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
就在老百姓日复一日劳作之间,锦桥便悄无声息地修缮完成了。秋汛到了,连着几日南城都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隐隐也有变为瓢泼大雨的趋势。
季尘渊打着纸伞走在湿润的石板路上,去锦桥上头买寻常百姓家蒸出来的奶黄包。
雨水近日有些大了,刚建好的浮桥就被收桥船拉走了,在断掉的那截放了几块大石头阻挡去路。
邬必行出来买早饭,恰好碰见了她。
“问鸢,”邬必行叫她,走近了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揽住了她的肩膀。
最近周遭的温度因为几场雨水瞬间便降了下来。这么一个大火炉贴了上来,季尘渊顺势便往他身边靠了靠。
这给了邬必行极大的惊喜感,他将身边的季尘渊拢得更紧了。
邬必行的体温总是比她高,暖烘烘散发着茉莉茶香。小时候也是这样,冬日书房屋子里虽然烧着炉子,但教她持笔写字时,他的手掌总是更滚烫的。
小尘渊总是抬头瞧着他问:“邬哥哥,你是不是发烧了。”
小必行却只是摇摇头道:“没有。”
“季尘渊!”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叫她,季尘渊回身见竟然是谢老仙。
谢老仙最近又开始在锦桥上头算命了,能在这儿遇见他纯属意料之中。
待他瞧清楚拢着季尘渊的是邬必行后,惊讶的嘴巴半天合不拢。“你们……?”说实在的,像谢老仙这样的江湖算子对一些官场上游离的人最是鄙夷,但若是就这样实打实的遇着了,他也说不上来几句话。
季尘渊在这里遇着他,莫名其妙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谢老仙儿,今日生意如何?”她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谢老仙坐在编织小板凳上,摇头道:“还与以前一样。”
邬必行与谢老仙没有见过,但先前为了寻风水宝地,自然有过风声流言的交换。
此时站着的二人几乎是一同想起了之前坠河的半瞎女工。邬必行好像在掩藏什么,忽得将季尘渊搂得更紧了。
季尘渊自然感受到了邬必行身上恍然而过的措乱,她知道这人此刻在想什么。
与其让他担惊受怕着,不如坦白互相交换情况。她冷不丁地道:“邬必行,带我去看看吧。”
“看什么?”邬必行侧目垂头,装作不懂的样子。
季尘渊瞅了一眼谢老仙,又将视线转向了他:“你说呢,城外那个山头上埋了谁?”她不着痕迹地从邬必行的桎梏中脱出,“我都知道了,别瞒着我了。”
“人死了体重很变重,虽然在水里会影响我的判断,但我不至于这么傻。”
隐在袖间的手掌虚虚地握了握,邬必行道:“好,若是此时无事,那我便带你去看看吧。”
从祖母那儿,季尘渊知晓了大概的前因后果。
那半瞎女工平日里虽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但都无伤大雅,没有人真的会揪着不放。周围的大家都知道她家里有些窘迫,本着让一让各退一步的心态,也算得上和谐。
但凌府那几日来了位小姑娘。那小姑娘跟着管事有些旁支的亲戚关系。半瞎女工摸走了小姑娘的簪子,年轻气盛又与其他人不是那么熟悉,自然饶不了她。
有些事情摆在明面上来,那就不是很好看了,只能就着大家的法逐出了凌府。
“她摸来的东西都去当铺当了,寄回了家。”季尘渊道,“谢老仙说的对,我不管理凌府的事情,有些事情不是我该操心的。”
邬必行听她说这话,喉头忽然就被哽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来了南城后,季尘渊好似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他瞧着她的侧脸,季尘渊眉头低垂着弯下身子将从集市买来的花放在无名墓碑前。
“走吧。”季尘渊抬眼道。
谢老仙在山底下一个茶铺里等着,他腿脚不灵光,爬山的运动量对他这身子骨实在是太难为了。
“过几日,兰家给你结了工钱,修桥的事情就彻底完成了。”邬必行道。
季尘渊点头,笑了笑:“比在账房干活好。”
邬必行感觉今日的季尘渊有点蔫蔫,没有往日那么精神。说到结工钱这事,他才发觉应是这几日连轴转的收尾太累了。
但是她的唇色白得不正常,邬必行不自觉地抬手去摩挲她的唇,季尘渊没避开。
他垂头道:“唇色好白,最近是不是累了?”
“还好,”季尘渊忽然握住了他的小臂,似乎在找一个可以支起身子的着力点。
不用说任何话,邬必行立刻便揽住她的身子寻了个石头坐下。“哪里不舒服?”
季尘渊闭着眼睛,在感受这股难受劲儿过去。这是她第一次向邬必行展示她的隐疾,这迷走症发作的阴晴不定,往日她若要隐藏那便寻个理由离开便可,可是邬必行都知晓了,她也没什么理由去隐瞒他了。
意识在被抽离,比之前的迷走前兆更加令人难耐。邬必行不知道这时该怎么做出有效的措施,只能等着她缓过劲儿来。
时间一点点流淌过去,邬必行心如刀绞。
季尘渊再次抬眸,眼里满是氤氲。她抬手用袖子擦掉了从眼睛里头挤出来的泪水,深呼了一口气。
邬必行揽着她的肩膀问:“下次再这样,我该怎么办?”
“等着。”过了好久,季尘渊才启唇道。
等着,就这么等着吗?看着她难受,她不舒服自己却无能无力吗?邬必行心知,自己根本做不到。
这时的季尘渊刚从难受的劲儿中缓过来,邬必行也不好向她道他的心思,只能默默地揽着她一起下了山。
说起来,他是有点生气的。他醉酒将一切都全盘托出,但季尘渊却似乎并不打算告诉他关于自己的很多事情。
有些陌生,心上也无端开始难受起来。
本以为经历那栀果黄一事以后他俩便心意相同,却没成想今日早上的亲密,季尘渊还是将他当做一个可靠的哥哥。
“我找谢老仙算过,”季尘渊闷闷道,“他说咱俩的情路坎坷。”
“他就是个神棍。”邬必行冷声。
季尘渊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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