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子一时语塞。
她该说什么,解释那张诗稿原本是写给行晏的?
告诉望贞,她与时月并无私情,她真正倾心的始终都是行晏,他们只是表面上的父女,从一开始,这桩婚事就只是为了利用望贞的血脉?
祐子张了张口,喉咙却仿佛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因为就在这一刻,她清楚地照见了自己的卑劣。
是啊,装什么冰清玉洁,从一开始,欺骗望贞的人,不正是她自己吗?
既舍不得这九重宫阙里前呼后拥的生活,又妄想和心中真正喜欢的人相守,如此贪求两全,世上哪来这般便宜的事?
望贞见她心虚的神情,只道是果然被自己说中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被纱布包裹的手上,伸手轻轻拍了两下,眼神沉如深潭,令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绪:“好了,事已至此,你也看清他是什么人了。”
“你且放心,这些小事我都会替你处理好的。”
说罢,望贞起身离去。
祐子望着他的背影,喉咙发紧,勉力启口,声音却干涩沙哑:“不……”
她想唤他回来解释,眼前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祐子头痛欲裂,她以手肘支着茵褥,勉强撑起身子。片刻后力气却一点点流失,她竟就这般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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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宫邸。
张挂缟素的内殿正中,一人身着深灰色麻布丧服,倚着几案独酌。
他鬓发凌乱,眼下青黑,胡茬杂生,一贯清高自持的气度已荡然无存。
诚子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底却只是冷笑。
秀敏微掀眼皮,见她仍是一袭墨绿色外袿,端庄如常,毫无守孝之态,淡淡吐出一句:“害死自己的亲妹妹,你可满意了?”
诚子并未接他的话,看着他的服色冷冷道:“深灰色……恐怕到我死的那日,你都不会为我穿上这般颜色的丧服吧!”
不过,他也确实等不到那日了。诚子心想。
她提起案上的酒壶,将其中酒液缓缓洒在地上:“德子,人死灯灭,我们之间的恩怨,便到此为止吧。一路走好。”
“你莫要怨姐姐,我也不过是为自己讨个公道。”
“而且,”她随手将空壶丢开,抬眼与秀敏对视。
她看见在他浑浊的双眼中,倒映出来的自己,皱纹已悄然爬上面颊,“我的人生,早就回不来了。”
秀敏叹了口气,“我以为有了明儿之后,你早就放下了。”
诚子笑意愈发讽刺:“你还有脸提明儿?若不是有你这样的爹……他一直以来,都痛恨自己作为一块遮羞布而降生!”
“他撞破那件事时才几岁?一个孩子,只知道毁掉自己就是对我们这对卑劣的父母最大的惩罚。”
“这几日,他调戏源二小姐不成,反出了大丑的事已在京中传遍了!陛下为给右大臣一个交代,命他禁足思过,原定的筑前守之任,恐怕也暂时无望了。”
秀敏却神色冷冷:“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莫要来怨父母。其实,若非我只有这一个嫡子,旁支又无可堪承嗣之人,我也不必费心培养他。”
诚子低低笑了。
是啊,对和不爱的女人生的孩子,他一直都是如此冷血。
她忽然道:“佛家所言爱离别苦,想来你与德子这般纠缠一世,珠胎暗结,终究不得修成正果,也算是宿世的冤孽了。”
“我听闻比叡山大原有一位极其德高望重的法然大师……”
秀敏敏锐地眯了眯眼:“你是什么意思?”
诚子微微一笑,直接承认:“我总要为明儿打算,看你如今这个样子,想必也无心俗务了吧?”
“若你出京修行,小野宫家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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