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策马狂奔,一边想象着一会追上老师,要小小地调笑老师的记忆力下降,对方肯定会佯装生气地夺过扇子。
这时候只需要说点好话,再提出去老师家坐一坐,老师肯定不会拒绝。
然后……然后就会看见一地血泊。
那位平时总是喜欢说教的老者倒在地上,说不出多余的话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是来晚了一会。
只是晚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
压切长谷部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漫长,很特别的梦。
梦里的他还是一把刀,是一把不能说话,只能被动地用刀的视角跟随主人的器物。
他回到了还是织田信长佩刀的时候,这让他感到很是疑惑。时之政府的极化实际上是给刀剑们一个可以解开自身执念的机会,压切长谷部十分确信在通过修行之后他已经不再执着于织田信长对自己的处置,在完成修行后他决定成为完完全全地放弃执念,成为现在的主人手中最为锋利的利刃。
按理来说在主人失踪后他最大的执念应该是找到主人,可为什么自己还会在梦中回到织田信长的身边,是时间溯行军的阴谋吗?
梦中的视角总是断断续续的,他先是被抛到一个人的怀里,过了没多久又变换到另外一个场景。
他听见那些人称呼着一个人【信长大人】,而那个名为织田信长的人好像受了伤忘记了一些东西。这让压切长谷部有些惊讶,没想到曾经织田信长还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奇怪,织田信长是这个声音吗,怎么感觉自己之前去极化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很快,他又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再次有知觉的时候织田信长正在深夜倚着障子门静坐,织田信长捧着他的刀身,极尽温柔地叫着他的名字:
【长谷部……】
织田信长很少有这样的一面,迷茫、脆弱,还带着一丝眷恋。
从前跟随织田信长的日子中,这个魔王总是桀骜不驯、一往无前地冲锋在前线。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从不畏惧任何困难的织田信长,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月下的织田信长缓缓抽出他的刀身,在月光的照耀下,这振锋利好用的打刀照映出织田信长的样貌。
如果此时的压切长谷部是那振从时之政府下属本丸中锻造召唤出的附丧神本体的话,面前这位织田信长一定能够感受到来自刀剑灵力震颤的幅度。
可是【他】没有。
可是【她】现在没有灵力,也感知不到压切长谷部的存在。
名刀所倒映出的样貌,正是压切长谷部现在的主人,十多日前从时之政府本部传送后消失的审神者!
主人怎么会在这里,主人受伤了,主人成为织田信长,主人……好像很伤心、很迷茫。
短暂的震惊后,压切长谷部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原来如此,主人危急下展开阵法,正好和同样在穿越的那名高中生相撞,阴差阳错下来到战国时代。说来也奇怪,之前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主人的样貌,现在想想,也许是时之政府契约的缘故让附丧神总是忘记主人的面庞,毕竟附丧神识人主要靠灵力。现在的他有些像灵体出窍的状态,反而让他能够看清曾被蒙蔽的事情。
主人的长相和那位叫做三郎的异界来客长得实在是相似。而同样的巧合也发生在这个世界的织田信长和主人的身上。否则家臣们也不会仅仅凭借自己的存在而确认主人的身份。
压切长谷部被大量的信息冲击得呆愣,直到面前的主人,如今的织田信长长叹一声,才有些反应过来。
【三年了。】
原来主人这边已经过去这般长的时间了,他们被迫等待的时间不过十来日,主人孤身一人在异世却已经苦苦支撑了三年。
内心的自责、焦灼、苦涩无从抒发,压切长谷部只能以【长谷部国重】的身份默默陪伴在审神者身边。他想着,虽然不知道是怎样来到这里的,但一时半会也离不开,用这种方式陪着主人也好。
【好想念本丸的大家,当织田信长好辛苦啊,又要管理那古野城,又要提防兄弟,织田家动荡不安,外部强敌也在步步紧逼。】审神者将刀收起,压切长谷部再次失去了视觉,只能感受着主人将他握住的体温,轻声呢喃地自言自语,以及浅浅的呼吸。
每隔一段时间,主人都会在深夜对着他的本体说一说最近的情况。有时候压切长谷部清醒过来时就会听到主人的自言自语。
【今天为了还原历史上的织田信长,拜托归蝶给了我一套花色很好看的和服,穿着出门的时候大家都看呆了。】
主人穿什么都好看,真是便宜了那些色眯眯的家伙。
【平手政秀老师狠狠地斥责了我,不过我也很久没有穿过女装出门玩耍了,一时玩得忘了形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平手政秀啊,那是一位很好的老师,有他的辅佐主人也可以稍微安心一些。
【归蝶发现了我的身份,她好聪明呀,如果是男子的话一定能在历史上做出一番事业的。】
浓姬归蝶吗,那位确实是一位很是聪慧的女子,在他经历过的那段历史中,归蝶夫人嫁到尾张前可是说过,如果织田信长真的是世人所说的那样,她一定会杀了信长,这样果决聪慧的女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这天晚上,又到了和压切长谷部说话的时候。
今天的主人抱着本体沉默了好久,久到压切长谷部以为主人睡着了。直到有雨点打在他的刀身上,压切长谷部下意识地想要出声提醒审神者回屋睡觉,不要被雨点淋湿身体。
直到耳畔传来的哽咽,压切长谷部才意识到那不是雨点。
那是泪水。
过度的悲拗让她泣不成声,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大滴大滴地拍在名为【长谷部国重】的身上,烫得让压切长谷部回想起自己还是刀胚时被掷入火炉中煅烧的温度。
没有实体的心脏随着一滴滴泪水滴落而抽痛。审神者哭得快要背气过去,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才渐渐停息下抽泣。
【长谷部,我……平手政秀……老爷子死了。】她说话间还带着颤音。
原来,是那位老者死了啊。
【长谷部……平手政秀,我在这里可以信任的长辈又少了一位,他不是历史上死谏而死的,他是遇刺被害的。】审神者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事情的经过。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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