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摄神取念》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蕾雅跌跌撞撞地从地窖办公室跑到校长室的时候,邓布利多正抱着一罐各种奶味的软糖站在奖杯室窗前。他一边吃一边眺望着鲜绿草坪上上着飞行课的低年级小巫师们,偶尔被几个磕到脑袋的小家伙引得露出慈祥到温软的神色。在他看来,霍格沃茨的未来是那么得充满活力与生机,且就显现在他的眼前。
不过,重获新生的光明纵然耀丽,并不代表所有深埋尘土之下的阴影都会逐光而散。更多的时候,它们更容易沿着大地龟裂的缝隙一点点沉下,就像被雨水泡过无法发芽的植根,在暗无天日中发酵,溃烂,腐化,最后形成一片难以愈合的疮痍。
听完蕾雅的求助,邓布利多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甚至还因这个事情比他想象中来得快而感到坦然。他递给她一颗草莓味的软糖,安慰她不必过多地担忧,便径直朝地窖办公室走去。
蕾雅站在原地目送着邓布利多的离开,等香甜的草莓味在嘴巴里散尽,她才突兀地想起没来得及收拾的笔记本、文具、书包都还留在魔药学教室。但另一方面,她又有点想回公共休息室问问哈利斯内普和布莱克的事。这么想着,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纠结的神思里,人也彷徨不安。
刚刚的发生的一切实在是过于突然,也完全搅乱连日来跟斯内普在一起变得安稳的情绪。
她当然知道布莱克和斯内普的关系奇差。大战那天,布莱克毫不犹豫地要置斯内普于死地,而哈利多次提到斯内普在格里莫广场与布莱克的争吵,更不要说,那天第一次给卢平送狼毒药剂的时候,斯内普和布莱克之间的那种针锋相对的怒气和怨恨,可以让所有的空气与时间都凝固。
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关系奇差”,甚至,她感觉比起用“水与火”来形容两个人,他们更像是“水与油”,不但注定无法相融,只要稍有一点温度的挑拨,便会立即沸腾,爆发,掀起滚滚的浓烟。那么,他们的关系走到这个地步,肯定是糅杂各种各样的因素,不仅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贯的敌对,也许,还有其他的私人恩怨——而最重要的,还与年轻的莉莉有关。
莉莉。
这是一个仿佛矗立在千万根线索形成的线团中心的存在。身为格兰芬多的她,肯定与布莱克、卢平都维持着友谊,但同时,她又被斯内普深爱着。他们曾在同一个童年环境长大,一起练习过魔法,莉莉给斯内普带去的温暖与光亮明显到,仅凭摄神取念勾出的小小一隅都满载着。然而,最后的结局却是,莉莉与哈利的父亲结婚,又由于斯内普不小心泄露的预言而死亡。
那么,为什么莉莉和斯内普没有在一起呢?蕾雅隐隐觉察到是有什么事情在他们在学生期间发生过,不仅让斯内普和莉莉走向决裂,可能也间接造成斯内普与布莱克积怨成恨——也许,会不会是因为斯内普决意加入食死徒?
蕾雅的大脑现在就好像是一坨缠绕着线团的浆糊,到处都沉沉甸甸,黏黏糊糊的。她没有办法想明白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她才看清楚晃眼的墨绿色灯罩。她正坐在图书馆索书台前,手里还按着的一叠被她划得乱七八糟的便签纸,羽毛笔似乎已在这些随手写下的信息中游离良久。
事实上,她一直避免深入理清这些过往的故事。
那些沉重的、不堪的,都是斯内普的往昔,无论是甜还是苦,也已然塑造了如今这个她爱的他。她本认为它们都该随着战争的云销雨霁升腾消散,她没有道理、更没有资格抓着这些“往事”不放手。这对她或者斯内普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
蕾雅揉揉酸涩的眼底,低头盯着小纸片上一条条列出来的零碎字句。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的情景,斯内普最后让她离开的神情满是克制的保护意味。他是在害怕她触及那些尘封的往事,害怕她被卷入那段他无法挽回的痛苦吗?他显然并不知道,她其实了解的、关于莉莉的事,比他预想的要多。
可是,那又为什么,布莱克先生会在看到她在斯内普身后时,那样刻意地提到“莉莉”呢?
