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现下才注意到沈季瑶。
女子媚色撩人,宛若出水芙蓉,清冷皎柔。一时间,令他看呆了眼。
直到梅妃醒来,方才抽回留恋的目光。
“陛下。”
梅妃声色温和地唤道。
见皇上转身坐于榻上,梅妃微微收腹欲借力坐起。
她虽苏醒,面色却仍旧惨白,皇上见之眼底泛起一丝怜悯,单手挽着梅妃的肩,将她拢入自己怀中:
“茵茵,我们有孩子了!”
皇上声调极其温柔,梅妃闻言漆黑的长睫微动,抬眸颤着声色问道:
“妾身有孕了?”
见皇上点头,梅妃微张着唇,泛着泪珠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环视着四周的妃嫔。
有人阴沉着脸色,有意假意笑着——
本宫,当真有孕了?
梅妃悄然地捏了捏腰间的香囊,心底疑惑横生:
“会不会误诊?”
她收起有些失落的神色,看向皇上,一再地向他确认。
皇上却不糊涂,他早就窥见了梅妃暗藏于眸底的失意。
他心中恼怒至极,却只是攥紧拳头强压住怒起,不肯流露半分。
若是换了旁的妃子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必不是这般神态。
他太了解梅妃了,她一再地确认,只是不愿接受这孩子的到来。
茵茵,朕如此待你,为何你还不肯真心接受朕?
是因为沈太医之事吗?
皇上于心底如此问着自己,眉宇间不自觉地露出一股煞气。
皇后最是会洞察人心,瞥见皇上神色黯淡便自玫熙手中的茶盘内端出一盏热茶,步态轻盈地走到皇帝身旁。
皇帝自然地接过茶盏,拨动蛊盖后轻轻吹了吹,将茶盏递到梅妃唇边,仍是温声道:
“先喝些水,瞧这嘴唇都泛了干。”
他总是这般,善于隐匿情绪,无论是喜是怒,叫梅妃根本看不出一丝。
倘若本宫从前多了解些皇上,或许也不会导致沈大哥惨死。
梅妃轻抿一口茶水,于心底暗想。
“梅妃只管宽心,先有沈姑娘诊出喜脉,再有刘太医诊出相同的结果,断不会有误。”
皇后脸色阴暗,见梅妃将那本是端予皇上的茶水喝下后,眼底更是藏不住的怒气,可奈何皇上在此,她不敢胡作非为。
于是便在寒气之事上.下文章。
“只是现在你寒气过重,注意调养身子才最打紧。若是因寒气而流产……”
“皇后!”不等皇后说完,皇上便及时厉声呵斥道。
“是臣妾多嘴了,还望陛下恕罪。”
皇后被这一声给吓到,身子一颤,慌张地跪于地砖之上。
而后大殿内的众人皆随着皇后跪下请罪,沈季瑶愣了愣,也随之而跪。
她低着头,只听见梅妃哽咽着声色道:
“陛下,这孩子是不是保不住?”
良久,椒房殿内寂寞无声,只偶尔殿外传来枝叶莎莎作响之声。
忽地,一香囊砸向沈季瑶跟前,香囊撞地传来排“噗通”一声,打破了殿内的清寂。
“你给朕仔细闻闻,这害人之物究竟是不是这香囊?”
沈季瑶随即颤颤巍巍地抓起地上的香囊凑于鼻翼前,小心试探地闻着。
她并不确定,这香囊之内的香料是否藏有极寒之物,只是先前闻着梅妃身上有着鱼腥草之味,加之梦中梅妃倒下之时,这香囊便滚在她脚底。
这梦既是预知梦,那香囊滚于脚下必是有深意。如此,沈季瑶便有了这般猜测。
她拆开香囊,取出其中的粉末捻于指尖,细细一闻,果然有端倪:
“陛下,这香囊之中,掺了鱼腥草。”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玉石碎粉。”
“若是寻常玉石倒也无害,只是,这玉石是未经处理的寒性玉石。”
话语间,沈季瑶将手中的香囊递给刘太医,欲请他为之作证。
果然,刘太医闻后亦是相同的答案。
皇上神色骤变,他双手插于腰间,来回踱步。
这香囊,是他着苏公公特地于寺庙寻来,亲手赠予梅妃的,上头还绣着一对戏水鸳鸯,原本是寓意二人伉俪相合,却不想竟成了谋害梅妃的凶器。
皇帝心中懊恼不已,却又思索不出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才使得这香囊内藏了这般害人之物。
“陛下。”
梅妃伸手抓住踱步深思的皇上,薄唇微启,欲再说些什么,却因气量不足,难以出声。
皇上随即又坐于她身旁,轻抚梅妃后背,待到她缓过来时,才听梅妃小声说道:
“这香囊,自陛下给臣妾的那日起,臣妾便未曾离身。”
“不过。”梅妃话语忽转,似是想到什么般,看向皇后:
“数月前,臣妾前去椒房殿请安时,于椒房殿外不慎被人撞倒于地。”
“那日香囊倒掉落于地,还是那丫鬟捡起来还于臣妾的。”
经梅妃点道,皖柳也忆起了那日之事,先前她便觉得有些蹊跷,不成想竟是打着这等算盘。
皖柳护住心切,说时眼底闪烁着一丝恨意:
“奴婢记得,似是皇后宫里的玫熙姐姐。”
一时间,椒房殿内,众人的目光皆看向皇后。
谁都知,玫熙乃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若此事当真是玫熙所做,她一人又何来的胆量谋害陛下宠妃?
皇后自知难逃其咎,她摇了摇头,发髻上的流苏随之晃动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与此,还夹着她的哭泣声:
“陛下,玫熙断不会如此行事啊。”
“陛下,娘娘,奴婢冤枉啊。”玫熙亦跟在皇后之后,朝着二人磕头辩解道。
“如此说来,倒是梅妃在骗朕了?”
皇上恼羞成怒,曳住玫熙的脖子,一字一字地说道。
直到听到梅妃重咳之声,他方才恢复理智松了手。
好不容易才喘上起来的玫熙,来不及休息片刻,对上皇后的神色,即刻便心里神会,忙不迭地再朝着皇上磕头说道:
“陛下,奴婢确实不慎撞倒了梅妃娘娘,但那香囊奴婢未曾做过任何手脚啊。”
“陛下。”梅妃却越咳越重,最后昏倒了过去。
“茵茵。”
“娘娘。”
皇上同皖柳几乎同时开口,试图唤起梅妃,却毫无作用。
众人都屏住一口气,不敢出声。
今日这热闹,看得委实有些大了,便是连走向也不好估测。
沈季瑶救人心切,顾不上礼仪尊卑,她提着裙摆跑到榻前,熟练地替梅妃针灸。
不过须臾,梅妃那白皙的手腕上便插满了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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