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志明勒住马缰。
雪花落满他花白的须发,声音在风雪里显得虚无缥缈。
远远吹来,也是一声叹息。
“正青。
他目光苍老又沉静,安然望着漫天的雪:“幼主身体孱弱,性命危在旦夕,宫内却情形不明。
“我本受先帝厚恩,此刻若因循守旧,坐视不理,致使社稷倾覆,才是真正的万死难赎其罪。今日之事,一切后果,你我都已明晰……
“此行,是为探明幼主安危,是为护卫宫禁安全,是为这大昌江山,求一个明白。
声音砸进了雪地里。
弓正青点头:“末将愿随岑公,澄清玉宇。
岑志明一夹马腹,往温暖宫灯下疾驰。
……
炭火的暖意里融着药味。
傅觉止步入殿内,一身长衫在昏暗下显得愈发沉凝。
他站定在几步之外,眉目平静,掠过榻上的孩童。
李怀瑞身躯幼小,被明黄的锦被吞没。
他躺在宽敞的龙床上,终究是命薄,面色青灰,呼吸微弱,几不可闻。
唇角随着胸膛的起伏涌出血沫,寝衣领口一瞬间斑驳刺目。
榻边的太医忙用绸帕仔细擦拭。
傅觉止动身。
他走到近前,在李怀瑞身边坐下,问起这个侄儿:“怀瑞情形如何?
韩首收回手:“回王爷,幼主痰厥深重,心脉枯竭,药石罔效,应是……就在顷刻了。
李怀瑞年纪太小,什么也没能懂,觉得难受了,也张开嘴想要啼哭。
没能发出声音,只露出稚嫩的牙床,双手痛苦抓握,轻轻蹬着腿,却又像在抽搐。
傅觉止的指尖落在床沿边轻叩。
姿态闲适。
殿外风雪加剧,却忽地传来一阵甲胄碰击的闷响。
再是由远及近,略显匆促的脚步声。
“宫禁已落钥,岑老何故出现在这里,王爷有令,幼主需静养,您……
内侍应是见了外面的阵仗,又惊又惧,厉声劝阻,随后却被打断。
“静养?
岑志明:“幼主身体关乎国本,老臣受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先帝所托,位列顾命,到此危急之时,岂能因一句静养就置身事外?让开。”
一声铿锵之音,是殿外有人亮了刀。
傅觉止略微掀起眼皮,神色不变,也仍未起身。
外面的声音愈发高昂。
“王爷。老臣听闻幼主病情骤然加重,心中忧惧,寝食难安。幼主乃万金之躯,系天下安危于一身,如今病榻之前,只有太医与王爷近侍,我等老臣却被阻于殿外,不得窥探天颜,于情于理,恐怕都不妥当。”
岑志明还在问。
他今日虽行逼宫之事,也是为了幼主,为了李氏江山而来。
身后同行的御史台官员跪伏,部院老臣神色忧切,声泪俱下,以探视幼主病情为由,结伴施压。
非要为李氏争出个一线生机不可。
夜里风雪太冷,岑志明闷声咳嗽,眼中咳出泪花,转瞬又随风凝结。
他道:“陛下冲龄践祚,体魄未坚,如今一病至此,病程缘由,用药明细,都需要昭示众臣,以安天下人之心。”
“王爷总揽朝政,代行国事,更当秉持公心,使内外清明,杜绝悠悠众口!”
岑志明声音拔高,喘息沉重:“老臣敢问王爷,幼主所患究竟何症!太医院会诊脉案,用药章程,能否容我等一观?!”
他觉得不妥,觉得蹊跷,心中怒火中烧,痛上加痛,嘶声喊:“幼主年幼,素无沉疴,何以短短旬月,便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韩院首!”
岑志明老泪染面,求道:“你告诉我,幼主所患何症?!所用何药?!病程如何?!”
“尔等太医院众人,是尽了全力,还是受了指使,要行弑君篡位之逆行?!”
左都御史宝刀未老,重重诘问论得惹人惊心。
岑志明胸膛剧烈起伏,眼眸沧桑,里面藏着决绝。
唯求一个真相,一个对得起李氏先祖,对得起自己一生秉持的忠君信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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