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夕的精神彻底好转,便不再要韩守信背,坚持自己走。想自己好歹多活了二十五年,算下来比两个哥哥都大的年纪了,属实不能拖后腿。
韩守信看着女儿,心中既欣慰又担忧,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开路。现在这世道,他们一家又是这种身份,确实不好继续娇养女儿,她能迅速成长才能更好活下去。
山里的雪路实在不好走,积雪覆盖了地面,掩盖了坑洼和石块。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山峦起伏,像被厚厚的棉被包裹着。树木的枝丫上挂满了积雪,偶尔有风吹过,簌簌地落下几片雪花,打在人的脸上,冰凉刺骨。
韩守信走在最前面,身后的家人则顺着他的脚印前行。如此之下,一家人的速度快不起来。茫茫白雪中,只有他们一行五人的脚印。
艰难下了一个长长的坡,眼前是一条结冰的河,河面被厚厚的冰层覆盖。
“爹,我们休息一下吧。”韩元祝提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韩守信点了点头,环顾四周,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让家人坐下休息。韩柳氏从包袱里拿出几块干硬的饼分给大家。
林夕接过饼,默默地咬了一口,饼已经变得又干又硬,几乎难以下咽。她心里却在想着空间里的剩余饼,知道如果再不找机会拿出来,父亲一定会因为食物不足而更加焦虑。
果然,韩守信只吃了半个饼就坚决不吃了,将剩下的饼塞回包袱里:“我不饿了,你们吃吧。”他的声音低沉,眉头紧锁,显然是在为食物发愁。
林夕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酸楚。她转头盯着冰面下流动的水,突然灵光一闪,开口说道:“爹,河里有没有鱼啊?咱们上次不是在那个河里打洞捉到鱼了吗?”
韩守信眼睛顿时一亮,点了点头:“我都没想起这一茬,刚好让元祝休息一下,我们打个洞试试。”
想到上次的烤鱼,他和韩柳氏都兴奋起来。而韩元庆兄弟两还是第一次听这种法子,满脸的好奇。
韩守信立刻拔出弯刀,用力在冰面上凿起洞来。这里的冰层虽然厚,凿了半天,才勉强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但是这才看清冰下面的水流湍急,洞口的水面不断翻涌,根本看不到鱼的踪影。
原来只要足够冷,急流水仍然会结冰。尤其靠近岸边或河底的水流速度较慢,这些区域更容易结冰,而这些地方形成的冰层又会逐渐向水流中心扩展,以至于整条河都冻住了。
韩守信摇摇头道,“这水流太急了,鱼根本不会靠近洞口,看来咱们这次是抓不到鱼了。”
韩元庆有些失望,但还是不甘心地继续凿了几个洞口,结果依然一无所获。水流的速度让洞口的水面不断翻涌,甚至有些洞口刚凿开,就被水流冲得重新结冰。
“那我们去下游吧!沿着河走!去换一个地方打洞去!”韩元祝提议道,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他好想吃妹妹说的那种能香掉舌头的烤鱼啊。
韩守信却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行,这小河是流向西边的,咱们不能越走越回去。再耽搁下去,天就要黑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天边泛起了淡淡的红霞,显然天色快暗了。
“不能再等了,咱们得赶紧离开,去找个合适的歇脚处。”他果断地说道。
一家人收拾好东西,继续爬坡前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天快黑的时候才终于找到了一处背风的山坡,坡下有一片稀疏的树林,勉强可以遮挡寒风。
韩守信决定就在这里过夜。他和两个儿子赶紧去砍了一些树枝,搭了一个简单的窝棚,又密密铺上一层新鲜割来的茅草,天快黑了才终于搭建出一个勉强能避风的场所。
韩柳氏和林夕则用石头垒了一个简易的火塘,很快,篝火燃了起来,一家人围坐在火堆旁,只觉得全身疲惫。
“今天虽然没有抓到鱼,但咱们至少找到了一个可以过夜的地方。”韩守信一边烤着饼一边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明天咱们再想办法,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韩柳氏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
夜色渐深,寒风呼啸,但篝火的温暖却让一家人感到了一丝慰藉。他们依偎着蜷缩在窝棚里,听着外面的风雪声,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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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雪悄然停歇。林夕一家人睡了一觉,早上起来喝了石碗里温热的开水,又各自享用了一个烤蒸饼后,觉得身上的疲惫消了很多,人的韧性真是强大。
