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月光与蝴蝶》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珍妮特在看被风吹落在窗户上的雨滴,这样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好几天。由于多日的降水把阳光藏了起来,所以它会让人产生时间一直停留在黑夜的错觉——她今天醒来时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晚上,直到来到礼堂里,发现已经有不少人把他们的早餐给吃掉了。
她喜欢这种日子,无论是顺势赖床还是用来做避光的魔药,亦或是听着啪嗒啪嗒的雨声去阅读卷宗和书,下雨都是非常好的选择。曾经她请教过赫敏为什么有人会对这些声音天生就有好感。“白噪音,珍妮特。”赫敏皱起眉头说道,她总是知道许多东西:“麻瓜的概念,例如风与雪,人们不会把它们划到聒噪的范围里去。”
那壁炉里木头破裂的声音一定也属于白噪音的范畴,珍妮特发现为了应对已然到来的冬季,霍格沃兹开始把所有的炉火都烧的更旺,两种白噪音夹杂在一起起到了加倍舒适的效果。在英国这种地方,如果你喜欢雨水,那你会变得更快乐一点。
当然不是所有事物都会对降雨表示开心,毕竟温室里不能只种满好养活的椒薄荷和小雏菊——而从人的角度看,海莲娜.拉文克劳显然是这阵阴雨最大的受害者,从今天下午起她就边看星图边忧心忡忡的望着被泼成瀑布的玻璃,甚至试图钻到高高的天文塔里去,即使望远镜的作用已经被坏天气给彻底的毁了。
“你觉得她在等什么?”珍妮特用余光捕捉到了布雷斯的存在,她没回头看他,反正他肯定知道自己是在和他对话。“你是说海莲娜?”布雷斯挑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他的身上沁着室外潮湿的气息:“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
越过她的脑袋,布雷斯直接把一杯南瓜汁放到了窗沿上面,这成功让一直盯着室外的珍妮特注意到了它。由于动作的需要,她看到他的胳膊轻巧的从自己身边经过,于是也转回头把注意力放回了他那边。珍妮特啜了一口这种霍格沃兹几百年来都非常受欢迎的饮料,实际上它是温热的,只是因为被放到了窗边才会冒出苍白的热气。
不过这才正常,拿来这个杯子的人毕竟是布雷斯.扎比尼,一个几乎不会出现纰漏的人。珍妮特想如果这杯南瓜汁真的滚到冒泡,那也大概率不会是个失误——他肯定是想故意烫死自己。
这几秒钟瞎想的时间已经足够扎比尼先生思考完毕,布雷斯示意珍妮特看向窗外厚厚的云层:“今天是雨天。”
嗯,今天是雨天。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听话的等他继续说下去。看到她如此反应,布雷斯故作惊讶的歪了下头,表现的就好像他已经说的足够明白,甚至他又状似严谨的补充了一下:“今天一整天都是雨天。”
就…这样?
珍妮特懵了,然后开始怀疑是自己理解能力下降了,还是他真的什么也没说。“下雨导致没有阳光和足够的气温,”并未把这个游戏贯彻到底,于是布雷斯低笑着解释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开始变得非常耐心:“她一定是需要其中的某几样东西。”
挺过分的,但她最终也笑出了声:“你学不会好好说话?”珍妮特只决定小小的报复回去,她是个格兰芬多,格兰芬多可不会因为一个玩笑就发脾气——前提是双方都认同这只是个玩笑的话。
不过的确,雨水带来阴天、潮湿和对天空的遮盖,也确实有许多魔法需要依赖气象的帮助。珍妮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盘算起了时间,他们正位于未知世界十一月中旬的某个夜晚,大概还有一刻钟就会彻底进入深夜的领域。
海莲娜一定不是需要太阳,那样她就不会执着的等到现在。马上就要到宵禁,由于对那块宝石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结果,她和布雷斯正在等待四巨头的通知,但灰夫人在等什么?珍妮特看到她因为呛水咳出了一片小小的叶子,海莲娜神情复杂的望着它,似乎想用眼神直接让它原地烧成灰。
“该死,”只听她小声骂道,似乎这枚叶子并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吐出来,可很快她就意识到一位淑女不应该说这种粗鲁话,从而忍住了想要继续发泄的冲动。她看看天色,随后陷进了某种自我安慰的漩涡,反正也不是正确的时间——海莲娜在心里这样想道,她很快收拾好了东西,又赶在宵禁的尾巴上离开了。
看到那片绿叶子的一瞬间珍妮特就明白了,她的草药学和魔药学没有那么好,但也足够支持她参加并拿到一张还算不错的N.E.W.T.成绩单。那是一片虽然小却相当完整的曼德拉草叶片,是多类医疗品与魔药的常见原料,麻瓜喜欢把它们的根制成护身符,尽管它在没被加工时其实含有大量有毒的成份。
“她正试图成为一个阿尼玛格斯。”不用她问,布雷斯也沉吟着说出了答案,他的看法和珍妮特想的差不多,毕竟同时涉及到曼德拉草与天气的魔药并不常见,尤其海莲娜还从嘴里把它给当场吐了出来。
平心而论阿尼玛格斯的门槛很低,只是它过于强调一系列的巧合。它的练习始于一个干净的满月,你需要把一片曼德拉草叶片含在嘴里并保证彼此都平安无事,叶片也必须在第二个满月的月光下接受最纯粹的照射,否则一切就得推倒重来——不过如果这一步成功,接下来你只需要在施咒的同时等待一场带着闪电的暴风雨,而魔法会自动为你安排好其余所有的事情。
听上去很简单,魔药的原料除了巫师本身外也只需要一片植物、一枚鬼脸天蛾的蛹和一小银茶匙的露水,可阿尼玛格斯却让几百年间的巫师们纷纷望而却步。毕竟在这个经常降雨的国家,你有多大的概率既没有把叶片嚼碎从而被抬进医疗翼,又恰好真的等到了一个晴空万里的满月呢?
