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果子不走,我也要在这儿陪他。”,覃瑞瑞不去看封鹊殷切的目光,搬了个小马扎往岑最果旁边一坐。
“我也不走,好不容易才找到嬢嬢了,这才几天就要分开,实儿如何走得安心?”,魏思实小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小模样显得可怜极了。
“我也不走,如今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成了多余的了,你怕我赖着你,便想让他们将我带去荒郊野外再抛下我,我才不上你的当。”,这几天以来一直沉默回避的岑小宝突然也开了口,眉眼间尽是阴鸷。
岑最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先安慰谁,劝导谁,怔愣在了原地讷讷不能言。
魏瓒朝封鹊使了个眼色,封鹊嗳了一声就连马扎带人地一端,将覃瑞瑞搬到屋里去了,瞬间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然后他指了指魏思实,训道:“我有没有说过不许惹你嬢嬢伤心?你已经出来一段时日了,功课和武学都已经落下,你不是向你嬢嬢保证过将来要做个为国为民的明君吗?那你便应该回去身体力行,知行合一,担起你的责任。”
魏思实心中无比哀怨地想着,做明君是他长大以后的事,如今他还小,他只想要嬢嬢,大不了以后他晚一个时辰睡觉,早一个时辰起床念书嘛。但面对他的父皇,是万万不敢说出这样的话的,他曾经一度怀疑过自己的父皇是不是不爱自己。从小他就很少抱他,看他的眼神也像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对他的教导严厉得近乎苛刻。直到有一日他半夜醒来,竟然看到他父皇坐在他的床头,他没睁眼,感受到了那只温暖的大手拂过他的顶发,还在他的眉间落下了温柔的一吻,这一切怅然若失得似一场梦,但他知道这是真的。于是他更加拼命努力,只想求得父皇的一次赞许,一个拥抱,一丝疼爱。
可这一次他不想再听话了,却也不敢忤逆,心中的委屈无法诉说,唯有扑到岑最果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魏瓒一皱眉伸手就要将他揭开,被回过神来的岑最果拦住了,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自己的孩子说不得,魏瓒心中烦闷就想去教训一下岑小宝,又被岑最果抢了先,他伸手将岑小宝也揽了过来,神色一凛:“你俩抬起头听我说。”
俩小孩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岑最果从来都是温柔的,但冷下脸就凝成了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威仪,两个孩子一个不哭了,另一个也不别扭了,乖乖地站好听他讲。
岑最果这才摸了摸他俩的脑袋安抚了一下他们:“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实儿,我已经答应了跟你父亲回京就一定会回去,只不过如今有些重要的事情没做完,暂且耽搁几日,但你却不能一味的在此耽误学业,帝王之路艰辛,你如今多下一份苦功将来就能少走一分弯路,道理你父亲教得比我好,如今你父亲的意思就是我所希望,你先回京,我和你父亲随后就到,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的在一起。”
他转头看着岑小宝:“小宝,你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除去那些身不由己,我未曾苛待你半分却也造成了你如今的肆意妄为,不学无术,是我不懂得为人父母,但今后我不会再纵着你,你必须好好学习规矩和学问。每个人要走的路不一样,我不奢求你有多大的成就,但你需得做个知书识礼之人,只要你还愿一日叫我一声爹爹,我便不会抛下你,你可听得明白?”
岑小宝嘴里嘟囔着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魏思实抹了把眼泪,拉着岑最果的手晃了晃:“那嬢嬢要早些回来,实儿等着您,实儿也会在路上照顾好小宝,请嬢嬢放心。”
一直趴在门边偷看的覃瑞瑞,探出个小脑袋:“小果子,那我就先去京城等你,你自己要保重。”
他又朝着魏瓒说道:“小果子就拜托你了,他其实这些年一直没放下你,我有好几次见他坐在院子里对着月亮抹眼泪呢,这是想你了才哭的。”
魏瓒颔首,声音虽轻却很坚定:“嗯,我会照顾好他,一辈子。”
岑最果将覃瑞瑞拉到一边说小话儿:“你想好和他在一起了?”
覃瑞瑞埋着脑袋,眼中有些迷茫,嗫嚅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去京城闯一闯,我不能一辈子就这样了……至于……他,顺其自然吧。”
岑最果一皱眉,有些不放心:“那你暂时随着俩小的住在宫中吧,我去同槐之哥哥说一声。”
覃瑞瑞伸手拉住了他:“不用啦,我在京城不是还有一套小院子嘛,封鹊说这几年京城的房价水涨船高,我打算卖了去京郊买一套大一点的,那样你也可以常来住住,余下来的钱再开间糕饼铺子。我想好啦,从小铺子做起,然后做大做强,开很多间分铺,我要成为大盛的,饼王。”
岑最果哭笑不得,但他明白覃瑞瑞受伤之后就没什么安全感,自信心也大受打击,他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有用,内心惧怕被人抛下,这让他每每都心疼不已。他笑着拍了拍覃瑞瑞的肩膀说道:“嗯,饼王。”
覃瑞瑞往他面前凑了凑,小声跟他咬耳朵:“那若是我的铺子经营不善倒闭了,我还能来宫中当御厨总管吗?不……不要总管,再不济当个烧火的小杂工也行。”
岑最果撇撇嘴:“那有人会舍不得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封鹊,封鹊朝他抱了抱拳:“夫人请放心,我会照顾好瑞瑞的,瑞瑞想做什么就放开手去做,我会一直守着他,他若答应嫁给我便好,不答应我就一直等,我有耐心也不怕等。”
岑最果点了点头,回头看到覃瑞瑞小脸儿都红了,羞羞答答地不知如何是好,心道,怕是也等不了多久了。
到他们几个先行回京的那天,俩小孩儿还是哭了鼻子,大的就更别提了,哭得直抽抽。害得岑最果也跟着掉了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生离死别。
魏瓒将他拢在胸前,轻轻地擦去了他的眼泪,低语道:“只是暂时的分开,别难过。”
岑最果看着身后的这间小小的院子,前几日人多得还有些拥挤,如今却冷冷清清的只剩下他俩。人才刚离开,他就开始担心起覃瑞瑞的身子能不能承受这长途的舟车劳顿,又惦记着俩小孩,怕他们会闹别扭,又担心他们吃不好睡不香,想着想着小脸儿都愁得皱成了一团。
魏瓒见不得他忧心忡忡地样子,便牵着他的手,凑过去亲他。俩人阔别已久,六年的相思化作如火的痴缠,将俩人烧得都有些失控。
岑最果眸如点漆,里面全是眼前之人,他将魏瓒的手引至心口:“槐之哥哥,这六年来,我一刻都未曾忘记过你。”
魏瓒怔愣一瞬,凤眼渐渐红了,他等了六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声,慕然将人托着tun抱起,抱小孩那样,吓得岑最果连忙伸手圈住他的脖颈,魏瓒大步走进了寝房,将人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自己覆在了人身上,密密的吻落了下来,片刻就惹得岑最果喘息连连,夹杂着几分嗔怪:“天还亮着呢。”
魏瓒失笑道:“果儿的意思是到了晚上就可以吗?”