“先不急着赶路,我们在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野味。天天吃饼大家都腻了,找一会儿我们再动身。”韩守信说完带着两个儿子去周围转转,韩柳氏和林夕则守在窝棚里。
林夕昨晚没有找到机会拿出蒸饼,见他们三人走远,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两个,悄悄添在包裹里。她不敢拿多,怕被发现异常。韩守信看似粗犷,实则细心得很。
韩柳氏对林夕能够凭空取物早已见怪不怪,甚至心中多了几分欣慰。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那根宝贵的老人参和最后一粒碎银子都交给了林夕保管,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坏或丢了。
在她眼里,女儿虽然年纪小,但最近确实成长非常多,尤其有婆婆点化后做事更加稳妥,值得信任。尤其是听说林夕的空间不仅能储物,还能恒温时,韩柳氏更是激动得眼睛发亮。
“这要是夏天存些冰雪去卖,咱们肯定能发家致富!”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以前咱们家虽然也有些家底,但到了夏天,还是舍不得买冰吃。那可是主房才舍得享用的贵重东西啊!”
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慨,主房一下子变得竟然还不如他们一家,至少他们家人都还活着,主房则死了大半了,只剩一些女眷和四郎的独苗还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呢。
想到这些,她很快又冷静下来,叹了口气:“可惜空间有限,不然咱们真能靠这个翻身。”她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感谢婆婆在天之灵的保佑。
随后,她又郑重其事地叮嘱林夕,“这事儿可千万要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咱们也不能贪财,不要随便借用这个宝物赚横财,贪多嚼不烂,稳妥最重要,免得被别人盯上。”
说完,她的思绪又飘到了营州,脸上浮现出憧憬的神情,“等咱们到了营州,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租个小院子,种些菜,养几只鸡。有了一点家底后咱们就还可以开个小铺子,日子慢慢过,总能好起来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林夕的手,仿佛在给自己,也给女儿打气。
林夕听着母亲的话,心中却有些复杂。作为在现代待了二十五年的人,她对营州的了解比韩柳氏更深刻。营州地处边境,气候严寒,物资匮乏,生活条件远不如中原地区。她心里暗自担心,那边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不过这些不好说出来,只得挑了不重要的提醒道,“娘,营州那边听说特别冷,咱们得多准备些御寒的衣物和柴火。”
韩柳氏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啊,有机会得多准备些,大不了把那棵老人参卖了应该能得不少银子,到时候就可以置办家当。不过到了后差不多就开春了,冷不了多久了吧,只要一家人在一起,这个寒冬咱们肯定能熬过去。”
她顿了顿,轻轻摸了摸脸上的刺青。这刺青是她曾经的屈辱,也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但很快又振作起来说道:“听说营州那边查得不严,而且还有去除刺青的药。等咱们安顿下来,我们就去找找看,说不定真能把这刺青去掉。”
林夕看着母亲坚毅的神情,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另一边,韩守信带着两个儿子在附近寻找野味。他们蹑手蹑脚地踩在雪地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可能藏在雪地下的猎物。突然,一只灰褐色的兔子从灌木丛中一闪而过。
“爹,兔子!”韩元祝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难掩兴奋,眼中闪烁着猎物的光芒。
韩守信和韩元庆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试图悄无声息地靠近那只兔子。然而,兔子似乎早已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耳朵猛地一竖,后腿一蹬,迅速消失在茫茫雪地中。
“唉,又没捉到。”韩元祝重重地叹了口气。
韩守信看着儿子失落的神情,心中也涌起一阵无奈:“别灰心,咱们没捉兔子的经验,下次再试试。先回去吧,别让你娘她们等急了。”
父子三人默默地往回走,脚步比来时沉重了许多。雪地上留下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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