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姜宁正坐在窗边的绣墩上,低着头,就着明亮的日光专注地缝补着什么。
阳光勾勒着她恬静的侧脸和纤细脖颈。
谢凭舟一眼,便瞧见了姜宁神情温柔而认真。
谢凭舟放轻脚步走过去,柔声问道,“在缝什么呢?这些粗活交给下人做便是,仔细伤了眼睛。”
姜宁闻声抬起头,见到是他,眼中立刻漾开温柔的笑意。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拿起膝上那件初具形状的软甲内衬,“不是什么粗活。前几日有个老猎户来府里送野味,我见他包袱里这块皮子极好,黝黑发亮,韧性十足,便用两匹锦缎跟他换了来。他说这是深山老林里罕见黑麒兽的腹皮,鞣制后极为坚韧,寻常刀剑难伤。我想着给你缝件贴身的软甲衬里,穿在铠甲里面,总能多一层防护。”
她说着,手指轻轻抚过那光滑而充满韧性的皮料。
谢凭舟闻言,猛地一怔。
她看着那件她亲手一针一线缝制的软甲,又看向她清澈却写满牵挂的眼眸,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他哑声道,“宁儿……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姜宁放下软甲,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盐城对峙天下皆知。你如今是清君侧、讨无道的统帅,出征已是明面上的事。我不会拦你,也不会哭哭啼啼。我就在这韩城,替你守着家,安抚母亲,等你回来。”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但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母亲都不能没有你。”
谢凭舟心中激荡,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将脸埋在她馨香的发间,声音低沉而郑重,“我答应你。宁儿,等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到时候这天下间,再无人能让你我分离,再无人能让你受丝毫委屈。”
姜宁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点头,“嗯,我信你。”
两人相拥,享受着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与温情。
良久,姜宁才轻声问,“什么时候出发?”
谢凭舟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明日……清晨。”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姜宁的心还是揪紧了一下。明日他便要踏上征途,而前路凶险未卜。
“保护好自己,我一定早点回来。”谢凭舟伸手轻轻抚摸着姜宁的头发,轻轻出声,“若是遇到大事,便和母亲商量着来。安全最重要,其他的都不要紧。没有什么,比你们更要紧。”
姜宁睫毛轻轻晃动,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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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公府二房宅院内,此刻早已乱作一团,再无半分往日勋贵之家的体面。
“我的老天爷!谢凭舟他……他是疯了吗?他怎么敢?他怎么就敢**啊?”
王氏拍着大腿,声音尖利得几乎要掀翻屋顶,脸上又是惊恐又是后怕,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庆幸,“还好,还好我们分家分得早。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得被绑上法场,跟他一起掉脑袋了。诛九族啊,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越说越怕,浑身发抖,冲着丫鬟仆役出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收拾细软,金银地契,能带的都带上。这京城不能待了,万一陛下盛怒之下,把我们这些亲戚也一并问罪怎么办?”
一旁的高氏也是面色惨白如纸,手里的帕子绞得死紧,声音发颤,“二嫂说的是,得快走,可是……可是能去哪儿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这拖家带口的……”
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这可真是天降横祸,大房自己作死,凭什么牵连我们?!陛下……陛下应该明察秋毫吧?我们都分家了……”
“明察秋毫?”王氏尖声打断她,语气充满了嘲讽,“三弟妹你醒醒吧,那是**,天大的事。陛下正在气头上,宁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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