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升彻底怔住了。
苌随抬眸看他,从他眼中,她竟看到了在他身上从未有过的纯真与动容。
她正欲欣喜,可又发现,这点火焰,似乎马上就熄灭了。
他恢复了往日的严肃之态,垂下眼眸,不再与她视线交汇。
苌随已经知道了答案。
“抱歉。”
余升淡然从容,“今后你身旁或许会有同行之人,可那个人,不会是我。”
听到这话,苌随其实有些不解。
他们已相识八年,是对方唯一的朋友。
期间,他们一起练武谈天,也会在对方受伤时尽心照顾。
不知从何时起,她对他已不再是单纯的朋友之情。
她本以为,他对她至少也有一点点的喜欢,可没想到却是半分都没有。
苌随自然有些伤心,毕竟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告白,却直接被拒绝了。
余升看她沉默,正想说些什么安慰她。
苌随又忽然笑着开口:“我知道了。今日之后,我就不会再喜欢你了,今后我们还当朋友。”
这份坦然让余升默了片刻,才说出了一句“好”。
他停顿一会儿,又突然一脸严肃看向她,“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我曾听闻楼主亲制过一种药,可让人短时间内暂缓伤势,变得比平时更强。所以,我在想,你要不要向楼主求这药。”
苌随倒是不知道这事,“这药是他亲制的,应该不舍得给吧。”
“总要试试才知道,这是你任务成功唯一的机会了。”
天色渐暗。
苌随踏实睡了一觉,醒来后就直接去到苼羽屋中。
她走到苼羽身前,小心翼翼开口问:“楼主,属下听说你有一种药,能让人短时间内变得很强?”
苼羽默了默,“怎么?你想要?”
苌随点头,“能否请楼主赐药?”
“这药花费了我几年时间才制成,也仅有三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
“那楼主要如何才愿意给我?”
“用钱来买,倒是可以。”
花钱,这倒是好办。
“多少钱?”
“五十两。”
这下不好办了。
她一共就六十两,方才给了他们一半,现在若要买药,就要一文不剩了,而且还差二十两。
苌随面露难色,纠结一会儿还是答应。
苼羽随即起身走向暗室,拿出一瓶药后便来到苌随身前。
“这药确有暂缓伤痛,让人短时间内变得比平日更强之效。但药效只有一个时辰,而且药效过后,不仅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损伤,还会加剧你先前的伤势,让你痛不欲生。”
“所以,你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任务。”
苌随闻言面色严峻起来,“多谢楼主,属下谨记。”
苼羽最后嘱咐道:“记住,那日是他的寿辰,也是他的死期。”
“属下定不辱命。”
三日后。
刺杀任务即将开始,苌随临行前见了余升最后一面。
她仍担心任务失败,所以要将想说的话与他说完。
她告诉他,她真名叫小裳。
张小裳这个名字其实自八年前就该消失,可他们早已是真正的朋友,是时候该告诉他了。
“小裳。”余升随即唤了她一声。
“嗯。”苌随应声,又问他,“这些年来,你一直戴着面具。我此去还不知会如何,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样子?”
余升沉默。
苌随看出他不愿意,便只能作罢,“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你先走吧。”
余升点头,转身离开。
正要踏出门口的那一刻,他又停住了脚步。
余升抬起手,将面具摘了下来,便回头望向苌随,眉眼温柔对她一笑。
“小裳,平安回来。”
苌随呆住了。
他之前跟她说,他是因相貌丑陋才不敢轻易示人。可没想到竟是骗她的,他分明长得这么好看。
算了,等她回来再收拾他。
……
入夜,京城首富盛家。
此刻,家丁都在筹备寿宴事宜,门口的下人正在迎接到来的贵客。
这次寿宴,盛子贵为其父请了天香楼最好的舞女前来献艺,并从民间精心找了一批十五到十八岁的妙龄女子供父亲盛丙春挑选。
苌随会扮作舞女混入其中,为此,她事先去过几次天香楼看她们跳舞。
不过说来奇怪,丹妡竟主动来教她,说她会这舞。
苌随并不太擅长这个,但努力学了学,也差不多会了。
又因府上家丁会对除了客人之外的人全身检查一番,苌随当日什么都不能带,所以她只能下毒。
为了方便扮成舞女,苌随一早就去到天香楼,打晕了一个正在房中梳妆打扮的舞女,这人也是在跳舞时排在后面的。
她换上她的装扮,便离屋混入到那群准备出发的舞女之中。
因她们都戴着面纱,她不必担心身份暴露。
人齐之后,她们便一起前往盛家,随后便被带到后院,等候出场。
在客人到齐之后,寿宴正式开始。
一群身姿柔美的天香楼舞女,脚步轻盈走入前厅,开始献艺。
她们盘着发髻,头戴发簪,脑后插着及腰的白色发带,身穿白黄相间的轻薄纱裙,旋身之时裙摆晃动,如涟漪般有韵律地卷入人们心头。
很快,舞蹈结束。舞女们分为两列,分别走向最前方的盛丙春、左边的盛子贵,以及其他贵客,开始贴身服侍他们。
苌随抢在别人前面,快步来到盛子贵右手边,开始为他倒酒。
好在他这个好色之徒一直盯着她的脸看,这就给了苌随下毒的时机。
可她刚悄悄滴入指尖的毒粉,佩戴手镯的左手却突然被抓住了,这让她着实吓了一跳。
“美人还真是心急呀,就这么迫不及待来我这?”
虚惊一场。
“其实,奴家仰慕少爷已久了。”苌随用做作娇柔的嗓音对他说。
听到这话,盛子贵满意地摇头晃脑,“本少爷样貌俊又有钱,确实是京中许多女子仰慕的对象。人之常情嘛,我懂!”
这还是苌随第一次用美人计,她现在只觉这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面纱之下满是鄙夷,苌随继续夹着声音说:“少爷,奴家喂您喝酒。”
她小心端起酒,递给身前这个肥胖油腻的男人。
他又摸了摸她的手,笑眯眯道:“好,美人快喂我。”
苌随咽下恶心,拿着酒放到他嘴边。
不过没想到他竟一点心计没有,直接就喝下了,还真是蠢得可以。
苌随窃喜,这倒省事了。
她正想要脱身,去他爹那边,但没想到盛子贵突然将她抱住。
“哎,少爷,这么多人呢!”苌随想要挣脱他。
他却越抱越紧,“怕什么,谁敢说本少爷的不是?”
苌随怕暴露,不敢用力推开他,只能言语上阻止,“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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