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傅和裕听见旁人的声音,倏地回过神来。
他循声望去,看见谢晟正盯着一旁的于妙妙,迎面走来。
傅和裕压抑着心里对自己方才行径的震惊,不动声色地敛起眼底的那点恍惚,往前走了一步,顺势收回了手。
“殿下。”他走到于妙妙前面,避免谢晟与她直接对峙。
于妙妙也跟着转过身,见来人是太子谢晟,心里咯噔一下,怯生生地就要行礼。
谢晟走近,见傅和裕也在此,甚至还挡在那女人的面前,眉头不禁一皱:“……堂兄?你怎么也在?”
傅和裕缓缓道:“臣经过这御花园,恰好在此遇见侯夫人,侯夫人不识路,臣便与她同行了。”
傅和裕说着,见谢晟的视线还时不时朝他身后瞟,脚下又走近了一步,抬头看了看身后的紫薇树:“这紫薇花开得极好,殿下也是来赏花的?”
他自然知道谢晟不是来看花的,只是想故意引开话题,一来是想将气氛缓和一点,二来也是在提醒谢晟对方的身份。
“不,”谢晟当即否认道,怒气冲冲地指向于妙妙,“孤是来寻她的。”
谢晟这一指表态得太过露骨,吓得于妙妙躲在傅和裕身后瑟瑟发抖。
傅和裕也不知谢晟为何这般针对她,但他知谢晟在皇后膝下多年,养成了蛮狠冲动的性子,时常因为下人无伤大雅的错漏而大发雷霆。
若他没猜错,说不定只是这名女子无意间的某些举止激怒了谢晟,这才被谢晟追着不放。
傅和裕打了个圆场:“殿下与侯夫人可是有什么误会?要不,二位今日就在这好生谈谈,将误会说清楚了。”
“哪有什么误会?”谢晟提到这事就气。
“堂兄有所不知,此前母后为你设宴,她与伶渊竟不请自来。在席间目无尊卑,全然不将母后和孤放在眼里。今日孤定要教训她一番,好叫他们二人知晓什么叫尊卑有序!”
闻言,于妙妙的内心直呼救命。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方才陛下才提醒她,让她平日多拉着点伶渊,别让他四处得罪人,对她也不好。
她当时只觉得,那可是伶渊,她就是长八条胳膊都拉不住他,她能怎么办。
还顺带撒了个谎,骗陛下说他性格挺好的,没有事。
这下好了,报应马上就来了。
傅和裕听见这话,眉心一跳,虽然缘由与他猜想的相差无几,但更重要的是:“殿下原来是与武安侯有误会。正巧,武安侯晚些会进宫,殿下可当面与武安侯说清楚。”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于妙妙,解围道:“武安侯行动不便,侯夫人也不过是陪同武安侯进宫赴宴的。殿下现在这般针对她,日后若是误会解开了,怕是有损殿下威信。”
谢晟本就对那日傅和裕的举动有所怀疑,今日亲眼见到他护着她,越发确信自己是被他给耍了:“堂兄,你怎么能说是孤针对她?!他们二人本就是一体,况且,也并非孤故意找她,而是那伶渊畏首畏尾不敢露面,次次都躲着孤,不然怎么会让自己的妻子出来替他周旋?”
他越说越上头,全然没注意到傅和裕眼中不停释放出的警示,梗着脖子继续嚷嚷道:“若他今日在此,那孤便单独与他对峙!”
“哦?”
谢晟的话音还在空气中打着旋,后颈却忽的传来了一阵微凉的触感。
“你想找我呀,小胖子。”
谢晟浑身一僵,猛地转身,入目便是伶渊近得离奇的脸,吓得连连后退。
伶渊直起身来,收回了方才拍过他肩膀的手,嫌弃地甩了甩,随即漫不经心地伸开另一边臂膀,慵懒却又平和地唤道:“过来。”
话落,一直躲在傅和裕身后的于妙妙即刻屁颠屁颠地小跑到伶渊身旁,被他揽入怀中。
谢晟一手捂住自己的后颈,指着伶渊怒斥道:“伶渊!你好大的胆子!敢擅自碰孤!”
伶渊却是对他的指控毫不关心,抬手摸了摸怀里人的后背,一边给她舒舒气,一边不满地“看”向谢晟:“上回就是你欺负她吧?小胖子。”
谢晟气得面红:“你说谁是小胖子!”
但伶渊根本不管他在说什么,只顾着自己讲:“瞧你把她吓的,把她吓坏了,你拿什么赔?我都没这般吓过她。”
于妙妙哆哆嗦嗦:你有。
“吓什么?”谢晟不屑地冷哼一声,“孤还没赏她几板子呢!既然你这么心疼她,那你来得正好,孤现在就令人打她个二十板,让你们两个都长长记性!来人!”
这声未落,伶渊的面色陡然冷了下来。
他将于妙妙拉到身后,自己拄着拐一步一步朝谢晟走去。
高大的身影在日光下倒出一道黑影,逐渐笼罩在谢晟身上。
谢晟抬头看向伶渊,面前的人身形比他高了太多,宽厚的肩膀在此刻竟带来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压,逼得他不由自主后退两步,下意识威吓道:“你……你想干什么?退下!孤命你退下!”
伶渊置若罔闻,脚步非但未停,反倒拄着拐继续往前,拐杖敲打在地板上发出阵阵声响,每近一步,周身缠绕的寒气便越发骇人。
谢晟的身体本能地吓出一背的冷汗,见伶渊没有半分的畏惧,猛的拔高了声音又复呼唤道:“来人!你们愣着做什么!快把他给孤按住!”
闻声赶来的侍卫将伶渊团团围住,一旁的傅和裕见势不妙,将要出声阻止,那些侍卫却是一声令下,手里的长刀出鞘,朝着伶渊齐齐冲了上去。
“侯爷?!”
见伶渊有危险,于妙妙心急得想上前拉他,又被傅和裕眼疾手快地拦了回去。
“夫人,莫要被牵扯进去。”
被围攻的伶渊倒是面不改色,手腕一转,手里握着的拐杖如长鞭甩出,只听“哐当”几声,几名侍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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