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青禾再度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木屋屋顶。
这房间……不是昨夜休息的地方吗?
自己这是还没回去?现在是什么情形?是死了,还是被救了回来?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环顾一圈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
秋秋和石赞呢?莫非是他们救了自己?难道他们因此受了伤?
沈青禾低头,看见自己身上伤口已被妥善包扎,连衣裳也换过了。
她掀开被子,双脚刚触地,秋秋便抱着一堆瓶瓶罐罐推门而入。
“沈姑娘,你醒啦!”秋秋急忙放下手中的托盘,上前搀扶。
“是你们救的我吗?”沈青禾坐稳后开口询问。
“嗯……你就当是吧。”秋秋语焉不详。
“你们没受伤吧?”沈青禾记得失去意识前,有人冲进火场,若不是秋秋,那该是石赞了?
“没事。”秋秋摇摇头,拿起一个药瓶打开:“我先给你换药。”
“多谢。”沈青禾配合秋秋的动作,随后又开口问道:“我怀里那本册子呢?你可曾见到?”
“哦,在那儿。”秋秋指向桌上一只小匣。
“它没受损吧?”
“完好无损。”秋秋一边上药一边说:“幸好你摔落的地方火势不大,只是上身有些摔伤和砸伤,都不严重,养几日便好了。”
她说得不错,醒来时沈青禾便觉身上痛处不多,只是喉咙干痛,想来是吸入了浓烟。
“坊里的绣娘们都平安吗?”
“都好着呢,伤得最重的就是你了。”秋秋叹道:“她们见起火,带上要紧东西便逃出来了。倒是你,明知危险还往里冲,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对不住啊,让你们忧心了。”沈青禾有些愧疚,但却又无法解释。那册子是关键证据,眼下阿芷生死未卜,它绝不能有失。情急之下,竟忘了权衡利弊。
若是在从前,她肯定会冷静分析,但是到了那一刻,脑中一片炽热,再也顾不得其他。
“这场火恐怕有蹊跷,我得回去查。绣娘们虽逃出来,但未必真正安全,我必须确保她们无恙。”沈青禾说着便要起身。
“你放心,绣娘们我们都安顿好了,绝无闪失。你先把伤养好最要紧,坊里的事我们会帮你查。”秋秋扶她坐下。
“可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沈青禾不知道他们是否仍是奉裴砚之命,但心中终究过意不去。
更何况眼下是敌是友尚未明确,她也不敢全然托付。
“没事儿,我们要查的事与此也有些关联,顺带帮你一把,不费功夫。”秋秋见沈青禾忧心忡忡的样子,开口解释。
“多谢,日后青禾定当重谢。”沈青禾连连道谢。
“客气什么,应该的。”秋秋笑得坦然。
应该的?果然是裴砚的安排么?他究竟是何意图?
秋秋并非虚言,替沈青禾换完药,便与石赞一同匆匆离去。直至夜幕低垂,两人仍未归来。
不多时,隔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是他们回来了?沈青禾起身前往。
她轻轻叩响房门,屋内并无人应答。
怎么回事?难不成出事了?
“秋秋?石赞?你们没事吧?我进来了?”里面依然寂静,她只得推门而入。
屋内,一名男子背对着她,上身赤裸,伤痕遍布,看样子像是刚受伤不久的样子。
难道是裴砚?
“裴砚?”沈青禾试探着唤道。
那人闻声缓缓转头,脸上却覆着面纱。
“阿延?!”沈青禾愕然。
她走近坐下,一脸忧心:“怎么会伤成这样?”
阿延摇头不语。
“是裴砚派你去执行危险任务了?”沈青禾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有些激动。
阿延却拉过她的手,在掌心一笔一划写下:无碍。
“这还叫无碍?浑身是伤……”沈青禾心疼不已。
见桌上放着药瓶,想必他是要上药,便拿起药瓶开口道:“我来帮你吧。”
他背上伤处更多,独自处理肯定不方便。
阿延迟疑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沈青禾指尖轻点药膏,动作轻柔地为他涂抹。
许是伤口疼痛,阿延的背肌紧绷。
沈青禾见状,每涂完一处,便朝伤口轻轻吹气,试图缓解他的痛楚。
然而阿延的耳尖却悄然泛红。
沈青禾越看那些灼伤,越觉熟悉,这些伤口似乎与自己身上的烧伤痕迹极为相似。
难道救她之人是阿延?
可昏迷前分明听见有人唤她名字……
难不成那是弥留之际的错觉?
上完药,沈青禾坐下,直视阿延的双眼:“是你救了我,对吗?”
许是视线太过灼热,阿延是眼神游移,然而沈青禾的目光却始终不移。
大抵是被她看得窘迫,阿延最终认命般点了点头。
“疼吗?”
阿延摇头。
他当真不是裴砚么?
沈青禾缓缓抬手,抚向他耳侧。在指尖即将触到系带时,停了下来。
“可以吗?”她轻声问。
自她动作起,阿延便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待她发问,他眼帘轻垂,沉默了良久。
就在沈青禾以为他要拒绝,准备收回手时,阿延抬起眼,极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许可,沈青禾才小心地解开系带。
两人呼吸皆轻,空气静得落针可闻。
面纱飘落。
尽管沈青禾曾无数次想象面纱下的面容,甚至预设过那是裴砚的脸,但眼前的景象仍超出所有预料——疤痕纵横,皮肤皱缩,明显是被烈火灼烧后的痕迹。
阿延曾说过,幼时曾被火烧伤……原来如此。
这般模样或许令人惊惧,但沈青禾心中却只有痛惜。年幼的他该有多疼?自己这点烧伤就觉的难以忍受,他当时那般年幼,又伤在脸上……该是何等绝望。
阿延却误解了她的凝视,以为她被自己的容貌惊吓,下意识想要别过脸。
然而还未等他动作做完,沈青禾的手就已轻抚上来。她嗓音微哑:“疼吗?”
阿延怔住了,目光复杂地望向她,缓缓点头。
“以后不会再疼了。”沈青禾语声哽咽:“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阿延眼帘低垂,用力点头。
“你离开裴砚……”沈青禾握紧他的手腕,目光灼灼:“跟我在一起吧。”
阿延浑身一僵。
“好吗?”见他沉默,沈青禾继续追问。
阿延却仍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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