是啊,这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的。有什么东西,什么联系,什么共同点,是关于她和莉莉的。
而这点,布莱克会注意到,斯内普也一直心知肚明。
蕾雅漫不经心地在淡黄色的纸上勾出“connection / commonality”的单词——就在这很突然的一瞬,手中的羽毛笔猛地在最后结尾的字母戳了下去。她整个人都僵住,笔从她的手里掉落的同时,她的另一只手已无意识地按在眼睛上面。有一点潮湿不可抑制地翻涌上来,搅得她连胃都开始疼痛。
——啊,这是原因啊。
布莱克先生肯定洞察到她跟斯内普之间的事,又或者说,至少察觉到端倪。他肯定以为斯内普是把她当做莉莉的——呃。
那个词噎在喉间,无法说出口,她的全身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她缓缓地闭上眼,好像什么都不想在乎,什么都不想明白。
幸好,就在蕾雅更进一步坠入自我否定的深渊时,手腕上传来坚定的温热,无比明晰地截断她的思绪:
「你在哪里,现在回来吧」
他到底是不是会远程读心啊?
蕾雅想着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感觉像是攀悬于崖边滑落之际,抓到了迎面抛来的救命绳索。她迅速给他回复:
「图书馆,那我现在回去」
当她重新回到魔药学教室的那一刻,先瞥见的是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的她的物品。随后,她的视线落到那扇敞开的办公室门上,一股苦艾和龙蒿的清冽苦味弥漫一室,袅袅的烟雾将那个她牵挂的背影晕染得愈加肃穆凛然。她走近几步,他的办公桌上散落一封带有魔法部标志的信件,凌乱的桌角还放着一杯待客用的茶水,是有谁来过。
在见到他的瞬间,她刚刚那些凌乱纷飞的烦恼就被猛地驱散开,取而代之是平整到如狼毒药水光洁液面的宁静。
“把门锁上。”在注意到她回来的瞬间,斯内普头也没回地说道。
“嗯。”蕾雅乖顺地照做,而后走到他的身边,犹豫地问到:“你还好吗?布莱克教授他……”
斯内普捕捉到了她话音里残留的鼻音,他飞快地撇了一眼,就明了地见到她有点的脸色,眼角还有揉搓后的淡粉色痕迹。他的眉头立刻紧锁,形成一道极为深刻的褶痕,喉咙也在这个时候干涩而发紧:“怎么了?是不是有谁,告诉了你什么事?”
“没有。”蕾雅垂下眼睑,坚定地摇摇头,随即靠近些,静静地观察着他手间令人感到安稳的熬药动作,“我找到邓布利多先生之后,就一个人呆在了图书馆。”
斯内普略略松一口气,继而用低沉的声音问:“那为什么哭了?”他忙着将最后一点材料小心而缓慢地潜入坩埚。见她没有立即回答,他又问:“是被我和布莱克吓到了?”然而,他不认为她会如此轻易地为此哭泣。
“我没哭。也不是因为你和布莱克先生。”蕾雅完全没有准备好面对他这个问题的措辞,她推开越来越多掩饰不好的忐忑,逼迫大脑组织起话语。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察觉的那些事,一点也不想。
斯内普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手中依然保持着精准的熬药动作,嗓音中透露出几分疲惫和急切,“我现在必须去魔法部一趟,事情紧急,回来以后,也许还有几个会等着我。”
“那这些事先不说了,”蕾雅不自觉地瞄向桌上的信件,立刻读懂他话里的意思。她不等他再说什么,便穿上围裙,顺着他的话伸出手去接过他的工作,轻柔地说:“这里交给我吧。”
“谢谢。”斯内普抽回手以后稍稍调节一下火焰,之后了然地勾起唇角。
他注视着她那细致、冷静、熟练的动作,心里已经开始想象着她今后在属于她的世界里大放光彩的模样,不由地为此而生出一点期待。他敛住思绪,继而叮嘱道:“记得看着卢平教授喝下再走。”
“我知道的。”她慢而耐心地搅拌着那锅狼毒药剂,声音比刚才还要轻缓。
斯内普看着她的样子,明明窗外浅金的阳光正亲吻着她的脸,他却不禁感到心底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堵住一样,隐约有点闷痛。但是他现在肯定没有时间跟她解释,稍微踌躇几秒,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袍披上肩膀,略显急促地开口:“我还需要你——”
