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和裴三站在破烂木门之外,而屋内的焦灼气氛,自然也感知到了一二。
裴承槿的视线越过司岱舟,向他们二人投去一个制止的目光。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还能视而不见?”
司岱舟笑意不减,他又向着裴承槿逼去了些距离。
此时,几乎是避无可避的地步。裴承槿只能退后半步,却仍然被司岱舟抓住了手腕。
用的,还是那只正在渗血的手。
“陛下,伤口不浅,还需立刻包扎。”
裴承槿见挣脱不开,便由着对方紧攥腕子,而后将司岱舟带离了厅堂,带去了书房。
站在外面的裴三和裴九瞪着眼睛,就这么看着皇帝跟上了自家厂公的步子。
“收拾一下前厅吧。”
裴承槿的话悠悠传在耳边,裴九方大梦初醒,伸手捶了一下裴三。
“三哥,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啊?”
裴三被裴九的拳头吓了一跳,他按着自己发痛的手臂,叫道:“你倒是捶自己!捶我作甚!我这刚被划了一刀!”
裴承槿就这么任由司岱舟一直抓着,他迈进书房后转了个弯,从另一侧的架格上拿出了包扎所需。
司岱舟则是盯着他。
“陛下还要这么攥着吗?”
这话中倒是没了往日的无波无澜,听起来还有些无奈之意。
“这手再不上药,是要将血色染透我的长袍吗?”
司岱舟被裴承槿一把按在了圈椅之上,他还是头一次被裴承槿这般粗鲁对待。
“你……”
司岱舟尚未将话说完,却被止住了。
“把手拿出来。”
裴承槿说的是命令。
司岱舟轻挑眉头,依言松了力气,将手平摊着,放在了身前。
裴承槿将书桌上的烛火端来,借着光亮查看伤势。
掌心血肉四绽,正向外翻卷,由此形成的一道长痕狰狞而可怖。
若细看,还能看见其皮肉之中缓缓流淌的殷红血液,这血液被烛光照着,泛出了点点亮色。
“忍着。”
裴承槿只说了两个字,随后便将鬼遗散倒了上去。
“嘶!”司岱舟没料到这药猛烈至此,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不许合上!”
裴承槿抓着司岱舟的手,将他蜷缩的手指板了回来。
白色药粉遮住了颤动的血肉,裴承槿手下利落,将白布裹了几圈。
司岱舟如此配合,倒是裴承槿始料未及的。
难道他就喜欢别人作命令的口吻?
裴承槿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又觉得荒谬至极。正好手下已包好了司岱舟的伤口,便准备放开对方。
只不过事与愿违。
司岱舟察觉裴承槿的意图,愣是支着几根尚且可供活动的手指,将裴承槿的手指缠得死死的。
书房之外,拖行之声渐消。应是裴三和裴九处理好了刺客尸身,退了出去。
“你还想再包一次吗?”
裴承槿垂眸扫了一眼,想将手指抽出,却碍于对方伤口,使不了太大力气。
如此,便给了司岱舟可乘之机。
他并不灵活的手指在裴承槿的手背摩挲几下,缓缓打起圈来。
手背发痒,裴承槿有些无法忍受地抽出手来。
书房内放着铜盆,盆中清水荡漾。裴承槿转身将手上血渍洗净,冷水却把他的皮肤冻得发红。
打斗之中,紧绷的精神似乎让身体少了腹痛的力气。而此时冷水一激,停息的腹痛再次蠢蠢欲动。
裴承槿不着痕迹地绷紧了面皮。
身后却传来了暖意。
裴承槿回身,面前正是站着的司岱舟。
只听他开口问道:“方才你的命令,我悉数听从,可有奖励?”
