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走私贩卖铁材事件,牵连时间,地方,人员甚广。秦沪只是最前沿的一环,最重要的是银钱最终流入了谁之手,做了何用。
大昊帝把这事全权交给明镜堂,由李景珩主导彻查。秦沪灭全族,令其三族流放。这力度,这量刑不可谓不重。大昊帝就是想要震慑其后面之人,告诉所有人,这事他不会姑息。
明镜堂一接到皇帝指令,马上如猎犬般四散开,追着疑点顺藤而去。
四皇子府书房内,烛火通明了一个晚上,直至第二天拂晓,房内的人才各自散去......
王宛汐在汐芜苑里倒是悠闲得很。离大婚不到一个月了,她跟着玉嬷嬷在给自己绣嫁衣,磨练磨练性子。
如今大家都在忙事情,她只要密切关注武安侯府内,抵挡住府里那些蠢蠢欲动便可以了。
“姑娘,张姨娘来了!”斯清走进花厅,神色莫名。
王宛汐收起嫁衣,起身相迎。自王宛清与四皇子那事后,张秀芳被禁足了,一直呆在凝芳阁里,倒也没给汐芜苑递什么话,安分得很。
算来,禁足还没完,怎么可以出来了?看来李景昌自己分不开身,便让武安侯府想办法了。
“姨娘可是有事?”王宛汐在前厅口碰上张秀芳。
仅十来天不见,张秀芳虽仍妆容精致,却如同失去了精气神一般,颓废得很,也苍老了不少,脸上的戾气倒是有所收敛。
“我来看看你......”她一开口,吓了众人一跳,哪里还有昔日中气十足,响脆的声音,整个是嘶哑刺耳,如同小刀划过瓷器般难听。
“斯清,给姨娘泡杯润喉水。”王宛汐料定张氏在杜氏那里,受不了搓磨,哭过不知多少气,才把嗓子弄成这样。
张秀芳看到女儿对她还是关心的,眼神闪烁,似有挣扎。
“你,当真要嫁那个王爷?”她极力忍着喉咙的痛,问道。
“这是皇上赐的婚,我没得选。我若不嫁,那便只有死。姨娘真的想让我死吗?”王宛汐接过斯清手里的润喉水,亲自递给张秀芳。
张秀芳接过水,喝了一口,顿觉喉咙舒服了很多。
“也...也不是...非得死,你可以......”张秀芳呐呐低语,抬头发现女儿一双清澈的眸子正定定地看向自己,一时竟说不下去了。
“姨娘,我们身外的这个社会,对于女子,有过多苛刻的要求。一个好名声,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我若自毁名声,易人而嫁,即使成功,嫁过去后,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世人都会唾弃于我。”
“何况,我被赐婚的对象是皇上的儿子,你们要我易嫁的,也是皇上的儿子。”
“我一个小小的侯府庶女,在皇上的两个儿子之间,挑挑拣拣,你说,皇上会怎么看我?会怎么看武安侯府?会怎么看张家?”
“出这个主意的人,他本就存了害我之心,更是不把皇上看在眼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姨娘真要做帮凶吗?”
王宛汐从来没跟张秀芳说过这么多话,而且是心平气和地说的。她知道张家老太太对这个女儿的感情,想着再尽力拉一拉,看能不能拉回来。
张秀芳听完,嗖地站起来,手里的碗也哐的一声,掉在地上,裂了。
她心惊肉跳地听着,她跟她说要小四易人而嫁的时候,只说了四皇子对小四情有独钟,感情深到如她们俩一样。
那人说她不想小四和四皇子两个,以后会像她们两样,苦得很。所以要帮他们,就算是用上点手段也在所不惜。可是,可是,她竟没想到小四说的这一层,她怎么会想不到呢?
“我......我也想你好的。”张秀芳低头看着斯清,迅速地清理了地上的碎碗,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如同这碗一般,碎了。
本来,相爱之人处处逼着自己,女儿也不听自己的话。如今更是听女儿一席话,感觉出了身冷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就像一直在刀刃上行走,随时都有万劫不复的可能。
自己那么义无反顾地追爱,真的追得好辛苦,这世俗,容不得她们啊。
“姨娘,我不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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