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夜晚比不过周五充沛，但也可以放肆。
沈聿骑摩托带秦染去童话小镇。
秦染坐在后座，尽力隔开最远距离的搂住沈聿的腰。
她以为自己很体面，没想到沈聿对此颇有微词：“一会儿你飞出去我可抓不住你。”
“你非得骑摩托吗？”
“不然怎么复刻回忆？”
秦染：“……”
不是说覆盖吗，谁要复刻了，正愁忘不掉。
她给出一点好脸色，这人就要得寸进尺。
“再说……”
“你最好别说。”秦染阻止他。
“是你搂我，你又不吃亏。”
秦染：“……”
不让他说，他偏要说。
……
他们抵达时已近凌晨，还有一间空房。
秦染才意识到她的冲动。
沈聿总能轻易激发她性格里张扬和过火的部分，无论是过火的热情，还是其他。
“能不能回去？”秦染不负责任地提议。
“平时睡一个房间不担心，现在倒觉得害怕了？”
“在你分手之前，我不会动你一下。”沈聿交出自己的身份证，又伸手来要她的。
“我做第三者无碍，真让你背上出轨的包袱我还很舍不得。”
……
童话小镇在这四年两次易主，两次开发，与之前很不同了。
有鱼灯夜游，秦染目光追随着人群。
见其他游客手里都拿着小鱼灯，沈聿便给她也买了两个。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
“我不知道。”沈聿掏出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片，“我只是觉得别人有的，你也应该有。”
秦染：“……”
怕被人群冲散，沈聿牵着她的手腕，跟在需要五六个人托举的鱼灯后面。
场面恢弘，表演精彩，他们一起站在盛大的喧闹里。
过去几年，她经历了太多周遭热闹，但身旁空无一人的时刻。
“哥哥。”秦染捏了捏沈聿的手掌，“我想回去，我不喜欢热闹。”
“好。”
洗澡时，秦染还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因为看不了沈聿脆弱的神情就冲动答应和他来这里。
等沈聿洗过澡，他们坐在房间的软榻上相顾无言。
秦染无奈：“开房除了做i爱，其他事情真是乏味又浪费。”
“不是想按摩？”
沈聿脱下衬衣垫在床上，示意她趴在上面。
秦染：“……哥哥。”
“脱。”
秦染：“……”
真是疯了。
她不知道沈聿从哪里变出来的药膏。
药膏是冰凉的，沈聿的手掌却是滚烫。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肩颈施着力，难言的酸痛使她不得不紧紧抿着下唇。
被体温抚慰，药膏变得温热而黏腻，在沈聿的手掌和她的后背之间向下蔓延。
秦染侧头看向沈聿，他坐在地上都比她趴在床上要高呢。
“哥哥，我痛。”
“忍着。”
“不想忍。”秦染求饶，“你能不能轻一点。”
“不能。”沈聿戳穿她，“你不是就喜欢痛的。”
“上一次来这里，是谁做到第三次痛到不行还缠着我一直做？”
“心里打算着怎么跟我分手，手上还要拉着我做个不停。”
秦染别过脸：“……”
“以后和别人我会注意少这样。”
她话音落下，沈聿果然越来越用力。
她实在忍不住闷哼出来，沈聿才收手。
沈聿提醒：“腿不要？”
秦染没拒绝。
毕竟沈聿对待她，确实像一个医生对待病人。
小腿按摩几度疼得她要从床上跳起来。
“你是不是故意……”
沈聿则嗔她大惊小怪。
“小腿穴位多，当然会痛。”
“可是这也太痛了……”秦染已经开始掉眼泪了，“我不要了。”
“刚刚不是自己同意要腿。妹妹，开弓哪有回头箭？”
看起来脱下裤子求沈聿都没用了，秦染只能咬牙坚持。
大腿按摩会舒服很多，可能是小腿太过于疼了，她已经麻木。
秦染翻过身，看着沈聿单膝跪在自己腿边。
真是熟悉又陌生的视角。
“妹妹，你捂着眼睛做什么？”
秦染：“灯光太亮，照的我眼睛难受。”
沈聿越过她，伸手关上了灯。
大约是因为她此前从未按摩过，一直以为按摩只是松快松快肌肉。
大腿的按摩也开始变得酸痛难忍，沈聿喜欢留下痕迹的地方还是那几处位置。
房间归于黑暗后，需要忍耐的又不只有身体的疼痛，还有被唤醒的身体记忆。
“哥哥，”秦染睁开眼睛，“那个时候，如果我不让你走，你会留下来吗？”
“不会。”
“为什么？”
“你不会不让我走。”沈聿向前靠近一步，“太了解你或许不是好事。”
“你当时已经不信任我，你思考我的方式变得负面，我做什么都不对。”
沈聿又用力。
她懒得反驳。
直到沈聿放下她的腿，将手擦干净，又帮她把衣服穿好，平躺在她身边：“秦染，你注定不能拥有你想象中的平淡的幸福。”
“毕竟，曾经我们之间也存在过，但你不要。”
这样说好像她注定会过得不幸一样，秦染放下手臂。
沉默许久，沈聿随手搜了一部电影同她一起看。
听到开头熟悉的音乐，秦染抬头，是《爱乐之城》。
就在两年以前，她曾经独自看过这部电影，就在她临时居住的沈聿的家里。
当时是怎样的情形？她看过电影后痛哭，好像电影诱发了她的创伤记忆。
她绞尽脑汁都想不通男女主角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就不合适了，为什么不能再努力一下。
两年过去，她该有长进。
为了方便看电影，他们一同坐在垫子上，隔着不远的距离，秦染抱着抱枕。
似乎为了让她能有地方靠着，沈聿靠近她一些，秦染察觉到，但她并没有这个需要。
两三个小时悄然而逝，片尾曲响起，秦染只是轻轻叹息。
分开是对彼此最好的礼物。一期一会，人的缘分就是如此，不能强求。
电视关上，房间重归黑暗。秦染捏着兔子抱枕的耳朵。
“哥哥，你是不是又要出国去了？”
“嗯。”
秦染放下抱枕：“祝你一路顺风。”
“秦染，我还没决定要去。”
“反正早晚要去，那我提前祝福一下，早祝福早享受？”
和四年前一样，她又是从别人那里知道他的动向，朝夕相处也只是浅薄地了解彼此。
“你还在生气我没有把留学的事情提前告诉你？”
“以前有过，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怎么总是在旧事重提呢？明知道再提只是让彼此的关系多添几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秦染，当时我已经准备放弃。在我看来，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告知你，如同朱元这个人不重要，没有必要和你说跟她有关的事情一样。”
“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们的未来才是。所以我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毕业旅行，问你要不要开学后和我一起生活。一切顺利的话，你可以当时就跟我走。”
“哦，所以，哥哥你的意思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步，原来是怪我吗？”
“我怎么敢怪你？你当时才那样小一个小姑娘。”
说是不怪她，但句句都在怪她。
“哥哥，你那时候对我说，最重要和第二重要的都要争取，以防某天第二重要变成了最重要。”
说是留学不重要，但在陪她的同时依然在推进出国的事情。
四年前她明明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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