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还未出宫逛过吧？我经常出宫，我带你逛逛吧。”虞月笙来了兴致，拉着虞月落的手就走，“正好然然今日及笄我未到场。”
虞月落也不排斥，反正今儿个也见不到沈万个，任由她拉着，两人边走边聊。
“是太傅不让你来嘛？”
“不是的，外祖父没有管我这个。”虞月笙解释道：“原本我是想去的，婉婉病情又重了些，我不放心，就留在太傅府了。”
“然然，外祖父只是太看重婉婉了，见婉婉落水一时心急才会想严惩你。婉婉病重他还让我来参加你的及笄宴嘞，说有他够了，说明外祖父不追究你推婉婉这事了，只是他是长辈，不好拉下脸。”
“哦对，外祖父还给你准备及笄礼了，是一枚玉佩。”虞月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虞月落，“不过我出府着急，忘记带了。”
“嗯，没事，皇姐又不是不回皇宫。”
太傅是真的看重沈婉歌，这点她清楚明白。
玉佩…
“对了皇姐，你放我这的玉佩被母妃知晓了，我让烟云还给母妃了。”
虞月笙步伐倏然停下。
“怎么了皇姐？”
“母妃把玉佩拿回去了嘛…”虞月笙声音很小，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若非虞月落站在她身边，怕是也听不清。
“嗯嗯，都怪二皇兄，原本玉佩放得好好的，他非要抢，不知怎地，便传到了母妃耳中。母妃身边的舒姑姑亲自向我讨要，我也不好…”
见虞月笙状态似乎不太对，她住了嘴。
再次开口，语气带些歉意：“抱歉啊皇姐，若不是你把玉佩放在我这，也不会发生这一档子事。”
“没事，”虞月笙冲她笑笑，示意她安心，“我今晚怕是要跟你一同回皇宫了。”
虞月笙及笄已过，嘉和帝准许她自由出入宫廷。
“为何？”
“没什么啦，就是看看皇兄跟母妃，正好也多陪陪你，父皇不是准了你与楚星珩的婚事嘛，应当会在八月十五前选好日子，以后我们怕是不能轻易相见了。”
虞月笙嘴上说着没事，但心里已经出卖她了。
【母妃每每看着玉佩暗自神伤，好不容易在及笄上将玉佩讨过来，如今又还了回去，应当是讨不过来了。】
【母妃今晚，怕是又要看着玉佩入不了寝了。】
暗自神伤？这玉佩背后有故事？
虞月落仔细回想小说里贵妃的往事。
还未理到头绪，两人已经来到帝城街头。
街道两边是大大小小的店铺，布料、首饰、乐器、酒馆…等等。
接近黄昏，街道两旁空位支着大伞的摊贩的叫卖声起伏。往来的人们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虞月笙很快便将沉重的心思抛之脑后，拉着处在疑惑中的虞月落四处逛。
逛逛这个店铺逛逛那个小摊。
“然然，这个发簪好看耶，适合你。”
“皇姐，我宫里首饰够多了。”
“谁会嫌首饰多呢，给你戴上昂，不许摘下！这可是皇姐送你的。”
“然然，这颜色的布料好看，衬你的肤色。”
“皇姐，布衣局做的衣服我都要穿不过来啦。”
“布衣局做的怎么能跟皇姐的比，买回去，等婉婉身子好些，皇姐回皇宫亲手给你做。”
“皇姐你还会裁衣？”
“会啦。”
“然然，这把琴如何？我记得然然最喜爱琴音了，母妃身边有个丫头不错，极通音律，做事也伶俐，到时找母妃讨要，省得你宫里就你和烟云怪冷清的。”
“还好吧，上次父皇在春日宴送我的琴还在侧房躺着呢。可别，母后会差人前来洒扫，我宫里有烟云一人够了。”
“那好吧。”
*
逛了大约一个时辰，夜已深。两人从一家规模不大的当铺走出。
无它，单纯是因为虞月落赶着去看楚星珩后又临时出宫导致未带银两，虞月笙出门急带的银两也不多，花得所剩无几。
当铺对面，是一家灯火通明的茶馆，茶馆里人似乎特别多，有些还在门外来回踱步。
正愁接下来带虞月落去哪玩的虞月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然然，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她兴奋的拉着虞月落走进茶楼，一路行至二楼雅间，抓过木桌上的瓜子磕了起来，透过木窗看向一楼。
“这个说书人讲的故事可有趣了，我出宫必听，保管你会喜欢。”
虞月落听她这么一说，起了好奇心，也往下看去。
只见楼下靠后处，一长胡老人身着长衫，手拿纸扇坐在台上长桌前。他用手捋了捋胡须，清了清嗓子，神秘道：“这回讲个新故事。”