珍妮特听到了不远处宵禁的指示音,她很惊讶在今天这个下着雨的夜晚,也有人同他们一样在等待着月光的消息。
“为什么阿尼玛格斯登记在册的人数那么少?”因为太困难了?珍妮特好奇,他们按照约定在宵禁后去找四巨头碰面,不同于之前的教职工休息室,这次他们要在校长办公室与他们谈话,只不过现在的校长办公室不属于他们四位中的任何一个。
还是说其实大家都不愿意去登记?她觉得这也是有可能的,因为阿尼玛格斯归根结底是一种越少人知道越好用的魔法。
“我倾向于对它感兴趣的人没有那么多,”布雷斯正等着楼梯挪到脚下,他的语气并不算礼貌,但人却很绅士的给她让了位置:“真不计较代价,一个强效昏迷咒加石化咒就足够让一个巫师控制好自己的舌头了,只要能在这个基础上再保住他的命,那等到满月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代价甚至有点低,如果一个巫师能够躺着就学会不可饶恕咒,那相信很多人都趋之若鹜,毕竟被变成石块可不会像亲手折磨人那样受良心的谴责。
“那样的话不是很容易?”因为工作几年的经验,珍妮特深知巫师们为了追求力量能干出多疯狂的事。她其实非常羡慕这种技能,只是她在知晓阿尼格马斯的具体练习方法时已经临近毕业,早已失去了能够躺好几个月的空闲与自由。
“阿尼玛格斯并不强大,珍妮特。”布雷斯抬眼观察接下来楼梯们的行动规律,以便以最简便的路线去到他们想到的地方。“它需要耗费远超正常水平的时间和精力,最后却只是抛弃全部的魔力变成可以思考的动物,尤其你还并不能选择它们的类别。”他伸手示意墙壁上想要插话的画像闭嘴:“对于大多数巫师来说,用来练习的时间足矣做出更多有价值的成就,而不只是把自己变形成另一副样子。”
谨慎、细致与足够的好运可以创造世界上的一切奇迹,但它们对阿尼玛格斯来说仅仅只是个开始。
珍妮特闭嘴了,倒不是受不了他口中的力量至上论(她毕业后见过太多了),只是她的脑海里还停留着布雷斯刚刚的模样。六年的时间过去,这是他又一次在自己面前做出这个噤声的手势,或许是记忆模糊使然,又或许是他的举止真的要比六年前要更加体贴柔和,她竟然第一次不带任何负面情绪的感叹起来。如果抛开一切其他的标准,作为情人或是伴侣,他大概真的就是大部分女孩梦想中想要的样子。
珍妮特看向他被闪烁的烛光包裹起来的眉眼,她曾认为和他对视就像踏入了一片林海,而他的傲慢则是密林中长久盘踞着的深夜,只会偶尔露出几缕让人无法抓住的孤独。但珍妮特发现不知从何开始,这片树林也逐渐接纳了她的靠近,此刻它就警惕的伸出它阴森森的枝桠,也依旧端着那套矫揉造作的矜持,却开始偷偷利用起所拥有的风、流水和林间生长的所有除了刺的玫瑰,向她悄然献上一首只送给自己聆听的歌,而那首歌仿佛在讴歌爱情。
这让珍妮特不禁咬了下嘴唇——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她开始把注意力转到其他的地方上,比如刚刚他们提到的阿尼玛格斯。她拿起魔杖,按照规则,在等待暴风雨的每一个日出日落巫师都应该心无旁骛的念出对应的魔咒,而如果操作正确,他就会感应到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心跳。
明知不会有任何结果,珍妮特还是选择把杖尖指向自己的心脏。“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马格斯。”她轻声念道,当然没有任何事发生,珍妮特.佩里小姐没能感受到不同形态的另一个自己,她能全部感知的只有自己那颗砰砰跳动的心。
突然布雷斯停了下来,珍妮特已经慢慢落后了他一步的距离。因为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她差点撞到他的背上,但还算及时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珍妮特想斥责他,就好像往常他们会做的那样,可她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布雷斯已经转过了身,他平静的凝视着她,那双漂亮的狭长眼睛宛如一对夜空里最明亮的晨星。她觉得他最好有什么话想说,可他保持着安静,仿佛要故意看清别人局促不安的狼狈,于是她的胸膛因情绪无法自控的起伏,松开的嘴唇也显示出一弯明显藏着心事的齿痕。
别看我了,她无助而又绝望的想着,这就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一样。
大概过了很久,久到雨声已经在他们耳边经过了一轮又一轮,布雷斯终于决定打破沉默。“我们到了,”他不起波澜的说道,仿佛只是在谈起一个再糟糕不过的天气:“我假设你还记得赫奇帕奇告诉你的口令?”
