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散朝后,温实诚被独叫去了御书房,他本以为俞厷是要询问鲁江水患之事,哪知一见面,俞厷便赐了座,接着便将话题放在了温姝婵身上。
“朕听闻你教女的法子很不同。”
俞厷此话一出,温实诚当场便打了个哆嗦,正犹豫该如何回话时,俞厷翻了翻茶盖,接着又道:“听说不但通晓武艺,琴棋书画也不在话下。”
温实诚听到此,赶忙起身,一撩裤摆便跪了下去:“陛下谬赞,小女生性顽劣,一直疏于管教,实在不堪此等称赞。”
俞厷嘴角微微勾起,幽幽地望着温实诚,颇有些意味深长道:“如此啊……”
俞厷也没叫温实诚起身,也没再言语,就这样静默了许久,他终于再次开口:“她多大了?”
温实诚额上渗出细汗,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小女年幼,尚未及笄。”
“唔,”俞厷一手托腮,一手拿指尖拨弄着金盏上漂浮的几片茶叶,似乎带着些许失望地默念着:“还未及笄啊……”
说完便挥退了温实诚。
温实诚将这些说与邹氏之后,邹氏当即就坐不住了,来回在屋里踱着步子,声音都开始发颤起来:“好端端,陛下忽然提起婵儿,还问起了年岁,这该不会,该不是想……”
温实诚也扶着床头坐了起来:“反正婵儿还未及笄,就算陛下动了心思,也至少得明年开年了。”
邹氏着急道:“俗话说的好,一入宫门深似海,咱家婵儿可受不得那样的委屈!”
说着,她眼圈一红便落了泪,温实诚啧了一声,晃晃悠悠起身就去拉她。
邹氏一面抹泪,一面道:“我才不巴望着婵儿做什么贵妃的,我就想她寻个好人家,有着夫君的疼爱,安安稳稳一辈子便好。”
温实诚搂着她肩头,安抚道:“谁说不是呢,不过眼下不是哭的时候,眼瞧还有半年就及笄了,咱们得赶紧将婵儿的亲事给定下来。”
邹氏也不哭了,点了点头道:“说来也奇怪,陛下好端端怎么想起婵儿的?”
温实诚蹙眉深思,这些年陛下一再加强赋税,丝毫不顾民生民泰,温良忠忍不住时常劝谏,陛下虽然在朝堂上没有发作,可那神情叫人不寒而栗。
他私下里也劝说过温良忠,哪知温良忠却是执迷不悟,还说什么即便不是辅政大臣,那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是俞厷的老师,自然得时时劝谏。
想到此,温实诚不由叹气,怕陛下是动了联姻的心思,然朝堂上的事他不想与邹氏说太多,更何况将这些说出来,只会让邹氏更加心慌,便只好道:“那还不是因为夫人会生养,婵儿这样的姿容,怕是整个洛京都要传遍了,你觉得陛下会听不到?”
这些年上赶着给俞厷献美人的不在少数,可能入得了他眼的却没有几个。
邹氏听了这话,心里是又喜又急,她抓着温实诚的手道:“那你说咱们婵儿的亲事该如何呢?”
温实诚试探性地问道:“夫人觉得莫家的,如何呢?”
邹氏道:“莫家与温家本就有婚约,这倒是省了许多麻烦事,再说婵儿与垚儿自幼便相熟,奴瞧着不会叫婵儿受委屈。”
温实诚松了口气,点头道:“莫尘垚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是个老实本分的,只是他此番游历,不知何时才归?”
“呀,”邹氏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拍着床边道:“我前些日子听林氏提过,说最早也得明年了!”
莫尘垚若是不能亲自上门下聘,这门这亲是便定不下来。
温实诚也蹙了眉头:“夫人莫要急,京中适龄的男儿不在少数,咱们还有时间给婵儿挑拣,我瞧着有几个大家之子,也是一表人才。”
邹氏无奈叹气:“也只能如此了。”
挑拣?
她才不要挑拣,她只要莫尘垚,也只能是莫尘垚啊!
窗外的温姝婵这会儿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简直是震惊,她万万没想到皇上居然亲口提及了自己,这样想来,前几世她日日待在家中,至少容貌不会引人注意,便也不会招来这样的事。
温姝婵心乱如麻,可还是强稳住心神,硬着头皮将尚未凉下的汤送了进去,温实诚见了女儿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也就软了半截,再加上邹氏在一旁红着眼,他便松口了,将《孝子录》减到了五十遍。
这一夜温姝婵躺在床上如何都睡不着,越想自己的婚事,便越清醒,最后索性爬起来连夜抄写《孝子录》。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心慌而走了神,抄到最后,竟然是满张的“莫尘垚”三字。
她烦躁地将纸揉成一团,一下瘫在了椅子上。
该死的莫尘垚,一年多一封信都没有,定是没做好事,现在他若是再不回来,自己怕是又要死于非命了,她颇有些绝望地望着窗外的圆月,默默求老天再显灵一次吧,让莫尘垚快点回来。
直到第二日晌午,温姝婵才搁下笔,顶着一双黑眼圈倒在了床上。
桌上那五十份《孝子录》已抄完,邹氏看到的时候,又是一阵心疼。
一觉睡到接近黄昏,温姝婵忽然想起还有一事未做,连忙洗漱完便带着郑旦出了府,直奔来华客栈。
途中,她还叫萃茶将自己往日里较贵重的首饰给当了,打算用这些钱在城郊买一座小院子给这几个孩子们住,也算日后她的一个小根据点。
孩子们见到温姝婵时,激动地迎了上来,尤其是郑元,看郑旦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过一日,气色便如此好,拉着他就要给温姝婵跪下。
温姝婵哪里肯受小孩子的跪拜,连忙将他们扶住,装作生气道:“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都叫我姐姐了,怎么还跪呢?”
郑元抿着唇,也不执拗,转身就又去给温姝婵倒茶。
温姝婵来到床边,摸了摸许红的脸,见烧已退下,这便彻底放心了:“再住个几日,待院子好了,你们四个就搬过去。”
说完,她又掏了些银两出来道:“工钱也不是白拿的,你们昨日可听了什么消息没有?”
郑元赶紧道:“有!”
温姝婵一面喝着茶,一面听着,然越听越忍不住,最后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郑元挠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许明瞪了他一眼:“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二麻子被狗咬,李寡妇把凳子坐折了,你觉得仙女姐姐会关心这样的事吗?”
郑元眼圈一红,抱歉地道:“姐姐,我下次不听这些了……”
温姝婵笑着摆了摆手:“无妨,挺有趣的。”
说着,她又看向许明:“那你又听了什么呢?”
许明道:“昨日路过茶楼,听里面的人说,鲁江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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