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图斯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对象。]
[在和柏图斯搭档完成任务后,松田阵平如此告诫自己的幼驯染。]
[松田阵平从未见过比柏图斯更让人心生畏惧的人。]
[他的恐怖并非手腕强硬,手段血腥,而是更深层次的、精神上的压制——就像人第一次看到广阔的天边、第一次困入无边的森林,第一次沉没无垠的海底。]
[面对任务中的柏图斯,正如幼童面对无法掌控的自然。]
[在那一刻,谁都会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柏图斯的差距——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只能仰望他的差距。]
[华国有古诗曾说“十步杀一人”。]
[如果算在柏图斯身上,那便是十言杀一人。]
[谈笑般的审讯。]
[看似轻松愉快,实际暗流涌动的氛围。]
[只几句话便摸透了对方所有想要隐瞒的秘密,只几句话便逼得目标主动求饶。]
[松田阵平对这样的发展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直到柏图斯将自己的枪扔给对方,并毫不在意地握着对方的手把枪口瞄准自己,松田阵平才惊觉这份熟悉感的真相。]
[——这份即视感,来源于同以语言煽动目标自裁的菲尼克斯。]
[但菲尼克斯是“仁慈”的。]
[他就像以性命为筹码买卖未来的商人,公平地与目标进行交易,确保最后的底线。]
[可柏图斯不是。]
[他是深渊。]
[又像游离于人世之外的疯子。]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推目标跌入地狱,连同自己。]
[所以。]
[他只是微笑着、强迫般地让与他一同坠入黑暗的被害者说——]
[“赞美永夜。”]
我不知道事情的发展为什么会偏离我的设想这么多。
最初让首领宰以柏图斯的名义行动,空降成为松田他们的领队,只是想快速借着任务把柏图斯的名声在组织内打响。
毕竟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与一个完美完成任务被首领赏识的新人,在组织内的待遇天差地别。
我相信首领宰不会让我失望。
别说是潜伏任务,就是更困难的他也能担任。
但我着实没有想到。
首领宰确实是完美的完成任务了,但问题就是太完美了!
“我只是想暗中观察一下,清楚他们大楼的布置。如果可能,就在潜伏完成后安插几个卧底,等待时机。”
我盯着松田写的任务报告,在柏图斯的专栏看出了花,“但太宰怎么搞的?他怎么直接把大楼负责人策反了?听说还是对方哭着求他接手公司?”
我露出老人地铁手机表情包同款表情,“这就算了,也有胆子小的,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缴械投降。”
“但你看看这里。”我给身边的塞缪尔指了指书灵帮我点开的电子文档。
“这里写着‘为了让柏图斯同意自己的请求,任务目标在签署协议后主动吞枪自杀’……什么情况?这年头为了让别人接手千万资金,请求方式都这么硬核的吗?签完协议就赶着去死?”
“您应该相信太宰先生的手段。”
塞缪尔淡定地给我收拾好混乱的桌面,又顺手把我快要碰倒的水杯拿远了些,“于他而言,人心皆是漏洞,而漏洞意味着容易操纵与支配……对于自裁者而言,死亡远比他面对太宰先生时的绝望来得轻松。”
我:……这难道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反正贯彻“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我,是不能理解那些自裁者的。
咳。
填坑时候的死不能算!
我忽然觉得躺赢没我想的那么愉快。
可能是少了点紧张刺激的气氛?
反正每当我觉得自己是人形自走挂时,他们总能让我意识到人外有人。
“比起已经解决的事情,您不如将目光放在那位刑警先生的身上。”
塞缪尔说的当然是伊达航。
在和松田他们一起行动前,首领宰和塞缪尔已经解决了伊达航的事情。
算算日子,也是送伊达航出院的时候了。
[伊达航清醒的时候,身边守着的女友双眼通红,一看就是没怎么休息。]
[看到他醒,娜塔莉不敢相信似地想触碰他,但又怕自己会伤害到他,慌乱了几秒,这才记起自己应该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娜塔莉?”他喊出女友的名字。]
[也是他的喊声,让娜塔莉原本止住的眼泪再度倾泻。]
[“航,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
[“你昏迷了好久,还好医生最后还是将你救了回来……醒了就好,你醒了就好!如果你没醒,我真不敢想未来会怎么样,或许我也会活不下去随你一同……呜。”]
[娜塔莉的话让伊达航脑中闪过了什么片段。]
[……自缢?]
[那是,娜塔莉吗?]
[「是啊,死一点也不可怕。」伊达航好似想到了谁与他的对话,「可你死去,身边的人或许会比现在的你更痛苦吧?比如……你那位用情至深的女友?」]
[「真可怜啊。」那道声音说,「如果知道你死了,恐怕会支撑不住地自杀吧。」]
[想到刚刚娜塔莉说的话,伊达航仿佛触动了什么神经,脑袋生疼。]
[好疼。]
[声音也好,内容也好,那人的样貌也好,统统在疼痛中消失了。]
[「忘了吧。」]
[「痛苦的话忘记就好。」]
[「等合适的时候,再回想此刻的‘服从’吧。」]
[一切不该想起的记忆,都远去了。]
[……等等?]
[他隐约记起车祸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本该殉职的两位友人?]
[那是幻觉吗?因为他面临生死所产生的幻觉?]
[还是说……]
[“多亏了及时送你去医院的两个好心人。”]
[娜塔莉的话让他下意识追问,“谁?”]
[“是目睹了你车祸的人。”她没有怀疑地回答,语气充满了感激,“多亏了他们及时送你去医院,并协助你转院,不然……”]
[“娜塔莉,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伊达航出于直觉,如此问道,“我是说……他们是救了我的恩人,我至少得亲自道谢。”]
[他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啊,这倒是没有。”娜塔莉在与他交谈后放松了不少,至少现在已经没了最初的患得患失,“我原本也想知道联系方式,但是他们拒绝了,大概是什么原因不方便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吧。”]
[伊达航下意识握紧了拳。]
[“——不过,”娜塔莉又道,“道谢以后,我有征询他们的同意拍了张照。”]
[“因为我想,至少得让航你知道,是谁帮助了你,我想感激的心情,是即便他们不需要,我们也不该忘却的。”]
[她的话让伊达航立刻精神,“你说得对。”]
[“看,就是他们。”]
[伊达航脑中充斥着各种复杂的猜想。]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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