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筱舟重新装好,搁进包里,“谢谢,我很喜欢。”
其实李既白拿不准,因为她家里的布置很简洁,基本没有这类小玩意。
听她这么说,他牵唇笑了,“喜欢就好。”
李既白掏手机打车,问:“河西新天地可以吗?”
是这周边比较大的商圈,过座桥就到,有好几家口碑不错的餐厅。
何筱舟说:“我公司在那附近。”
他明白过来,笑意敛了些,“那,王府井?”
何筱舟打断他,语气平淡,“可以亲你吗?”
李既白没细听,以为她是在应和他讨论地点,嘴比脑子快,“可以啊。”
话脱口才察觉不对劲,“啊?”
他下意识环视周围。
现在还不算晚,只有零星几个散步的老人,幽长静谧的巷子将那些低微的交谈声尽数吸纳,四下安静极了。
何筱舟低声笑了下,攀住他的脖颈,唇迎上去,轻浅地含吮他的下唇。
没有更深入,她本意也不在此。
趁男生还没反应过来,她另只手抽走他的手机,切进微信。界面刚巧停在和她的聊天窗口,何筱舟便很顺利地,将那笔转账点了收款。
做完这些,她后撤一小步,把手机还给他,“抛砖引玉。”
“只看了我们的聊天记录,不算侵犯你隐私吧?”
李既白低眉注视着她,喉结很明显地滚了一下。
他偏头看一眼不远处那对老夫妻,拉着她的手腕绕进树后阴影里。
环境受限,何筱舟不觉得他能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倚在粗壮的树干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男生不甘示弱地盯视她,就这样对峙须臾,他伸手扣住她后颈,猝然低头。
出乎意料的,轻盈的吻没落在唇上,而是耳后,以近似于厮磨的方式流连在那一处。
“还吃不吃饭了?”
夏夜里本就溽热,再叠加他湿烫的气息,何筱舟感觉耳畔那一小片皮肤快被融化了。
她难耐地闭了闭眼,揪住他T恤一角,指尖勾着胡乱搅缠,“如果不吃了呢?”
“上楼,”他顿了顿,压低嗓音,“干你。”
嚯~!
何筱舟眨眨眼,瞬间神思清明,心道他怎么忽然转了性,又因他的反差和隐秘刺激感窜出兴奋的叫嚣。
但很快,她就觉察出他是在虚张声势。
因为他贴在她脸侧的耳朵散发出蓬勃热度,烫得灼人。
何筱舟扑哧笑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竭力遏制着才没笑出声,憋得肩膀发颤。
“所以你上次问我能不能接受语言……是这个意思。”
是从网球场回去后。
大概因为她直言他技巧不足,那晚他频繁更换姿势,还时不时停下来,问“是这里吗”、“这样对吗”,搞得她不上不下,不得不翻身,主导一切。
可能下午运动量太大,又或者持续时间过久,结束后,她腿根发颤,疲惫地直接躺倒在床尾。
他抽纸巾帮她清理干净,表情欲言又止,看上去想说点什么,但一直没说出口,只在抱她去浴室冲澡的时候问了那个问题,她那时候累到极点,含糊着应了一声。
李既白轻掐一把她腰间的软肉,召回她乱飞的思绪,“笑什么。”
“笑你进化得还不够彻底。”
“是,”他坦然承认,“我还在学习。”
何筱舟笑意更深,“都学什么了?”
“你想知道?”
她点点头。
“下次告诉你。”
“那现在?”
李既白牵着她从树后走出来,“去吃饭。”
*
何筱舟拿不准主意,最后由李既白做主,带她去了一家开在闹市区街巷深处的小餐馆。
店里面积不算大,但整洁干净,坐满了食客。
点了几道家常菜,并非津海口味,应当是外地的菜系,大火炒出来,带点微薄的辣,程度在接受范围内,鲜香味道令何筱舟食指大动。
而比食物香味还要浓郁的,是热闹的气氛。
像是藏在都市钢筋丛林腹地的秘境,熙攘的烟火气足够冲淡一切阴霾和疲惫。
李既白趁着往她杯子里续冰饮的间隙,问:“味道怎么样?”
