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子一时有些窘迫,故作从容道:“殿下不必忧心,妾已经好多了……”
话音未落,她对上望贞的视线,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她忙撑住文台,才不致于过于失态。
望贞摸了摸她的发顶,从她身后将她圈入怀中:“你看,我就说你身子尚未好全。”
落入坚实的臂弯中,祐子虚浮无力地倚着他的胸膛。
头好晕啊……
冰凉的手慢慢覆上她因眩晕而发热的额头,一路向下,凉意并不刺骨,反倒像清水一般甘甜凛冽。
祐子下意识闭上眼,灼痛的双目被包覆着,那触感令人安心,身体不由自主地又往他怀里贴近了些。
冰凉的唇瓣含住耳珠吮吻,祐子耐不住地轻.喘,身子一软,贴上他的掌心。
方才还竖着刺的小刺猬终于放松下来,顺从地露出柔软的肚皮,任他揉捏抚弄,在那双手下舒适地哼哼着。
她红着脸又往望贞怀里凑了凑,濡湿的双眸似乎还在渴求更多。
望贞却只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今日先到这里吧,你身子还未好全。”
他妥帖地替她理好凌乱的衣衫,又将她轻轻安置回榻上。
奇怪的是,明明方才还心跳如擂,一沾枕头,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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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祐子醒来时,忽觉头晕的症候有所减轻,精神也稍许清明些。
于是,她召见了那个人。
她跪伏在自己面前的阿满,后者着一身浅灰色麻布丧服。祐子微微蹙眉:“你最近在穿孝?”
阿满颤着身子微微抬首,但仍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美福门院新丧,姬君不知道吗?”
祐子心头一凛,这几日她闭门不出,竟不知朝中已生此等变故。
她暂且压抑下心中异样的感觉,然而还在寻思如何从对方口中套话时,阿满率先重重叩首,道:“臣女背主求荣,不配为人,还请您责罚。”
祐子宽大袖口下的手紧紧攥成拳,然而她状似平静道:“阿满,我确实恼了你。我本以为我们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谁知你一直在欺骗我……”
“我中间是给过你机会的,可你还是选了时月。”
阿满再次叩首。
祐子轻轻一叹,语气随即凌厉起来,“可是连自己贴身侍女的忠心都留不住的主子,更是无能!”
“是我待你不够好,你一直忠心时月,定是因为他不仅为你安排了凤凰殿的差事,还关照了最让你烦心的家人。”
“我本该多替你铺排些的。且你也到了议婚的年纪……抱歉,我确实存了些私心,想让你在我身边多留几年。”
阿满没想到她会如此说,泪水渐渐盈满了眼眶,“臣女今日前来,是来禀告您,臣女已定下了婚约,待国孝期满,便将完婚了。”
“成婚?”祐子讶异地瞪大双眼,“如此突然?和谁?”
阿满缓缓道:“是一名武士,在朝廷位至正四位。是父亲安排的,待成婚后对方改姓菅原氏。而作为回报,他会供养父亲和我们全家。”
“总之,我们需要钱和权势,而对方需要高贵的姓氏,很划算的交易,不是么?”
阿满神色平静得近乎疏离,仿佛是说的只是旁人家无关紧要的一桩小事,而不是她即将托付一生的男人。
祐子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身在高位,她看得清楚,摄关之世已快走到尽头了。武家虽生活习惯与公卿家大为不同,嫁进去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可是,可是……
她沉默良久,才低声问了一句:“那你……愿意吗?”
阿满状似不解:“您说什么?”
祐子咬住下唇,避开她的目光:“若你并非真心情愿,我可以出面与令尊……”
阿满忽然不顾礼节地打断了她:“姬君!”
“这是当下最好的安排了,不是么?”
“若是与家格相当的人家议亲,我根本没有做正妻的可能。”
“至于爱不爱的,”她眼中闪烁着泪光,语气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决,“难道您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吗?”
祐子哑然。
阿满抹了抹眼角,微微垂首施了一礼以示请罪,“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准中宫,一个闺阁女子的婚事于您而言算不得什么,只要您想,确实可以用权势向家父施压。”
“可婚姻大事,终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然您身份尊贵,横插一脚,也难免惹人非议。”
她抬起头直直望向祐子,目光清明坚定:“就算沦落到要伺候人,臣女也是文人之女,是有骨气的。”
语至此处,她终于是忍不住哽咽:“臣女对您不忠在先,已无颜再向您索取更多。”
“臣女今日前来,只是向您道个别。成婚之后,虽说也不必辞去女官职位,可若是还整日在内里抛头露面,夫家定然会有所非议的。”
良久,祐子方才挤出一句:“……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祝你大喜。”
阿满敛衽叩首谢恩,却并无立刻告退的意思,接道:“其实您早就知道了,我是时月大人的人。”
“当年藤纳言是朝中新贵,父亲是托了时月大人的关系,才得到送臣女入府的机会。”
“有些事情,您一定很好奇吧?”
祐子有些讶异:“你愿意同我说这些?”
阿满微微颔首:“自然。方才也说了,臣女并非不讲义气之人,既是臣女背弃您在先,总该留下些什么作为补偿。”
祐子:“……好。那我且问你,阴阳师兄弟二人,私下关系如何?”
阿满垂眸思索:“虽不能说亲密无间,但想来也未至于反目。至少表面上并无甚隔阂。”
祐子沉吟片刻,道:“那我也直言了,你觉得时月是忠于兼通的吗?
阿满道:“臣女对他们与右大臣之间的往来,并不十分清楚,因为左京大人安排臣女入凤凰殿,只为刺探您的动向。”
“臣女有时也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可既受了他的恩惠,就照他吩咐做事便是。”
她顿了顿,继续补充,“臣女隐约知道,左京大人从前在凤凰殿是有其他眼线的,但自从行晏大人当上关白之后,他悉数撤手,只余臣女一人。”
祐子低低应声:“……的确,很符合他一贯谨慎惜命的作风。毕竟,上位者最忌讳的,便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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