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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缱绻两断回旧地 刨掘三尺问神机

小说:

枕舟记

作者:

王倚山

分类:

穿越架空

《枕舟记》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经此一夜,陆霄总是心不在焉,三人轮番与他说叨却不是答非所问,便是不做回声。陆霄余光频频落在凌念初身上,心中翻来覆去,不是个滋味儿。接连几日思前想后,已然走到了流云山脚下。

“陆大哥,福来客栈!”凌簌昂头瞅着一处矮楼上的招牌说道。

陆霄也不应声,下马独自走进客栈。凌念初见他一路不言不语,便更是担心,且又不敢多做劝解,只得一路默不做声地跟在陆霄身后。

时至傍晚,陆霄衣衫不退,正独坐床头,却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便见凌念初躇在门外,自换了脸色,转而笑到:“这么晚还没睡呢?”

“你不也没睡么?”凌念初撅着嘴说道。

陆霄一时语塞,只尴尬地憨笑着。

“你却不让我进去么?”凌念初又道,眼中挂了一丝怨气。

陆霄赶紧让身,却见凌念初耷肩甩手,步履拖沓,一屁股撂在椅子上,好没精神的一副模样。

“喝茶!”陆霄没话找话,刚提起茶壶,却将那桌边的茶盏打翻,碎了一地。自唉声一叹,俯身正要去拿地上摔碎了的茶盏,却触到了同在拾捡的一只手。陆霄猛地一缩,却被那锋利的碎屑划破了手指。凌念初见此,赶忙将那手指握住含进了口中。

凌念初一边吸出血水,一边唔哝道:“你怎的这般心不在焉,可是为之前的事情犯愁?”

凌念初粉唇微动,陆霄便感一阵酥麻,那手指在她口中轻触着舌尖,一时胸前起伏,燥热难耐。恍惚间,陆霄突然将手抽了回来。

“深更半夜,你一姑娘家家,却也不怕我......”陆霄一番磕磕巴巴,却欲言又止。

“怕你什么?”凌念初又将陆霄的手指夺了来,仔细瞧着那条细长的伤口,见已然不再出血,便又鼓起嘴巴吹了起来。

“怕......怕我......怕我对你行那不轨之事!”凌念初细柔气息拂过指尖,陆霄顿时酸痒难忍,竟是连那说话的声调也颤抖起来。

“何谓不轨之事?”凌念初又用手指轻轻地捋捋了又捋,自从内襟里抽出一块帕子,给陆霄包扎。却是这手帕被凌念初从内襟抽出时衣领外翻,露来颈下雪白冰肌,正让陆霄瞧了个干净。陆霄胸中登时窜火,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凌念初见陆霄默不作声,却满脸涨红,粗声泄气,又起身去抚摸他脸,说道:“你是不是害了风寒,这脸为何如此烫热?”

陆霄心悸的厉害,自硬是侧过身去,沉声道:“无碍,你且快去睡吧!”

“若是害了风寒,可就坏了,你且别动!”只见凌念初绕过身来,一手扶住陆霄的额头,一手捂着自己的。那脸贴得甚近,与陆霄两面对持,相距不过寸许。

陆霄见此更是难耐,却见凌念初一脸疑惑模样,两眼不住地忽扇着,脸颊竟微微泛红。自也管不得甚多,扶住她脸颊便凑了上去。

凌念初一诧,不知所措,只是这心跳得厉害。自也卸了矜持,紧阖双眼,随他来去。

待两唇刚刚粘连一丝,却未缠合之际,忽而一记破门声入耳,二人霎时间惊回了神,正瞧见五个黑衣人持短刀短剑怒目瞪来。

陆霄愣顿,而后竟长出了一大口气。

此众黑衣男子见陆霄方才与凌念初那番花前月下,如胶似漆,好似失了魂儿一般,若不是陆霄咳声,这四人却不知要傻愣到何时。

“何人?”凌念初先道,两手盘在胸前,正欲开打。

那群黑衣人此番着实乱了方寸,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竟蠢在原地,频频朝陆霄使眼。

