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谷神】神使,自【大地】陨落,受【谷神】指令寻找【大地】残躯,目的是复活【大地】。
顾锦庚是计划的一环,他负责监督顾锦庚代为履行【大地】的职责,可现在的情况似乎脱离了他的控制。
袁砸开隔间门时,只看到地砖缝隙里钻出几根枯黄的草茎,蜷曲如垂死的手指,没有挣扎痕迹,没有灵力波动,有一种力量悄无声息地吞没了他。
耳机里传来杂音,他抬手按住耳廓,喉结滚动了一下,“联系白鸽协会。”
袁叔对耳机那头咬牙道:“别惊动任何人……尤其是‘那边’的人。”
靴底狠狠碾过草茎,暗红汁液渗出,黏稠如稀释的血。
袁盯着那抹污渍,回想起顾锦庚与他说的那些话,此刻的他无法分辨,这是一次自我觉醒的逃叛,还是蓄谋已久的绑架。
【灰烬区】
文茵蜷缩在街角的废纸堆里,数着肚子的咕噜声。
她的小脑瓜想破了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那些争着给她糖吃的叔叔阿姨全躲着她?
表叔的“亲女儿”承诺,也随着父母遗物一起,被他塞进当铺的柜台后消失了。
“想不通的事,饿着肚子更想不通。”她拍拍瘪瘪的衣兜,决定先找点吃的。
巷子深处突然传来压低的人声。
“我女儿的基因缺陷……真的消失了。”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抱着熟睡的小女孩,声音颤抖,“你们要的‘报酬’,我会如期送到。”
小女孩的蕾丝裙摆蹭着灰墙,像一朵误入泥里的花。
“记住,先生。”黑袍人递出一枚泛着红光的徽章,嗓音沙哑,“只要‘报酬’足够,什么心愿都能实现——但若说出去……”
男人一颤,夺过徽章抱紧女儿快步离开。
文茵的耳朵竖了起来。
什么心愿……都能实现?
她的目光脱离远离的徽章,鬼使神差,她跟上了黑袍人。
烛火摇曳的地下室里,空气凝固着腐朽与熏香混杂的气味,十几名黑袍人匍匐在地,额头紧贴石砖,在跪拜一尊沉默的神像。
而高台之上,一道披着金色斗篷的瘦小身影静静坐着,斗篷下摆垂落,遮住了他的双脚。
文茵缩在阴影处的裂缝后,心跳如雷。
那身形很小,甚至……和她差不多。
金色斗篷人微微抬头,兜帽下的黑暗直刺她的方向,文茵猛地趴下,脸颊压着冰冷的地面,呼吸冻结。
几秒后,她颤抖着抬头,发现对方的视线已移回跪拜者。
“求求您……”一个黑袍人向前爬行,伸出溃烂发黑的右手,脓血从指尖滴落,“我的手坏了……全家靠我干活吃饭啊……”
一缕金光如活蛇般从斗篷下游出,缠绕上那只腐手,血肉蠕动,白骨重生,转眼间,手掌竟恢复如初!
文茵死死捂住嘴。
这简直是神迹!
要是她也许下心愿的话……冲动战胜理智,她冲了出去。
啪!
她的脚尖绊到地砖裂缝,整个人重重摔在石台上。
黑袍人们惊呼退散,而文茵疼得眼前发黑,挣扎着仰起头……
她对上了一双空洞的眼睛。
金色斗篷人低头凝视她,兜帽阴影中露出一张苍白的少年脸庞,瞳孔如蒙灰的玻璃珠,倒映着烛火,却映不出她的影子。
而更骇人的,他的脚踝被粗粝的麻绳紧紧捆住,绳结深深勒进皮肉,渗出暗红的血痂。
“哪来的野丫头,轰出去!”
