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直忙活到晚上,幸好有季秋在身边,忙碌的同时秦琢的烧也退下去不少,测了好几次都在38度。
快下班的时候秦琢接了个电话,季秋看着他应好以后脸色不改地挂了电话,低头看了下腕表,随后秦琢拿着西装站起来,对季秋说:“先去一趟卡西酒庄。”
卡西酒庄是开在四环边上的一个红酒庄园,惯常是文人政客爱去的风雅场所,不是生意场上会约碰头的地儿,当然也不是秦琢和好友们喜欢聚集的地方。
季秋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问:“怎么了?”
“接人。”秦琢顿了顿,边披上外套边说,“大哥有事出差了,今晚她在那边有个局儿。”
他甚至都没说“她”是谁,季秋就已经明白了。
她知道最近夏佳楠在竞选协会副会长的事,整个过程中秦肃一路保驾护航了不少,秦家一直都是最大的投资人,今晚估计是挺重要的场合,秦肃因为工作走不开,就让弟弟去撑场子。
可是……季秋看了眼落地窗外灰霾的天气,低声说:“好像快下雪了。”
秦琢随意地“嗯”了一声,不为所动。
季秋叹了一口气,转身出门让许助准备车。
这样的场合用不到其他人,所以季秋让其他助理先下班了,许助有点担心,问要不要跟着,季秋摇头说不用。
跟着的司机虽然年纪比较大,但接送不敢含糊,很快就把两人带到酒庄门口,但这里有规定车辆不能入内,车子只能停在前院,来访者只能越过一个廊桥走进去。
这会儿雪越下越大,季秋看着秦琢面无表情地下车,急忙跟上去,等到了屋檐下才帮他拍了拍身上的雪。
秦琢的心思不在这儿,摆手示意不用,随后把大衣脱了挂在臂弯,款款走进去。
这家酒庄是私人开的,一路过去连几个门童都没有,就连服务员都只有三两个,等秦琢打开包厢门,酒局正过一旬,时机恰好。
“抱歉,来晚了。”
立在门口身段颀长又气质清贵的男人一张嘴就吸引了桌上所有人的目光,他的脸颊在灯光下显得白皙如玉,一双又黑又深的眼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夏佳楠身上。
夏佳楠显然已经被通知今晚秦肃不能来,她款款站起,与迎面而来的秦琢拥抱了下,然后以主人的身份大方地介绍:“秦琢迟到了一会儿,希望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罚酒。”
秦琢配合着她的身高微微躬身,绅士之余衬出几分亲密来,又在外人面前给足了面子。
秦肃与夏佳楠的联姻是人尽皆知,两家关系亲近在座的也都是早有耳闻,众人一阵玩笑后,酒庄的主人让服务员在夏佳楠身旁添了一张椅子。
从头到尾季秋就在身后看着,直到秦琢坐下,她才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为他们关上门。
家里人电话来的不是时候,但季秋还是远离包厢接通了电话,起初母女两人憋着谁都没有先说话,最后还是季秋先妥协,喊了一声“妈”。
文灵雨叹了一口气:“你还知道叫我。”
季秋坐在大堂的长凳里,手指抠着皮面,边看着外头的雪势边“嗯”了一声。
母女二人快四年未见,文灵雨心里虽然对她有所责怪,但经过这几年的分别,所有责备都早已化作想念,这场冷战看似季秋先妥协,但输的其实还是文灵雨。
“抽空回家一趟吧,你这犯了错就不敢回家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不回家你就当自己没有家,没有爸爸妈妈了吗?”
季秋这才像是松了口气,肩上沉甸甸的一下子轻了不少,她抿了抿嘴继续“嗯”了一声,怕一出声就泄漏了情绪。
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文灵雨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听出来她在强忍,也不说再多,嘱咐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就挂了电话。
季秋放下手机,看着外头发呆。
里头笑意盈盈,是他们二人的世界。
这样一想,季秋觉得自己就像在自虐。
她叹了口气,忍下心底的自嘲,看着窗外雪越下越大,连大堂的门前都积起了厚厚一层。想到屋里人今天发热的情况,季秋不禁有点担忧,最后咬咬牙冒着大雪跑了出去。
三十分钟后司机刚打了个盹,忽然被敲车窗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等车窗降下来之后,司机急忙打开车门:“哎呀!季小姐!你怎么身上都湿了!”
季秋喘着气上车,手上拿着两把大黑伞和一把小折叠伞,她穿在外面的大衣已经被雪浸透了,一到车上暖气一吹,烘得她吸了吸鼻子,长舒了一口气。
“去买伞可以让我去啊,这儿附近没有卖的吧?”
司机连忙递给她抽纸,但季秋从头到脚都湿透了,纸巾的作用其实不大。
季秋随便擦了擦就把伞递给他,嘱咐说:“待会儿麻烦您在大堂等着,饿了也能吃点儿东西,等秦总吃完饭出来您把伞给他。”
司机傻眼儿了,直愣地问:“那季小姐你干嘛去啊?”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季秋说完就拿起折叠伞甩开,准备下车,“送到家以后让管家给煮姜汤,拜托您了。”
没等司机反应过来,季秋就下车跑了。
之前她可以一直在他身边,那是因为夏佳楠不在,可是今晚夏佳楠注定要坐他的车回去,她做不到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们坐在一起,不管是聊天也好客套也罢,其实只要夏佳楠认真观察,就会发现那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多么容不下其他人。
季秋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这种感觉比他直言不喜欢自己要痛苦太多。
季秋好不容易跑到路口,站了十五分钟后才打到一辆出租,上车后司机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目的地,季秋浑身像是坠了铅,沉默半晌才说出了一个地址。
一个小时后,文灵雨开门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看着进门的季秋一声不吭。
季秋没想到今晚文灵雨有客人,对方是一个年轻男人,可季秋没力气认清他的脸,雪在她身上化了又干了好几趟,她现在连脚趾头都是冰凉的,脸色也肯定好看不到哪儿去。她朝客厅的客人点了下头,转身就上楼了。
文灵雨披着披肩看着女儿失魂落魄地上楼,沉默片刻,才转头对自己学生说声抱歉:“这是我闺女,吓到你了吧。”
祈年把目光收回来,笑着对文灵雨摇摇头,过了一会儿问:“其实我见过季秋。”
文灵雨有点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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