陆霄见此,便是一急,忿声吼道:“你等歹人意欲何为,切莫伤了这姑娘!”却是此话一出便觉失策,自又赶忙补道:“且看我与尔等拼命!”话音未落,便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与五个黑衣人扭打成一团。

凌念初反倒一愣,自想这陆霄今日好生奇怪,换作往日,定要缩在身后挑唆半晌,自不会如此不管不顾。但转念想来这陆霄方才许是动了真情,一时间想要在自己面前露一露男子气概,想罢便来心中一喜。

凌念初去眼瞥向那群黑衣人,见五人招招只躲不攻,且武功稀松,招式浮夸,便也料定这群黑衣人无意去伤陆霄。那便让他独自应付一会儿,待他稍有吃力之时,再换自己上前。

五人见这凌念初竟然坐了下来,好似看戏一般,便觉已然露馅儿,各自拼命朝陆霄使着眼色。陆霄见此,索性扯住一人手腕,竟趁乱将那刀刃往自己肩头一搁,众人登时一骇,赶忙停下了拳脚。

“别动!再动就给你放血!”此时,一正持刃架住陆霄的黑衣男子喊道。

话音刚落,只见凌念初忽而一闪,竟冲身飞来,稍稍两掌便将前排两个黑衣人打倒在地;而后一记摆踢又将身后两人撂了个马趴。那架着陆霄的黑衣人见这姑娘功夫了得,不禁心慌起来,暗道一声“糟了”,而后戳了戳陆霄背脊,赶忙往墙根儿退去。

凌念初拍了拍手,哼嗤道:“这般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学别人用强?可是嫌命太长了?”

男子一时没了办法,只得暗自从腰间掏出一包粉沫子,抬手便朝凌念初脸上撒去,而后赶忙捂住陆霄口鼻。只见那白色粉末如雾气一般悬浮半空,凌念初顿感一阵刺鼻,呛得头晕眼花,而后两腿渐渐酸软失力,自晃了晃脑袋,却登时天旋地转,只踉跄了两三步便昏倒在地。

陆霄见状,赶忙扭头回瞪身后那黑衣人。

“少主人莫要担心,只是迷药,两三个时辰便无事了!”那黑衣人贴着陆霄的耳朵,小声说道。

五人与陆霄窜出客栈,径直往南跑去。待至一处密林后,才缓缓停了下来。方才架住陆霄的那人自向后瞅了瞅,见无人跟来便摘下了面巾。陆霄一瞧,竟是陈五。

“少主人......此番着实未能料到......这......少夫人的功夫......可当真了不得!”陈五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猛喘,一边断断续续咂道。

“不怪你们,是我疏忽大意。”陆霄自知那谋划原本天衣无缝,却是因自己情难自抑才乱了方寸,现如今也怨不得别人。

“少主人,这是咱们铁剑门驻在流云山的勘山兄弟!”陈五指着身侧四个黑衣人说道。

“我等陈大林,张彪,周赫,李横,见过少主人!”四人脱去面巾,跪地告道。

四人一通大礼,惊得陆霄赶忙上前一一搀扶。“莫要行此大礼,都是自家兄弟......方才三位弟兄活活挨了几下,可伤着了?”陆霄说罢,赶忙去探四人身上伤势。

“回少主人,我等无碍,少夫人拳脚留情,看着是重,打到身上并不太疼!”周赫笑道,却见身旁二人正瞥眼摆头,自赶忙捂住胸口,嘶道:“这疼也是疼了些,不过我等筋骨还算结实,挨得住......挨得住......”

陆霄见了,便叹道:“四位弟兄切莫如此,此事都赖我未能办妥,害兄弟们遭了罪,陆霄这厢赔礼了!”

