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卿今日穿的嫣红色长裙足有八层,层层薄纱上皆是金色勾纹,在日光下整个人隐约透着层金光,看了无不叫人羡慕。
温姝婵赶去的时候,及笄礼已经结束,几个年纪相仿的小姐妹正与李婉卿在水榭里吃着茶点。
见温姝婵来,李婉卿忙起身迎了过去,拉着温姝婵便怪嗔道:“你可知你那两个姐妹一早便来了,问起你都说你走的最早,结果呢,怕不是路上迷了?”
温姝婵歉意地道:“路上胃有些难受,便去了趟医馆,这下便耽搁了。”
“呀,”李婉卿关切道:“现在可如何了?”
温姝婵摆了摆手:“就是昨日受了些凉,喝了服药便好了。”
二人挽着胳膊,在水廊上一面踱步,一面聊天。
那几个水榭中地望着她们俩个画中仙女似的人物,有的羡慕,有的嫉妒。
温姝妍还是那个嘴最碎的,说起话来带着股酸劲儿:“瞧我五姐姐一来,婉卿姐姐便不搭理咱们了。”
温姝娟微微蹙眉,将茶盏搁下道:“六妹妹,咱们出来的时辰够久了,该回去了吧。”
温姝妍撇了撇嘴:“姐姐着急便自己先回去呗,我待会儿同五姐姐一起走。”
温姝娟没再理她,笑着与其他几个同桌小姐妹道了别后,便上廊去寻李婉卿作别。
温姝娟贵在浑身上下散发着某种出尘的气度,与她们两个站在一起,倒也没输太多,不像其他几个,只要立在一旁,就像燃尽的蜡烛,零零星星一摊油,还冒着股刺鼻的烟。
温姝妍听着几个小姐妹在那里嘀咕着三人的美貌,便忍不住在桌下揪起了帕子。
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她娘非要她想办法多与李曻接触,她才不乐意待在这儿看那几个狐媚子装腔作势。
要说这个李曻,方才在及笄礼上她见过一面,哪有她娘说的那么夸张,怎么看都不如垚哥哥,可每次她一提到垚哥哥,娘那神情便立马不对劲儿了。
李婉卿本就不太愿意与那几个小姐妹多聊,好不容易将温姝婵盼来,便刻意冷了那边的场,几个有眼力劲儿的都别回了府,眨眼的工夫便只剩温姝妍一个了。
廊上两个走得累了,回到水榭中小坐,温姝妍远远瞥见园口像是有个男子的身影,便赶紧就指着一旁的古筝道:“五姐姐今日来得这样晚,理应罚首曲子才是。”
李婉卿来了些兴趣,但是不好为难人,便道:“罚倒称不上,就是不知婵妹妹对古筝可……”
温姝妍生怕温姝婵拒绝,没等李婉卿说完,便抢话道:“婉卿姐姐可莫要小瞧了五姐姐,早些年二伯母可是专门请了教琴的师父,在府内独教过五姐姐的。”
温姝妍心里偷笑,只是听说没多久,就被温姝婵气走了,想来温姝婵是个极笨的,那双手就是中看不中用,顶多舞舞鞭子吧。
李婉卿对温姝妍突然打断她说话,感到不喜,眉头轻轻蹙起,没有理会,而是望着温姝婵道:“婵妹妹若是累了,咱们喝喝茶,聊聊天便好。”
温姝婵倒是没有拒绝,来到古筝旁坐下,试了下音色后,夸赞道:“冰弦而制,声亮悠长,好琴。”
温姝妍偷摸翻了记白眼,心里啐道,故弄玄虚。
李婉卿眸子一亮,她本就是极爱琴的,往日只她自己对着一番美景弹奏,偌大的李府却无个知琴人共享。
见温姝婵识琴,她不由就有些激动:“婵妹妹可知《霞水云》?”