岑最果耳根都红了,咬着唇不肯出声了,魏瓒埋在他脖颈处吸吸嗅嗅,手指挑开了他的衣襟,炙热的大手像是灼烧般点燃岑最果的寸寸肌肤,亲密无间的熟悉感顷刻间便涌了上来。
魏瓒的喘息声渐重,这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几乎要将他没顶,直到手指抚到了岑最果小腹间那道长长的疤,他低头凝视着这道狰狞如蜈蚣般盘桓在冷白色肌肤上的疤痕,慌乱感顿时充斥在心头,他无比虔诚地舔舐着它,像不满它地存在要将它彻底掩盖一般。
岑最果压着后脊油然升起的酥麻感,抬手抚了抚他的发顶:“已经不疼,别怕。”,这道疤痕虽然当初恢复得不好,但也早就愈合了,除了刮风下雨的时候会有些酸胀,确实是不疼了。
突然他感到什么比吻更炙热的东西落在这道疤上,烫得他轻轻地一颤,直到他意识到这是何物之时彻底慌了,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魏瓒按住了,开膛破肚怎会不疼,他低喃道:“对不起啊,那么疼的时候还让你那么害怕,而你最需要我之时,我却不在你身边,你……不该原谅我的。”
他们没有做到最后,魏瓒像是累极了一般抱着岑最果睡了一整个白天,岑最果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温暖熟悉的怀抱有着久违的踏实,他们相携睡去。
等待黑晶魁结果的日子,岑最果也没闲着,依然每日都去医馆坐诊,连黄金棠都感叹他是个千载难逢的好大夫舍不得让他走,当然,要是没有每日必跟着的那条大尾巴就好了。
魏瓒与生俱来的那股王霸之气,日日往医馆里一杵,是个人都要看他几眼,没过多久街里街坊都知道了小岑大夫原来是早就嫁了人的,大家伙儿都找机会“路过”医馆来看看,小岑大夫的夫君是何方神圣。
魏瓒也不恼,大大方方地让人看,偶尔还和人打个招呼,但可苦了脸皮薄的小岑大夫,哪有夫君守着妻子上工的,于是当第十次有人一脸痛惜地问起他的夫君是不是在家中吃软饭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把魏瓒赶了出去。
魏瓒也没跟他闹,退而求其次去了医馆对门的茶铺里坐着,黄金棠看见了直摇头,你这夫君惯爱与我作对,医馆对面两家茶铺,其中一家是他黄家的,而他作为他黄家医馆伙计的家属,竟然去他对家捧场,真是太不懂事了。
岑最果是老实巴交的好员工,怕老板生气,就跟魏瓒说了这事儿。魏瓒当着他的面没说什么,转头找了黄金棠单独聊聊,害岑最果在老板会客的厢房外急得像热锅上的小蚂蚁一般团团转,提心吊胆地生怕魏瓒大发神威将黄金堂给治了,毕竟他如今是天下最横的人了。
没想到门打开后,黄金棠像好哥们儿一般勾搭着魏瓒的肩膀,嘴快咧到耳朵根了,叠声说道:“那以后就承蒙魏兄的照顾了。”
魏瓒难得扯了扯嘴角,回了句:“好说。”
岑最果巴巴地上前正想说些什么,被魏瓒一把勾着腰带走了,丢了一句:“拿半日假。”,便带着他扬长而去。
走出医馆,岑最果抑不住心中疑问,争锋相对的俩人怎么就一下子就哥俩好了呀?
魏瓒不以为意的一笑:“他能不高兴吗,定远王府以后就是他黄家的靠山了,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封王爷都会鼎力相助的。另外我还划了一条官家水道免费给他黄家商号的船只使用,绵延大盛十三郡,会给他黄家带来巨大的商机,从此以后黄家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首富了。”
岑最果鼻子一酸,眼眶热了,他又何尝不明白这是在替他还人情。
魏瓒挠挠他的手心:“别哭,以后不许为这种小事儿哭,要哭留着塌上哭。”
岑最果满心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羞恼地捶了他一下:“你干什么呀?在大街上呢。”
魏瓒见他没心思哭了,弯了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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