“当然。”珍妮特故意很快的回应道,她让手指跳跃着抚上自己的脖颈,好像这样就能让身体里的心悸立马停下来。
当然——当然。
“我们当然得到了很多东西,”赫尔加.赫奇帕奇故意缓和着说道,她不想让这两个年轻人认为事态有所升级:“在我个人的理解中,任何事都应该有始有终,而这也往往就是我们需要的真相的原因。”
这句话简单翻译一下,把他们叫到校长办公室这种严肃的地方不是因为他们要被清算了,而只是给真相一个应有的尊重——虽然在四巨头眼中,这件事早就从一个平常的家族纠纷演变成了一桩涉及到众多矛盾与魔法的超级未来杀人案。除了解决她和布雷斯的去留问题,他们还不得不临时负责起裁决者的工作。
反正珍妮特不害怕,她自诩从始至终没隐瞒过什么,而如果布雷斯真的杀了帕克斯,她相信格兰芬多能比她先动手把他扔进霍格沃兹的地牢里去。但珍妮特认为布雷斯没必要也对着四巨头撒谎——他们毕竟是大师,你会在人命攸关的事情上试图对邓布利多撒谎吗?
她以为作为赫赫有名的摄神取念大师,斯莱特林先生肯定也会出现在这里,但事实是校长办公室中并没有那个戴着黑色兜帽的严肃身影,看来四巨头的分歧仍旧深深地影响了他们的友谊。或许在每一个世界中,因理想而相聚到一起的人们都免不了走上各不相同的道路。
“你们需要真相,而我们也渴望答案。”拉文克劳夫人说话像上课,她的嗓子有点紧巴巴的:“我们对这块宝石的魔法做了多方面的研究,它确实也解答了我许多个人的疑惑。作为莱格纳克一世的作品,它确实拥有和制作者本人相同的狡诈品质,就所有同等的魔法物品来比较,它的意识都处于很活跃的水平。”
拉文克劳口中的同等魔法物品想必至少也得是格兰芬多宝剑起步的圣物,比如高等的魔杖或是分院帽,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着被魔法赋予的自主意志。
“它真的是妖精的作品?”珍妮特带着点希冀的问道,这说明他们当时的推理完全正确。
“它自己承认这一点,而且特意说明出自莱格纳克一世本人的手。”格兰芬多放松的耸耸肩,这让他看上去没那么不好接近:“它不骗人,这也是它为数不多的优点。”说罢戈德里克嗤笑一声,他认为这就像是麻瓜传教士口中的魔鬼,试图哄人签订邪恶的契约,但仍会受到有问必答的约束,还非要让麻瓜心甘情愿把脖子拴进绳套里才行。
看来四巨头们还是找办法撬开了这块宝石的嘴,珍妮特想起自己在很多个梦里和它对峙的奇怪场景,那时候它还跟自己玩文字游戏,而面对四巨头却把什么都吐出来了。“它说它的记忆始于一次毫无征兆的苏醒,就是你所说神秘事务司司长试图利用它的时候。”格兰芬多继续说道:“但考虑到它诞生的年代,我们一致认为是它周围的铜囚禁了它的魔法。”
那圈铜纹果然是额外的附加品,随后格兰芬多主动表示鉴于它是作为他的遗物被发现的,或许真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他自己亲自给它镶了上去。“那它就好好的留在巫师议会,直到嵌着的铜破了一个小口?”珍妮特努力设想着当时的情况:“接着它就看到了科瑞先生?”
“也许是这样,”布雷斯饶有兴趣的补充起来:“然后它就利用他逃了出去——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第二个人愿意把那块脱落的铜给补上。”这宝石应该去找拉文克劳的求知欲与扎德勒.科瑞本人的强迫症报仇,换个其他学院的人也许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
这即是这块宝石的本质,作为承载了自我的象征,它利用实现人们的渴望达成自己的目的。苏醒的伊始它瞄上了唯一能够接触到的扎德勒.科瑞,也成功的让他的自我幻象带它离开了魔法部,但它并不能完全左右自我的决定,扎德勒的自我阴差阳错的又修好了能够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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