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基本上已经习惯了战国的生活。唯独在织田信长的扮演上犯了难。
根据织田信长的老师平手政秀和奶兄池田恒兴等人的描述,织田信长本尊应该是一位身体很虚弱,聪慧且细心的男人。
这和她从史料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据记载织田信长应该是一位举止言行十分古怪的人,而且穿衣打扮上也是完全喜欢往怪方向穿的战国潮人。可织田家的人却认为织田信长是一位举止言谈十分有风度,除了身体不好之外可以称得上是贵公子的人。
奇了怪了,难不成这个世界是野史发展起来的吗?
因此在扮演这个工作上,审神者的有些举棋不定。是扮演那个织田家的贵公子呢,还是扮演历史上的混世魔王。
但很快,审神者发现自己没得选。自从几个月前见了织田信秀和织田信行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妖风,织田家从家族到家臣就流传出一些奇怪的谣言。
“你听说了吗,织田信长从遇袭后就伤到了脑子,他竟然不认识信秀大人!”确实是这样,还挺有利于她立人设的。
“什么,你说织田信长大人脑子坏了,竟然对佩刀说话!”不是,那只是她在试图唤醒付丧神,测试灵力而已啊!
“啊!信长大人,竟然爱上了一把佩刀!是和刀灵相爱了吗!”啊?压切长谷部如果在的话肯定会以死谢罪的吧。
“喂喂,你知道吗,就是那位大人,他啊,自从被弄坏了脑子以后,就喜欢穿得很奇怪的样子呢!”其实是为了不让近侍发现自己是女子,只能自己穿衣服,但有的衣服实在不是一个人就能搞定的,就会穿得很奇怪。
流言已经帮助审神者做出了决定,历史的惯性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巧合引导到它应该在的位置。
“可恶,究竟是谁放出的流言,这样下去殿下继承人的地位会被动摇的!”池田恒兴愤愤不平地捶了一下榻榻米,很是不满这些天的流言。
一旁的平手政秀捻了捻胡子,他想到了那位一直和织田信长不怎么对付的兄弟。
“是信行大人放出来的吧。那位大人一直仗着母亲的喜爱,觉得自己并非不如兄长,对家督之位一直存有野心。”
“这些年来因为信长大人身体不好,难以上战场,给了信行可乘之机,一些家臣也十分拥戴他。如今信长大人身体见好,最着急的自然是他。”
池田恒兴一点就通,立刻明白了关窍。
“一旦之后信长大人出阵杀敌,建立了威信,他就没有机会了。”
“是啊,可是,信长大人,我们说了那么久,您都不在意的吗?”平手政秀看着眼前一直在给佩刀做保养的青年,对方如此不在意的样子,让身为老师的他十分着急。
审神者很煎熬,一年来她完全联系不上时之政府,灵力也没能恢复,每天晚上只能对着压切长谷部说话一解自己的思本丸之愁。她现在只是个冒牌货,正牌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没有一点消息,这种事情,她这个替身都没有资格去管。
只能打亲情牌了。
“可是,母亲也很喜欢信行,说不定父亲……”
“信长大人,信行大人是您的胞弟,但终归也是您继承尾张道路上的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池田恒兴诚恳地劝道。
她何尝不知道呢,终究是……害怕罢了。
这份恐惧来自未知,来自迷茫,来自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在成为织田信长之后的每一天,她都在心底拷问着自我。
该怎么走,走哪边,走得对吗?这些疑问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她。最后又在新的一天化为一个念头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现实是不会给人留下足够的时间去应对一切的。
————
“可恶,这么些天了,主人还是下落不明。”压切长谷部这些天焦躁不安,一想到主人身无分文灵力尽失,还被卷入异世界,作为主控的他睡都睡不好。
药研藤四郎眼下带着两个黑眼圈,很明显,这段时间他也没能休息好。
“玄武大人那边还在和世界意识进行谈判,据说那个世界本来就会出现时空隧道之类的东西,时之政府本部里那位叫三郎的大人就是在时空穿梭中碰上了大将才到这里的。”
一边说着,药研藤四郎一边打了个哈欠。
这些天本丸一片死气沉沉,审神者的灵力链接还在和本丸的刀剑相连,但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主人的踪迹导致人心惶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大家都精神都不是很好。连带着他昨天晚上也做了个怪梦,但醒来后又忘记了内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近,歌仙兼定和小夜左文字急匆匆地往天守阁的方向跑来。
平常歌仙兼定的举止都十分的风雅,很少能遇见这样衣冠凌乱,不修边幅的样子。
“狐之助呢,出事了,这边要用它和时之政府联系。”歌仙兼定气息微乱,一旁的小夜则急得说话都快了很多。
“宗三哥哥,不见了!”
“什么!”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我们找遍了整个本丸,没有见到宗三的身影。这快一天了,问遍全本丸,谁都没有见过他。”
歌仙兼定看了看小夜,抬头对长谷部两人说道。
“小夜急匆匆地找到我,说宗三左文字本体还在,但化身不见了,和本体试图沟通交流也没有反应。这种情况实在是奇怪,需要联系时之政府前来调查。”
“我了解了,”药研藤四郎点点头,“狐之助刚刚送那位异世界的三郎去时之政府本部了,我这里还有一部紧急联络的设备,这就找狐之助。”
“那我去看看宗三那边,你先……”
“长谷部!”
话没说完,压切长谷部突然消失在众人面前。变动发生得实在是太快,药研藤四郎只来得及捞到对方的本体。
“他消失了……长谷部。”小夜左文字喃喃自语。
和宗三哥哥一样。
————
战国时代,算一算,距离接手织田信长的身份已经过去三年之久,甚至比担任审神者的时间还要长。
人的适应能力很强,短短三年时间,审神者已经融入了战国时代。她尽职尽责地扮演着织田信长,偶尔做出一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行为,保持历史上对于这个人性格古怪,言行奇异的评价。
偶尔有些时候,审神者也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扮演历史上的织田信长,还是历史上那位织田信长就是自己。唯有在面对浓姬归蝶的时候,她才会卸下一丝伪装,静静地躺在归蝶的膝上歇息片刻。
这个时代,只有归蝶是知晓自己的身份的。这名聪慧的女子出生于武士下克上最具代表性的家庭,并不是京都贵族小姐那样不知世事、只知风雅的女子。在和织田信长长期相处的过程中,同为女性的她能够比那些个士家臣们注意到更多东西。
例如月信这种事情,男子只觉得是不是信长大人又受伤了,而作为女子的她总觉得不对劲,每个月固定一个时间受伤这种事情也太巧了吧?
归蝶注视着眼前闭目酣睡在自己膝上的青年,或者说,女子。很难想象世界上竟然有和那位织田信长一模一样相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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