裴承槿没听明白,蹙眉看向对方。这人却好像得到了允许,用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捉住了裴承槿的手。
很烫。
司岱舟的手很烫。
他捉着裴承槿的腕子,像那晚一样,送到了嘴边。
喷洒的呼吸落在裴承槿的脉搏上,司岱舟听见自己的身体深处开始欢呼雀跃。他迎着对方的目光,将唇覆在裴承槿的手心。
“再者,我为你挡下了一刀,也没有奖励吗?”
司岱舟一旦开口,传出的不仅是声音,还有震在裴承槿手腕上的酥麻之感。
几乎是瞬间,裴承槿便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开始发烫,早没了浸入冷水之中的噬骨寒意。
先是轻啄,而后是舔|抿。司岱舟一边对着裴承槿的手为所欲为,一边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
似乎是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反应。
裴承槿绷紧的面皮开始小幅度抖动。
面前的司岱舟,俨然变作了那一晚的样子,正在光明正大地蛊惑着自己。
舔|抿并不能满足他,司岱舟开始轻咬。等他咬了一圈咬到了手指,则换了方式。
裴承槿的身体被钉在了原地。自手掌向上传递的酥麻持续不停,他想抽手就走,视线却粘了对方脸上。
犹豫和迟疑助长了司岱舟的胆子。
嫣红软|物从自己的指缝探出,裴承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开始剧烈震动,这种震动几乎要将他震晕。
“你…… ”
司岱舟痴迷于此,他盯着裴承槿再控制不住的表情,得逞般凑近了些。
“如此,你还要我忘掉什么?”
裴承槿抵住了司岱舟倾斜而来的身体,可两人已面面相贴。
方才惨遭他口的手,也被司岱舟五指相缠,紧紧抓在了身侧。
司岱舟前倾的身体将他的脸送到了裴承槿面前。
这呼在鼻尖的热意惹了裴承槿的痒,他用余下的一只手用力死撑着司岱舟的胸膛,制止了对方的肆意靠近。
“怎么,这样的距离,就是裴厂督的极限了吗?”
越过窗棂的月色在司岱舟身上投下横竖交错的阴影,裴承槿盯着对方显在光亮处的嘴唇,他的唇角正勾着弯弯的弧度。
挺拔的鼻梁山根遮挡了泻入内室的光辉,分出了深浅的两面。
眼窝凹陷,那一双漾开碎光的眸子,正藏在眉骨之下,一眨不眨盯着自己。
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下自己。
裴承槿像是被烫了一下,有些匆忙地移开了视线。
“裴厂督又要逃吗?现在就在你的府上,你还要逃去哪?”
司岱舟右手发力,攥住对方的五指,将裴承槿连手带人,拉向了自己。
方才由裴承槿掌控的距离,此刻,又缩小了不少。
司岱舟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激将法的把戏。可偏偏此时此景,激将法又是最为好使的。
裴承槿被他接连挑衅,逃也不逃了。心中蓦然升起的不知是胜负欲,还是色心。
“陛下,不是说我的命令,都会听从吗。”
裴承槿迎上司岱舟的眼睛,一字一顿。
司岱舟使计成功,他却还是不满足。心心念念之人正在眼前,却始终不曾发生期盼之事,让他的一颗心瘙痒难忍。
“是……你……要下什么命令?”
裴承槿的手不由自己控制,司岱舟正紧抓着,覆在了自己的脸颊一侧。
眼下情景,朦胧旖旎。
眼前之人,一心邀请。
裴承槿空咽下了一口气,而后沉声道:“你松开手。”
司岱舟轻笑一声,放开了禁锢对方的一只手。
“我问你,你是真的想好了吗。”
裴承槿一边开口,一边动了这只重获自由的手。
司岱舟感受着略带凉意的手指从自己脸颊抚过,一路激起的细微感觉径直钻向了心脏,他的心开始轻颤。
“是……”他有些难以出声,可紧随其后的便是一种被|操控的羞耻感。
“我是身残之人,可是给不了陛下什么。”
司岱舟听着裴承槿的声音,身体既焦急,又敏感。
“我知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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