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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第 57 章

小说:

墨实

作者:

猫七刀

分类:

现代言情

这时由远而近地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大一小同时抬头循声望去,连神色动作都如出一辙,皆是瞪大着双眼,小嘴微张,一副娇憨的模样。逆着光岑最果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只觉得这人骑在马上身姿的轮廓熟悉极了。

可来人却看清了坐在门槛上的人,一瞬间恍然如昨。魏瓒坐在马上,停在了离岑最果几步之遥的地方,所有的心焦不耐尽数化作惊愕恍然,抑不住的心跳如雷,他仓皇下马,堪堪扶住了马鞍,一时间竟哑然得声不可闻,果儿,是他的果儿啊……

岁月轮转,光阴湮没在无尽的相思里,他终于在这山河一隅,找到了这个心心念念之人,他的小果儿,他的发妻。

“父亲——”,小实像只小雀一般朝男人扑去。

岑最果也在这一瞬看清了他,这个执念若深似苦,几乎夜夜都入梦而来的男人,口中喃喃道:“小阿哥。”

魏瓒生怕惊扰了眼前之人,只觉得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他怕这一切都是自己思念成疾臆想出来的虚妄,带着几分怅然若失的小心翼翼,缓缓地朝他伸出了手:“果儿,真的是你吗?”

还未等岑最果回答他,便被不远处的两道声音突兀地打断。

“小果——”

“爹爹——”

魏瓒的手一顿,顺着岑最果的目光望去,一个锦袍男子牵着一个小童朝他们走过来。

只听见岑最果先应了那人:“棠哥。”

黄金棠牵着岑小宝走了过来,问道:“小果,这位是……”

岑最果还陷在见到魏瓒的猝不及防之中,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介绍,倒是魏瓒先行稳住了心神,朝黄金棠微微颔首,说道:“魏瓒,是他的……”

他还未说完就被岑最果急急地打断了:“他是这孩子的爹,来找孩子的。你先带小宝进去吧,我将孩子交给他就进来。”

黄金棠听小宝说他捡了个孩子的事,虽然对眼前这个贵气不凡的男人心存疑虑,但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小宝进了院子。

魏瓒只觉得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六年来这漫无尽头的相思已成执念,铭肌镂骨,永矢弗谖。他从未放弃寻找岑最果,一次又一次的燃起希望,又一次又一次的被失望所染,崩溃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也想过一了百了,可稚子尚幼,天下虽定但这天家的宝座自古虎狼环伺,他亲手将儿子捧到了这个位置,天下兴亡便暂由担于肩上,这也是他走到这一步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咬紧牙关生生地将这一切扛了下来,这不啻于一场凌迟,岁月如刀,而他千疮百孔。

在这一刻,眼前的这一切将他击得几近崩溃,我的小果儿他成家了?这孩子叫他爹?他还为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看着失而复得的心上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放下了想要拥抱他的双手。

岑最果看着他颓然放下的双手,心也跟着一沉,俩人一时间竟相对无言。这时魏思实的小脑袋钻了过来,站在他俩之间,看看魏瓒又瞅瞅岑最果,一手拉一个,脆生生地开口介绍道:“父亲,这位是小果,就是他将我从坏人的手中救出来的,他跟嬢嬢一个名儿,他这里也有个窝窝,咱们把他带回去好不好,还有做糕糕好吃的瑞瑞,也带回去。”

“他就是你嬢嬢。”,魏瓒目光沉沉地看着岑最果。

“什么?”

“什么?”

“什么?”三人皆是一愣,怎么多出来个声儿?

只见封鹊从马上连滚带爬地跳下冲了过来,见了活生生的岑最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方才说的是覃瑞瑞吗?他也在这儿?他没死他没死,太好了。”

他想去拉着岑最果询问覃瑞瑞的下落,却查觉到魏瓒锋利的眼刀,巴巴地收回了手,九尺壮汉的脸上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顶着魏瓒的王霸之气硬是没敢再往前挪脚,好不容易才为自己找补了一句:“夫人,您还活着也是太好了。”

岑最果对他微微一颔首叫了声封副将:“瑞瑞在城西的庙会上摆摊。”

封鹊得偿所愿,嗳了一声,拔腿跑了。

魏瓒看在眼里,委屈在心里,他失而复得的小妻子不理他,光顾着与闲杂人等打招呼,他只觉得胸口窒闷难当,满口泛着苦,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岑最果,眼前之人的容颜与六年前并无二致,气质依然温婉,一双如静水深流的双眸,澄澈透亮,似一方未染尘世的汪泽。

“父亲,您方才是说小果就是我的嬢嬢吗?”,魏思实仰着小脸儿问道,脸上难掩欣喜之色。

“你别当着孩子的面胡说,这……这如何使得?”,岑最果唯恐矢口否认伤了小实的心,只能怪魏瓒不懂事。

魏瓒一时间血气上涌,为之气结。他将魏思实往岑最果怀里一塞:“我胡说?你自己生的孩子你都不认了?”