他拉长着音调,话语间袍角飞扬而起,他的魔杖迅捷地指挥着桌上散落的信件和文件井然有序地垒成一叠,语速也同样飞快,“在我找你之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也不要听任何人对你说的任何看法。”
蕾雅听着他一连串显露出赶时间的声响,为自己的心事感到惭愧,只好让语调听上去更坚强些:“我会的。”
“听着,”他重新转回到她身边,伸手将她颈间几缕被围裙带子压住的黑发缓慢地抽出,细致地整理在她的背后。随后,他的手掌缓缓搭在她小巧的脸颊上,带着温柔的暖意,示意她抬头,“等我,我会给你解释。”他的话里甚至透出真挚的恳切,忽而好像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就传信给我。”
蕾雅端详着那双疲惫的黑眸,里面有许多渗透出来的关心。她的心也在这刻变得柔软,很快地以同样的情绪回答他:“你不必向我解释的,西弗勒斯,你已经很忙了,不要再把时间——”
“不,唯独这事,很有必要。”她没想到斯内普会如此执着这件事。
斯内普静静地凝视着她被光线镀上一层鎏金色的眼睫毛,指尖探出,缓缓掠过她的眼尾,仿佛是无言的安抚般。片刻,看她双眼朦胧地点着头,他才缓慢地抽回手。
她到底是爱上了一个内心多么熟虑且体贴的人啊?她确信就在这一毫秒,她对他的爱意和感激又增长一些。
“我等你,但请你别过多为这些事烦心,好吗?”她心疼地说着,感觉连坩埚中蒸腾的雾气越发湿润而模糊。
“放心。”斯内普平静地应她,转身走到壁炉旁,抓起一把飞路粉撒入炉中,绿色的烈火即刻腾起,他将头探进火焰里,没多少感情地唤道:“莱姆斯,请告诉我,你的房间只有你一个人。”
过了一阵,卢平的声音从另一头响起,“噢?西弗勒斯?”他听着像是有些感冒,闷闷的,语调倒是略带幽默:“如果泰徳算半个的话,那就是一个半。”
“好吧。我需要外出,所以大概半个小时后,你的药水会由莱恩哈特从壁炉送过去。”他冰冷凌厉的语调压满了不可拒绝的命令感,“一件事。答应我,直至她离开为止,你都不会让布莱克进入你的房间。他正像条疯狗一样,要跟她提我们的那些往事。”
“往事?!”卢平显得有点吃惊,“为什么西里斯要——”
“莱姆斯,答应我。”斯内普没有给卢平任何思考的容豫。
“我向你保证。”卢平不明所以,但依然诚恳温和地回答。
蕾雅按他安排的那样完成了药剂。当她将魔药送到卢平手上时,她察觉到卢平脸上的欲言又止以及流露出的好奇。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接过药剂顺从地喝下,最后只是随口问几句她的复习情况,就放她离开了。
回到魔药学教室,她收拾好书本和笔记,又去了图书馆,沉浸在复习和书籍里度过整个傍晚。连晚饭也是匆匆赶在最后一刻去吃的。等到霍格沃茨都沉浸在满月的辉光下,银色的轻纱一路飘荡到她的枕头上面,她钻进被窝抱紧小熊,让身体没入银白月色,才感觉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斯内普好像也在这个时候才结束一天的工作,他的消息浮现在手环上:
「睡了吗?」他问她。
「刚躺下,你呢?」她就着窗外明亮柔美的辉光回复他。
「刚忙完,本以为还能更早一点」他的话就跟他今天的举动一样让她沁满温暖。
她想象着斯内普此刻面容疲倦地靠在办公椅上给她发消息的场景,半是心疼半是愉悦地抿起唇。
「那今天就请什么都不要想地去休息吧」她笑着回到。
「嗯,可是」正如蕾雅所说的,此时靠在校长室办公椅上的斯内普一手按着太阳穴,低垂着眼眸看手环上的字句。
「可是?」蕾雅接过话。
「不,没什么」他可不会告诉她,他本想说,他想她。没等她的回复,立刻又补了一句,「早点睡吧,晚安」。
「你也早点,晚安」蕾雅读着句子,知道他每次这样掐断话语都是在藏起情绪。
她不会拆穿他的,也不会告诉他,这是她的小小秘密。
……
第二天,蕾雅依然按照昨天的办法尽量避开大多数人,幸运的是她今天没有黑魔法防御课。
所有的课结束后,她第一次跟着纳威去了温室帮忙。斯普劳特教授早已听斯内普提过她的情况,但见到这位格兰芬多学生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提起刚来霍格沃茨当学徒助教那年,对雷格纳糟糕的草药学成绩的印象。这些事一下就让蕾雅和纳威笑了起来,整个温室都盈满了轻松欢快的气氛,就连咬人甘蓝们都跟着摇头晃脑。