说完，迟迟没有出声。
这波胃口吊的很足，台下听客的抱怨声、催促声连绵起伏。
“别急，听我细细讲来。”说书人极其满意现场的氛围，拍了拍桌上的醒木，羽扇象征性的扇扇，他娓娓道来：“百年前曾有一小国，名曰浔国，皇帝膝下只有公主一人。”
“小公主六岁生辰那日，小国依附的大国突然来犯，皇帝皇后惨遭杀害，小公主被浔国将军一路护送至和亲到大国的姑母家。”
“姑母嫁与大国将军为妻，小国将军送完小公主便离开，以至于姑母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将惊吓过度不肯出声的小公主安置好。”
“已到宫门下钥的时间，将军还未回归，察觉出不对劲的姑母将自己的一儿一女与小公主藏在密室里，差人询问将军何时回。”
“前去探听消息的人还未归，刑部带人将将军府围住，鲜血染了将军府一地。”
“………”
“……”
“……”
说书人不愧是说书人，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扼腕长叹，让人情感很是容易带入进去。
正到关键时刻，听客们全神贯注，不由得跟着屏住呼吸。
然而，说书人来了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听客们：“……”
二楼的虞月笙：“……”
趁着听客们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说书人偷偷摸摸的往后门溜之大吉。
待听客们反应过来，纷纷要闹挺，结果哪还有说书人的身影。
虞月落看了眼愣住的虞月笙，“皇姐，故事听完了，我们该回皇宫了吧？”
“不急不急。”虞月笙呼了一口气，而后又吐掉，连续重复吸气呼气这一动作。
“皇姐，再不回去，宫门怕是要下钥了。”
虞月落提醒道。
“没关系，我有通道。”
虞月笙努力平复心情，但并没有什么用，她起身，“不行，我还是得让说书人把话本讲完，不然我今晚要睡不着了。”
虞月落哭笑不得：“皇姐你现在下去，说书人怕是早跑没影了。”
虞月笙一脸认真，“我可以让暗卫将他抓回来。”
“暗卫…暗卫不是暗地保护皇姐的嘛？皇姐你让暗卫去抓一个说书人，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虞月笙仔细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十分有道理，“然然说得对。”
“话说回来，然然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很新颖嘛？”
虞月笙有些好奇。
【这个故事然然听过了嘛？怎么没有吸引到然然。】
【然然不怎么出过宫，怎么会听过？应当是话本子上看到的吧？】
“呃…”虞月落沉吟不语。
说书人说的她听得断断续续，反倒听得比较多的是心声，一时还真答不上来。
说书人讲的应当是大女主在逆境中成长的故事。
这个时代处于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思想也有些保守，所以会觉得新颖。
若非说书先生讲得好，令人陶醉其中，怕是会被不少男听客质疑吧。
但她穿来的时代，别说大女主文，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文都有，所以她并不觉得有多新颖，只能说有吸引的点吧，但对她来说不多。
还不如她的故事，或者原小说的故事新颖。
倏然，她想到了沈婉歌。
沈婉歌这三个字，一直刻在她脑海里，却一直不见其人。
“新颖是新颖的，可我心里总惦念着婉歌姐姐。毕竟是我将婉歌姐姐推下水的，总得当面道歉。”
虞月落说出自己的目的：“要不明日我们带着婉歌姐姐一同前来吧？”
“……”
这下，轮到虞月笙沉默了。
良久，才听见她的声音：
“婉婉…明日怕是不一定能来。外祖父平日不怎么让婉婉出门，更何况是夜晚，就更加不放心了。”
“婉婉原本身子便弱些，如今又因落水更为虚弱，入秋的夜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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