“嬢嬢,你真的是我的嬢嬢,父亲来此处是因附近的海域打捞起了一具像嬢嬢的尸体,可嬢嬢你好好的活在人世,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和父亲啊?我们一直都在找你,如今终于找到了,你怎么都不认实儿啊?你不喜欢实儿吗?”,魏念实眼见心心念念的嬢嬢居然不认他,毕竟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心中一急便红了眼眶,他哭起来也是安安静静的,大眼睛里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长睫毛凝成一缕一缕的,小脸儿也涨得通红,小嘴死死抿着不敢漏出呜咽,可怜的小模样将岑最果心都哭碎了。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快别哭了,乖乖。”,岑最果手忙脚乱地将孩子拢在怀里哄道。

“我不叫乖乖……我叫魏思实……”

“魏思实……”,岑最果下意识地念着他的名字,心头微动,思实?

不等岑最果细想,一个肉团子冲了过来,推了他怀中的魏思实一把,岑最果下意识护着怀中的孩子,便被推得摔在了地上,魏思实摔在他身上。

魏瓒皱着眉将他和魏思实扶了起来,一把将岑小宝扯开,口气有点差:“你怎么回事?懂不懂规矩?”

岑小宝霸道惯了,但眼前的男人让他没来由地觉得惹不起,便傻楞楞地站在了原地,岑最果见同样是魏瓒的孩子他却厚此薄彼,心中不由酸楚,方才听到魏思实名字的那一点悸动也顿时烟消云散了,他护短似地将岑小宝揽在怀中,柔声安抚道:“小宝乖,不能随便推人,伤了人可怎么办。”

魏思实虽然没摔疼,但被人无端推倒心中也委屈,眼见别人有嬢嬢哄,自己的嬢嬢却不认他,鼻尖和眼睛都红了,小嘴往下弯着,死死地压着眼泪,一双蓄满泪水的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岑最果。

岑最果想伸手去抱他,却终究狠心地撇开了眼。

黄金棠慢慢地从院中踱了出来,其实他刚刚根本没进院子,一直和小宝站在门后听墙角。当看到魏思实那张脸时,他也愣了一下,而眼前这个男人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威胁,故而他跟小宝说,你爹要跟着他们走了,不要你了。

岑最果不想将黄金棠也扯进来,便对着魏瓒说道:“孩子你领回去吧,别……别再弄丢了。”

魏瓒只觉得血流一下子冲到了顶,激得他眼前阵阵发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老婆呢?我老婆丢了又当如何?”

岑最果瞪了他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黄金棠走过来将他护到身后,朝魏瓒道:“你老婆丢了到别人家来找?你必是对你老婆不好,她才会跑的。”

一言诛心,戳得魏瓒生疼,当年是他没有保护好岑最果,让他和孩子遭了甯太后的迫害,在过去的千余个日日夜夜里他悔恨得想杀死自己,此刻见到他的小果儿可能已经嫁为人妻,这个认知让他戾气横生,暴怒肆起,他压着火,道:“跑了也依然是我的发妻,我现在就是来接他回去的。”

黄金棠顶着这人身上那股欲将他除之而后快地滔天杀意,说道:“我怎么听说你们已经和离了?”

“你——”,魏瓒心中大痛,一双充血的凤眼看向岑最果:“你告诉他我们已经和离了?”

多年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涌上了心头,岑最果咬了咬唇,抬起眼看着魏瓒,淡淡地开了口:“确实已经和离了,一道赐婚的圣旨和一纸休书一起送过来的,还有那碗断舍离。”

无可避免的,他们都想到了那个逝去的孩子,那个永远都活不过来了的孩子,成为了他们之间永远横着的一道伤口。

魏瓒被他一席话激得脏腑皲裂,筋骨揉碎,脱力似地颓然道:“好,就当和离了,那实儿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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