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带着湿冷的寒意,钻进她的裙摆,凉意如丝如缕,顺着肌肤蔓延而上。
她不敢言语,只是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催促他快些离开廊下。
崔陟感受到她的不安,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向上颠了颠,让她更贴近自己的胸膛。即离又进,她的身子轻颤,腰窝处传来一阵酸麻,她忍不住咬住了他的肩颈,齿尖陷入肌肤,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外头的风愈发狂烈,呼啸声如野兽低吼,雨珠开始零星地滴落,打在廊下的青石板上。
每有闪电划破天际,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廊下的二人,沈净虞的面容在那一瞬显得异常苍白,眼中满是紧张与慌乱。她的手指扯住他的衣襟,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布料撕裂。
她真的很紧张,收紧绞杀的力道令崔陟的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他抱紧怀里的人,加快了步伐,朝着屋内疾步走去。
推开房门,暖意扑面而来,驱散了外头的寒意。崔陟抱着她走进内室,身体紧密相贴,两人一齐倒进了床榻,身躯在暖气的包裹下逐渐升温,四方的床榻间,气息交缠,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捧着亲吻,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崔陟的呼吸急促而紊乱,他的吻毫无章法地落在她的脸颊、脖颈、肩头,每一个吻都带着无法抑制的渴望与柔情。
他沉迷于不分你我的亲密,每亲一下,他的心似就软下一分。
难以逃离的床帏,沈净虞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指尖泛白。
帷幔四合起。外面已是天地变换,旁晚的天却因低垂的乌云仿若深夜。
远处的雷声隐隐滚动,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闷响。蓄势已久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起初是零星几滴,砸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便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倾泻而下。雨点密集地打在屋檐、青石板,发出杂乱却有力的声响。
屋外的风雨声势浩大,两人交织的呼吸与心跳声在室内回荡。如同隔着屏障,雨幕将屋内床榻间的声息尽数淹没,只有他们二人清晰可闻。
沈净虞再醒来时,浩浩天地已经经过了整夜的净洗。天蒙蒙亮,泛起鱼肚白,小水串顺着屋檐角滑落,悄然无声地洇进泥土里。
身上穿着质地软滑的绸缎亵衣,迷迷糊糊间,不知几时,她依稀记得他叫了水,为她洗了身。
“醒了?”
明亮的烛光晕染了黄色,投射在闱帐上浅浅的人影。
崔陟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他掀开帐子,果见沈净虞坐了起来,餍足的男人笑了起来,刮了刮她脸颊上的软肉:“昨夜就未进食,起来吃点东西。”
见她怔愣的模样,崔陟坐到床边,拨了拨跑到前面的几缕发丝,沈净虞下意识地偏过头避开,就让他的手微有尴尬地停在了当空。
崔陟神色未变,从容自若地收回手,语气依旧温和:“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昨夜我已为你抹了一次药。”他说着,手从床单边缘探进被中,似乎想要亲自确认她的状况。
“不用!”沈净虞一个激灵,忙拥紧被褥,往角落里挪去。
他适时停下了手,站起身来:“好,我不碰你。先起来吃点东西,莫要饿坏了身子。”言罢,人已踅身向外间走去。
沈净虞的确感到腹中空空,隐隐飘来的饭香更是勾起了她的饥饿感。她起来穿上绣鞋,走了两步,想了想又折去衣桁,拿了件外衣罩上。
外间,崔陟独自坐在桌旁,见她走来,便端起一碗温热的粥,放在他身旁的位置上,示意她坐在这里。
沈净虞迟疑片刻,缓缓挨着他坐到凳子上。粥是清淡的白米粥,熬得绵软细腻,入口即化,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崔陟则坐在一旁,静静注视着她。
屋内很静。唯有屋檐上偶尔滴落的水珠声。
沈净虞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有很多事情要问想知道,亟待崔陟解答,比如那具尸体是如何处理的,柳梦秋是否安然无恙。
她放下勺子,抬眸看向崔陟,声音很轻:“怎么……解决的?”
崔陟神色如常,仿佛她问的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他夹了一筷子清炒时蔬,放到她面前的玉碟上,语气淡然:“不过一个废物,死了便死了。”
“不要只顾着喝粥,尝尝这些菜。”
沈净虞垂下眼睛,盯着碗里的温热的粥,手中的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米粒在温热的汤水中浮沉,仿佛她此刻纷乱的思绪。
对于王通,她确实同意崔陟的说法,这般烂人死了当是活该。王通的所作所为,早已让她对他失去了任何同情。然而,崔陟的语气过于轻飘,仿佛人命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粒尘埃,轻飘飘地就能拂去。
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了更多。
她的师兄,管循……
是啊,之于他而言,别人的性命算得了什么,可能就像捏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蚂蚁,旁人的生死与他无关痛痒。
沈净虞心中一阵发冷,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勺柄。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想,缓了缓发紧的喉咙,继续问他:“那柳梦秋呢,她可还好?”
走前,面容苍白如纸的柳梦秋昏迷倒在地上,匆匆回眸间,沈净虞仅看到项青将人扶了起来。
“他死了,对柳梦秋可有影响?”王通是她的丈夫,突然暴毙而亡,会不会牵扯到她。
崔陟不以为意,依旧慢条斯理地为她夹菜,督促她赶快喝粥,语气轻描淡写:“都是无名小卒,哪能掀起什么风浪。”他说这话时,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沈净虞心情复杂地松了口气。她知道,崔陟既然这么说,柳梦秋至少是安全的。可她的心中依旧无法平静,崔陟的态度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森寒和无力。
她低头默默用膳,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息。崔陟的冷血和漠然,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悄然刺入她的心扉。
吃过饭似乎浑身有了力气,腹部有些胀,沈净虞不由得摸了摸,又遽然滞住。
刹那间,她猛然想起一件差点遗忘的事情——昨夜那般荒唐,避子药还未曾服用。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如昨夜惊雷炸响在上空,她的心猛地跌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很慌张,担心就此发生什么意外。昨夜实在太过荒谬,她自己都不记得到底何时结束的。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尖微微发颤,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可怕的念头……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让她浑身发冷。
“怎么了?”崔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沈净虞的神志被他的声音拉回炉。她可能还没有从昨日的变故中彻底缓过神来,又或许是昨夜崔陟的行径吓到了她,致使她现在如此紧张和不稳定。
她掐了掐自己的指尖,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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