四人一傻,惶恐不已,赶忙伏地不起,各自唉声不迭。陆霄又将四人一一扶起,一番至诚感慨才将众人止住。自又赶忙转身去问陈五:“陈五哥,适才你用的迷药究竟是何物?”

那陈五也瞧出陆霄心切,便笑道:“哦,少主人,我等堪山兄弟时常会在那矿石之中发现些稀罕的金玉宝石,时间一久,难免遭他人惦记。但弟兄们拳脚功夫平平无奇,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得,便配制了这种迷药,大家伙儿称它为‘失心散’。此迷药为十数种良性中药配制,原本是郎中用于诊治失睡症之用,咱们将这药效加强,但祛除了药力,非但没半点害处,其中几味药材还能强身健体呐!且待少夫人两三个时辰后醒来,便如美美地睡过一觉那般,定是神清气爽!”陈五说罢,便与身侧四人一齐笑了起来。

陆霄诧愣半晌,不解问道:“别人要来害你,你还顾念别人性命,是何道理?”

陈五挠了挠脑袋,笑道:“咱们虽不是什么高义侠士,却也不愿去做那谋人性命之事,人家惦记宝贝,本与我等无怨,想来也是穷苦人家,若不是被逼得没了办法,也未必会稀罕这些东西!”话毕,另四人也跟着频频点头。

陆霄听罢,心中一阵酸楚,赶紧背过身去,眼睛忽而湿润。自想:“这帮兄弟不辞辛劳,越陡崖翻峭壁,上天入地,为了铁剑门舍身拼命,却不知竟有如此炙热心肠,若是早些年知道,定不能亏待这帮兄弟。现如今自己身陷囹圄,众兄弟还倾力相助,着实受之有愧,如今想来已然追悔莫及。”

陆霄自从内襟掏出一封信来,与李横暗自交代一番。李横听罢,扶手道是,自将信揣进内襟,与众人一一辞行便疾身而去。

陆霄看着剩下四人,自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家门遭变,我且要回一趟铁剑门探查来龙去脉,众兄弟可愿随我同行?”

“吾等愿竭犬马之劳!”

凉风瑟瑟,已入立秋。半片落日坠入琼山,余得寸霞洒落在身。此时仍有炙热之气,却已不如夏日那般难耐,入夜后更是微凉浸身。五人此行衣装单薄,难免风寒侵袭,加之连番赶路,各自已然生来些许头晕目眩,但却策马未歇,一连数日未进饱腹之餐饭,只得披星戴月,急驰向南。陆霄心中五味陈杂,不尽为投杼致惑之疑,更有绵绵情谊牵绊左右,二者交织纵横,却不知是福是祸。

待到月轮升起,陆霄等人已然奔入那掩映竹林,纵深不到片刻,便见铁剑门腹地。五人下马悄悄地掠过正门,再行至北侧一处墙根处才停下脚步。只见陆霄用脚剐蹭掉地上的泥土,见有一根铁线露出,便俯身徒手去挖,正挖出一块四方四正的石板。陆霄两手用力扯拽石板边沿的铁线,三两下便将那石板掀开。却见来一口深不见底的方井,一侧挂着一副锈迹斑斑的铁梯。陆霄朝众人小声说道一番,五人便依次顺着铁梯而下,而后到了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

陆霄仅凭记忆拾起一根火把,又从腰间取来一根火折,将火把点燃,便见一条暗道,暗道深邃狭长,阴森可怖,加之此处潮湿,水珠击落地面,发出滴答声响,嗡来阵阵回声,更是瘆人。此一番着实骇得几人惶惶难捱,寒毛直立。

五人绕了不知多久,便遇一处铁门,铁门右下有根木柄。陆霄将木柄按下,见来铁门缓缓移开,此处竟是铁剑门那深埋地下的铸造坊。

陆霄将手中火把引在一处高台之上,霎时间火光蔓延,那十六方龙头熔炉再度燃起,只是四处空荡,不复从前。陈五四人入铁剑门已久,却从未见过此般阵仗,不由得赞叹不迭。却是身前陆霄望见此景,自唉声叹气起来,摇了摇头便径直走出那铸造坊的大门。