接着,斯普劳特教授十分耐心地为蕾雅准备了符合她现在水平的工作,更是细致地开始讲解考试的重点和接下来两个多月对她的安排。蕾雅没想到能得到如此耐心的指导,感激得说不出话,只好连连点头、加倍用心地投入到对植物们的照顾里面。
吃完晚饭回到公共休息室,蕾雅在公告栏前看到一张即将举行魁地奇友谊赛的通知,七月初会举办第一场,抽签决定的是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她一直对魁地奇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有少数几次关键赛事会被赫敏抓着去看。
她不以为然地歪了歪脑袋,正要转身回去寝室,纳威从楼上匆匆跑下来,迫不及待地塞给她一本像剪贴簿般订成的笔记。她随手摊开这本厚重如书的笔记本,惊讶地发现里面是纳威这几年整理的所有草药学知识。里面不仅有课堂笔记、书籍摘抄,还有他重新描绘过的一幅幅魔法植物插图。
蕾雅翻过一页,用指尖索引着句子,每一幅插图的旁边都细心地记录了植物的名称、属性、入药方法和栽培方式,有些甚至上了色,关键处用红笔圈出,简直像一本精心制作的植物百科。
“……”蕾雅不知道是感动还是震撼多一点,她张了张嘴,忙不迭地将这本比实际重量要沉重得多的资料放回纳威手里,踌躇着说:“这……我不能收下。”
“请收下吧,”纳威微笑着指了指脑袋:“我已经记在这里了,留给你用才有意义。”
“纳威,等等我。”蕾雅跑回寝室,翻出她五六年级斯内普给她课后辅导做下的魔药学笔记,和纳威做了交换,才好意思安心收下他的礼物。
这件事发生不久,斯内普就按照他昨天答应的那样来找她,奇怪的是,他让她去海格的小屋。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间看起来形状古怪的小屋。刚敲过门,海格就满脸笑容地迎接道:“看来你就是今晚帮斯内普校长忙的好孩子?快进来吧!苹果派刚出炉,香得很!”
“呃?帮忙?”蕾雅迷茫地眨眨眼,不解地看他,脸上的错愕和刚才收到纳威的笔记本没什么区别。
“快进来,蕾雅。”邓布利多的问候温和地从海格身后传出,伴随着一股香甜可口的糕点味道。
还没踩上台阶,海格的腿边便挤出一个黑黢黢的身影,猛然朝她扑来,差点让她惊叫出声。
“哎,牙牙,你冷静点!”海格慌忙拦住那条扑向蕾雅的大狗,侧开身子将它推开。
透过半敞的门,蕾雅看到麦格和斯内普都在里面,几个人挤在海格的小桌旁,桌上摆满了食物、水杯、茶壶,还有一瓶金黄的酒液。察觉到她的到来,斯内普稍稍压了压嘴角,看了她一眼。
“打扰您了,海格先生。”蕾雅决定不再多想,反正礼貌地应对总没错。
“快来。”海格把她安置在斯内普身边的空位上,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将手边的一个水杯挪给她。
“谢谢。”她用手背碰了碰脸,害怕被麦格和邓布利多看到那些不小心透出的红色。
她端正地坐下来,放在狭窄桌上的手肘却不小心碰到斯内普的。两个人怔愣一瞬,同时不动声色地别开脸,那只黝黑的大狗在这个时候兴奋地挪到蕾雅脚边,一脸期待地望着她,湿漉漉的鼻子泛着微光,好像在等着她的抚摸。
“它好乖。”蕾雅拍了拍它圆厚的脑袋,牙牙的毛比外公的肉桂卷要硬一点。收到她友好的表示以后,牙牙就在她的脚边乖巧地趴伏下来,丝毫没有在意蕾雅身后那位黑发巫师略有不满的眼色。
“噢,牙牙它喜欢你。”海格笑得见牙不见眼,像是得到了什么意外的惊喜。
“我外公也养狗,也很黏我。”蕾雅边打量着房间边呢喃道。
这间房子简直太不可思议。天花板上垂落着各种火腿、鸟笼、打猎的胜利品,绳索和陷阱,乱而有序。墙上悬着海格平日使用的工具还有一把粗犷的猎// 弩。有一个烧得火亮的铜壶放在壁炉边,海格就站在那里,戴起厚重的手套把烤得恰好的苹果派搬出,放在桌子的中间,本就不算宽敞的房间被浓浓的果香填满。
“原来如此!怪不得牙牙那么喜欢你。”海格兴致勃勃地接过她的话,“是养了什么狗?”
“外公是个麻瓜。”蕾雅笑着解释,继而说:“养的是金毛寻回犬,在希腊。”
“我知道这种狗!”海格笑呵呵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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