四周的呵斥声炸开,有人粗暴地拽住她的胳膊,文茵死死钉在原地,目光黏在那少年身上,手腕上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轻响。
“请实现我的愿望。”文茵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请实现我的愿望,我想活下去,活着拿回失去的一切。”
斗篷少年缓缓抬头,他的嘴唇未动,可一道清脆的声音却直接钻入她的脑海,“……如你所愿。”
文茵被狠狠摔在潮湿的巷道上,泥水溅了她一身,她挣扎着撑起身子,喉咙里泛着铁锈味,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咳出声。
黑袍人中有人低声提议,“要不要把她处理了?万一她将我们的事说出去……”
领头的黑袍人蹲下身,枯瘦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兜帽下的阴影里,一双冰冷的眼睛审视着她。
“不必。”他最终冷笑一声,松开了手,“一个无人在意的流浪儿,谁会信她的话?杀了她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文茵握紧了拳头,却一声不吭。
“记住,小姑娘。”黑袍人站起身,声音像毒蛇般钻进她的耳朵,“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下次再让我们见到你——”
他一脚踹翻旁边的木箱,碎木飞溅,吓得文茵一颤。
“你会后悔活着。”
黑袍人转身离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雨幕中,文茵蜷缩在墙角,但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亮,一种名为欲望的火焰,第一次在她心底燃起。
深夜,依旧潮湿的街角。
她本不该再来。
那个男孩身上的秘密像毒蛇般缠住她的喉咙,可偏偏……她咽不下这口闷气,这里的秘密她已知晓,没有道理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离开。
她踢飞一颗石子,迈步拐进了巷子深处,在一间隐蔽的暗室,她找到了他。
腐木的霉味混着血腥气,顾锦庚垂着头,被捆在角落,眼睛也被布条遮住。
吱呀——
门缝漏进一线月光,文茵溜了进来。
“喂,我叫文茵。”她蹲在他面前,歪头打量他,“你叫什么名字?”
顾锦庚缓缓抬头,嘴角扯出个笑,“你来了。”
“什么?”她瞪大眼睛,十分不解,“你知道我会来?”
“你不是向我许愿了吗?没有人能抵抗自身的欲望,你也一样……等等!”顾锦庚脚腕传来刺痛,“你在做什么?”
这是文茵在垃圾堆里捡来的玻璃碎片,她用玻璃碎片磨割着顾锦庚脚上的细麻绳,玻璃碎片并不锋利,只能一点点反复摩擦着,牵动着已有的狰狞伤口,她抱怨着,“怎么割不开啊?”
“你干什么?!”顾锦庚闷哼一声,再次发问。
“我要把你带走啊!”她鼻尖沁出汗,玻璃硌得她满手血丝,“他们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替他们干活,你是不是傻啊?!”
“你要带我离开?”
绳子终于断了一股。
她喘着粗气抬头,将遮住他眼睛的布条扯开,他幽深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
“嗯,以后你跟着我,我肯定比他们对你好!”文茵卡壳了,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自己要如何对他好。
毕竟她兜里只剩几块过期的饼,连自己明天去哪都不知道,她拽开他腿上的绳结。
“……至少,我绝对不会像他们一样拿绳子绑着你!”
顾锦庚被这个贸然闯入的女孩逗笑了,垂下的手腕在阴影中轻轻一挣,锁链无声碎裂,铁屑簌簌落进尘土里。
文茵毫无察觉。
“我不能走。”顾锦庚说。
“为什么?”文茵得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回答,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的人,指着他身上的伤口,“你疯了吗?你这样会死的!”
“可是……他们需要我,你也看到了,那些在痛苦里挣扎的人,我必须救他们,这是我的使命。”顾锦庚低下头,语气里满是迷茫,“哪怕代价是死亡,死亡是我既定的命运。”
“什么狗屁使命、死亡,什么又是既定的命运?!你是被他们洗脑了吧?!他们是骗你的!”
文茵恨铁不成钢,那些所谓的“家人”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一个道理,这个道理让她一直顽强地活下来,她接着说:“你知道不知道,善良是奢侈品,自我牺牲式地付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我心里,如果这个世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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