴家没有生气。”
过了一会儿,苌随突然感觉浑身疼痛难忍,她实在撑不住了。
她声音虚弱无力,“今夜多谢公子,还是不麻烦公子收留我了。除了天香楼,公子随便找个地方将我放下就好。”
话音落下,苌随就晕了过去。
时烆立时面露担忧,“姑娘,姑娘?”他随即对外吩咐,“快些回府。”
车夫立即加快速度,赶回时府。
时烆又看向苌随,透出不解。
“随便?姑娘是不信任我?”
“可我又岂是那般见死不救之人?”
次日。
苌随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一身素雅的淡蓝衣衫,而房间干净整洁又宽敞精致。
看来,他还是把她带回府中了。
这次,她又欠了他的人情。
先前,她奉命执行任务,事先接到时烆要出城的消息,她带上弓箭和佩剑,埋伏在城外丛林中。
当他到来时,苌随一个飞石打中马儿。
马儿受惊,车夫赶忙勒停马,并让时烆和丫鬟先下车,他检查一下马是否有问题。
彼时,苌随见他下车,立即拉弓。
箭在弦上,苌随却突然停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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