何筱舟实则物欲很低,在吃喝方面更是,她对食物没有过高要求,味道不至于难以下咽,足够果腹就行。
但这家店,从菜品到氛围,都是热气腾腾的,处在其间,好像所有负面能量都会被自动吸纳。
“还不错,第一次觉得吃辣不是折磨,很过瘾。”
他似松了口气的样子,“还担心你会吃不惯。”
店内冷气开到最低温度,许是气氛所致,吃到最后,背上竟沁出一层薄汗。
却是很畅快、通透的感觉。
自机场与乔楠分别之后一直盘踞在心头的怅然仿佛也一同被蒸发。
从餐馆出来,何筱舟好奇地问:“我住的地方不算远,都没来过这里。津航大在郊区,你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
李既白笑答:“我有个习惯,无聊的时候随便坐上一趟公交,随机换乘,闲逛。”
何筱舟笑了笑,“收集朋友圈素材?”
“那不是目的,只是顺便。”
走出那片热闹的街区,即能望见清澜河两岸的夜景。
不间断有风从河面上吹来,何筱舟闭上眼,任夜风轻而慢地洗尽肺里最后一点浊气。
距离不远,但一路闲聊着,走走停停近一个小时才到新安社区门口。
老小区没有夜生活一说,巷道里已不见其他行人,有猫咪窜进绿化带,留下窸窸窣窣的碎音。
再回到那棵树旁,李既白有点不自在。
他轻咳了声,“回去吧,早点休息。”
“你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请我吃饭吗?”
何筱舟终于将疑惑问出口,他今天来得突然,很反常。
李既白摇头,“也不是。”
“我今天下班时候,看到季惟在群里,”他顿了顿,“嗯,说发疯也不为过,才知道乔楠姐出国了,甚至以后不会再回来。”
“我之前听说你和乔楠姐认识很多年了,我想你可能会……难过,所以。”
事实上,何筱舟相比起季惟,已经十分内敛。
李既白知道她不是外放的人,印象中最外露的一次好像就是在渝宿看日出,但越是这样,越要给情绪安排一个出口。
“所以你特地来找我?”
男生勉强扯唇,“但你看起来还好,可能是我多想了。”
何筱舟定定看着李既白。
真神奇。他与林湛几乎一样的长相,性情却截然不同。
以往读书时候遇到烦扰的事,林湛也常想办法带她做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否则以她的性格,大概率会一直困在原地,死磕到底。
但通常是燥到极致的,开赛车、极限运动,或是弹一段能引发颅内高.潮的强节奏曲调给她听。
他喜欢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也为她创造一个新奇而光怪陆离的世外空间,让她暂时忘掉烦恼。
何筱舟有时不太适应,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受用的。
没想到,今晚只是吃饭、散步,这样静谧又普通的过程,也能有同样的效果。
是因为相貌加成吗?让她某一刻产生错觉。
似有根绷紧的弦被谁轻飘飘拨了下,何筱舟隐约听到低沉厚重的鸣音,带有绵长的回响。
或许来自她心底。
她一贯不擅长直截了当地表达真实情感,也很难说得出一些掏心窝子的话,她有时会想自己是不是天生缺少这项能力,以至于她只能承接七情六欲的感受,却无从倾吐或宣泄。
这样想着,她上前一步,踮脚抱住他,“实话说,不太好。”
男生合臂搂紧她的腰,微微躬身,把她完完全全裹进怀里。
他下巴搭在她肩窝处,润朗的嗓音近在咫尺,“那现在呢,有没有心情好一点?”
恍若听见那隐秘的弦声又响起,如雨落窗檐般,奏出不成调的断音。
何筱舟低应:“有的。”
很热,空气里裹着热浪,身体紧密贴合更热。
这样密不透风的热度仿佛让她的血液也随之沸腾。
她退开一些,偏头去寻他的唇。
他微愣神,很快给予温柔的回应。
不存在谁占据主导,只是轻吮、互相缠绕,一点点掠夺对方的氧气。
没有持续很久,但分开时却有种缺水的感觉。
又静静拥抱了片刻。
等何筱舟上楼之后,李既白才离开。
她站在阳台上目送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又看了一眼门口那棵有年头的老树。
她一定会记得这个夜晚。
深夜安静无人的长巷里,他们站在树下,第一次交换了一个不含情欲的吻。
*
已经七月底,大学城愈发沉寂,何丽萍决定暂时休店,和刘循书一起出去旅游。
何筱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两人已经出发了。
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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