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众臣工山呼万岁后,开启了日常庶务禀报。
“启禀父皇,明镜堂近日在淮安府,查到了一件要案。”大将军王,明镜堂督主李景珩向右跨出一大步,垂首作揖道。
“奏来!”准安府是魏未在打理,他那里能出什么要案?大昊帝眯了眯眼,身子也从龙椅靠背上坐直了。
四皇子李景昌一听到淮安府三个字,便有种不妙的预感。
“据密报,准安府走水路的商贸船只,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这三天,船身均多下沉尺半有余。”
“明镜堂便派出千户方平前往淮安府细查。经过一个多月的密查,基本摸清了路数。前几天儿臣再派副堂主贺兰星越,去核准此事。”
“原来每个月的这三天,由淮安府发出的商船上,货物都换了,换上了上等的铁材。这些铁材,有的一直走水路贩往了南洋,有的由水路改陆路,销至北元。”
“据贺兰副堂主粗略的统计,十艘载满上等铁材的商船,价值最少在三万两以上。一个月三次,便是十万以上的进项。”
“因还未知这种贩卖行为,持续了多久,所以具体的总价值是多少,明镜堂暂时也无从知晓。”
李景珩的话引得朝堂上众臣惊讶出声。
“一个月便是十万两?!”
“就不知到底多久了,若是已存在几年了,那这笔钱...可就巨大了。”
“这么大一笔银子,到底流入了谁的口袋,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李景昌站在百官前列,众臣的议论,他听得一清二楚。那些话让他眉心直跳。
“都给朕闭嘴!”大昊帝脸色铁青,好个淮安府,“淮安府管陆运水运的是谁?”
“回父皇,是准安府通判秦沪。”李景珩回眸状若随意的看了后面站着的臣工一眼。
“秦沪?两年前安定伯推荐之人?”大昊帝略一沉思,记起了这个人来。
安定伯贺鸿文在听到李景珩说秦沪时,便已经感觉到这事,必会牵扯到自己了。
现下一听到皇上念了自己名字,忙跨出行列,稽首跪拜在地。
“启禀皇上,秦沪确是下官举荐。”贺伯爷也算是跟着当今皇上从潜邸一路走来的。
他虽也属世族大家,但一直没落。在先皇在位时,只剩下一个伯爵府的空壳了。幸得当今皇上重用,一路跟随,至今日,倒也恢复了些往日的荣光。
因为同样是在潜邸时死心塌地跟随当今圣上,所以贺家与杜家关系非同一般。他们如今拥护的都是四皇子李景昌。贺家甚至比杜家还走在明面上。
这秦沪便是经由杜家挑选,再让贺家上奏给皇帝,派到了淮安当通判的。
贺鸿文在一开始听到李景珩说起淮安府三个字来,便知今天此事不能善了了。任何事,只要明镜堂查,便定会查得底裤都清清楚楚。
要命的是,明镜堂查出的东西,任何人也没反驳的资格。因为明镜堂虽行事凶残暴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他们的忠诚毋容置疑,他们只对当今皇上负责。
“好啊,好得很。贺伯爷真是为朕举荐了位好官?!”大昊帝冷笑连连。
“臣万死!臣有失察之责,请陛下降罪!”贺鸿文知道这事不能辩驳,只能老老实实应下罪责。
他也算是有从龙之功,希望皇上能念他一点旧情,对他从轻处罚。
这个时候,李景昌是不会站出来说半句的,他很爱惜他的羽毛。
“安定伯倒是认错认得快。可惜这事不是一个失察过失便能过去的。现在们要关注的是,每个月十万两的进项,去了哪里的问题。”李景珩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贺鸿文。
“贺鸿文,说说吧,这么大一笔钱,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大昊帝冷冷出声。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臣冤枉啊,臣真的冤枉!秦沪是微臣举荐,但他上任后,微臣并没与他有过多的私下接触。”
“他此等违法乱纪行为,微臣也是第一次听说。微臣对陛下忠诚不二,一颗赤诚之心,日月可鉴啊。陛下!......”
贺鸿文跪倒匍匐在殿上,浑身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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