穿过树林便见一处宅院,与那湖心岛成犄角之势,宅院内东西各两座三层高的楼阁,东向那座便是账房,西向坐的则是陆霄的书房。陆霄平日极少来此,时间久了,便用作囤积书籍函件之用。

陆霄推门而入,却是满目狼藉,自想也不怪,官府的人已然将此处翻了个底儿掉,他们只为钱财,定将这书籍,函件视如废物,不屑带走一页。

陆霄转身朝四人说道:“有劳诸位兄弟,助我在此处寻封写了许多‘七’字的信来。”

四人得令便四下寻去。却是足足两三个时辰过去都未寻得。时值五更,陆霄渐感困意袭来,自想多日来几人都未得好好睡上一觉,便携四人走至另一处庭院。此庭院不如湖心岛景致清幽,是家丁住的房间,虽说如此,仍要比寻常人家好上太多。陆霄为四人挑了几间尚未被翻乱的屋子睡下,自己却孤身走向庭院西南角的一处矮房。这矮房曾经是沈伯所住,记得小时候经常来此地寻他玩耍,却是长大以后再也没来过一回,一番苦索,不禁感叹起来:“不知沈伯现下身在何处。”

陆霄方要推门而入,那两扇门却如锁住一般,无论如何使力都推它不开。正待陆霄纳闷,却听来一扇窗子被风吹的吱嘎作响,寻声而去,正见那一侧边角的窗户半掩。“莫不是沈伯还在?”陆霄心中嘀咕,打开窗户跃入屋中。待将烛火点燃,却是眼前一惊,这屋虽小,却干净整洁,竟无丝毫被翻缴过的迹象。

“莫不是那官府的人将这屋子漏掉了?”陆霄疑惑,自转念一想,此处简陋,破瓦残垣,即便外人看了也不屑得进来搜寻,不如去那湖心岛掠夺一番来得实在。陆霄摇头笑了笑,自寻去门前,却见门上卡着一块锃亮的物件儿。

“机关锁!我怎忘了这个玩意儿?”陆霄笑道。见两扇门中间钉着一把黄铜机关,便想到沈伯前些年总是叨叨这院子闹贼,老丢东西,便托自己与程先生好说歹说,才设计了这么个玩意儿。

此机关锁甚是好玩,分左右两只;将那锁钉在门内,分别将两只锁头拧到不同的点数上,便成了机关;在门外对着左右两扇分推上对应得次数,这门便可打开;如若左右两扇各错两次,那锁便会紧紧咬住。如此一来,除了程先生,便是谁也别想将它打开。

陆霄摸了摸那锁,一边赞叹程先生的精湛手艺,一边在想那小偷可真不开眼,湖心岛不去,反而要来这沈伯的屋子偷摸,难不成是为了这一屋子的书卷?想罢,自去桌前翻看起来。

陆霄找来一本闲书,便躺到沈伯床上翻看起来,却是看着看着,渐渐困意上涌,手中那书顺势滑落,竟掉到了床缝中去。陆霄心中一紧,想来沈伯惜书如命,倘若发现一册丢失,定少不了一通叨叨,自赶忙伸手去摸。却是书没摸到,竟摸到了一只把手,好似机关一般,轻轻下推竟发出“嘎哒嘎达”地声响。陆霄索性一推到底,却见身下床板忽而移动起来,自是吓得一个激灵跳下了床去。

只见床板缓缓张开,被褥枕头顺势滑落在地。床板下方竟藏了一处密道。陆霄见状甚是惊诧,想也未想便拿了桌上的油灯走下了台阶。

待下至台阶尽处时,陆霄登时大骇不已,此地竟是一处矮小四方密室。待陆霄将墙上油灯点燃,方才见到这小小密室中正摆着了十只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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