温姝婵愣了愣,这《霞水云》乃是传说中的上古名曲,第一世时,她就曾托人寻过,可惜未能寻到,难道说在李婉卿手中。
“听说过,但未曾见过。”温姝婵如实道。
李婉卿叹了一声:“我托哥哥寻了许久,也未曾寻到。”
温姝婵淡然一笑,那便是没有缘分吧,上古的东西,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传说只那有缘人方才可得。
她玉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起来,晚霞的余晖照射在粼粼湖面,一阵温风拂过,荷香飘入在水榭,撩拨着美人肩头的墨丝。
李婉卿看入了神,她曾自诩倾城之色,然见了此番景象,便自叹不如,相比起温姝婵,她的美只是单纯的美,缺少了分颜色与灵气,然这份颜色与灵气,便这是她见过的女子中最为独特的。
看着看着,她便眯起眼,配合着琴声吟唱起来。
两人就像久熟的知己,没有刻意排练,却能够做到几乎完美的默契。
就连温姝妍也不知不觉进入到了那份美好的意境当中。
一曲终了。
温姝妍不可置信地望着温姝婵,温姝婵则和李婉卿兴奋地互相对望。
“美,真是太美了!”
温辛恒的声音忽然从廊上传来,水榭中三个都吓了一跳,匆忙起身,要独是三哥还好,偏他身旁还站着一个。
那人便是李婉卿的哥哥,李曻。
温姝妍白日在及笄礼上,只是远远看了几眼,并没有现在这般真切,便趁机偷偷地打量起他来。
温姝婵慌忙将头垂下,眼睛直望着地砖,微微屈腿行了一礼:“李公子。”
随后又对温辛恒道:“哥哥怎么来了?”
温辛恒匆忙将目光从李婉卿身上移开,耳根早已红透,他故作淡定地看向温姝婵,用着从未有过的正色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不知道回府,娘亲叫我来接你们回去。”
温姝婵抬眼瞅了瞅他,嘴角不由勾了起来:“妹妹这就回去。”
说完,她与李家兄妹道了别,便随着温辛恒一道走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瞧过李曻一眼。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见外男总归是不好的,况且她知道自己宿命。
三人身形渐远,待彻底消失在园口的时候,李曻乱跳的心脏这才稍稍平复下来,他唇角微微化开:“荷花灿开,来日不如办场赏荷宴。”
李婉卿神情也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好,到时候哥哥们吟诗,妹妹们奏琴,此美景不可多得。”
李曻望着水榭中那把尚有温度的琴,微微出神。
回温府的路上,温姝妍实在忍不住道:“妹妹还不知,原来五姐姐琴弹得这样好,还有什么本事,可莫要再藏着掖着了。”
温辛恒一听,笑着拆台道:“可不是你五姐姐藏着掖着,她就是懒,当初娘找来的师父,见她不好好练习,便训了几句,哪知她一上手,那师父直接就不教了。”
“为何?”温姝妍问道。
温辛恒笑答:“说她的水平不够教你五姐姐。”
原来不是温姝婵太笨,把师父气走的!温姝妍气得咬了咬牙根,娘的消息真不靠谱,这下好了,平白让她在李曻面前出了风头!
温姝婵闭目养神没有说话,心里却道:能教才怪了,她可是练了四世的琴!
马车一停,温姝妍便气呼呼地回了臻和院,温辛恒和温姝婵俩兄妹慢悠悠朝雅和院走着。
温姝婵似是有意无意道:“哥哥今年已有十八了。”
温辛恒嗯了一声,随后蹙起眉来:“忽然说这个作何?”
温姝婵扬起唇角,学着方才在李府时,温辛恒一本正经的语气道:“都什么时辰了,不知道回府,娘亲叫我来接你们回去。”
说着,她噗嗤笑出声来,指了指一旁的紫薇花道:“瞧咱们府中的花开的多好,某个哥哥心里的花好像也开了呢。”
温辛恒脸颊越来越红,抿了半天的唇,最终也是没有否认,而是故作惆怅道:“某个妹妹的花儿开了这么多年,谁知那个摘花的人却不见了,唉,可惜啊。”
“哪里是不见了?”温姝婵瞪着他道:“他不过是出去游历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他?”温辛恒也噗嗤一笑,挑眉道:“他是谁呀,谁出去游历了,原来我家妹子真的在等人来摘她心头那朵花呢?”
“你!”温姝婵不知不觉被摆了一道,气得伸手就朝温辛恒胳膊上拧:“哥哥这些话哪能是对妹妹说的,我要去找爹爹评理!”
说着,她便提着裙子就朝温实诚的书房方向走,温辛恒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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