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殿内。
雾真扑到王栖水怀里,说自己要纳一个妃子。
他仰起脸:“父皇,他叫空妄,跟我长得有些像,一见如故,我要纳他,好么。”
王栖水静静看着眼前的人,许久也未给出回答。
雾真又问:“是不是累了,我带他来给父皇瞧瞧。您瞧了就知道,他不能到外面去,只能住在我宫里。”
王栖水仍然只是看着他,目光是平静的,仿佛雾真是个陌路人。
雾真恼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谁把你的耳朵割了不成,别装傻。”
室内静悄悄的,直到遵循口令赶到的王狰踏碎了一室的寂静。
王栖水才开口说话:“王狰,把他拖下去,毒酒或白绫,你自己决断。”
王狰:“父亲?”
王栖水抬眼看他,目光沉静,王狰一下子收敛了疑问,道:“好,父亲,我这就去做。”
雾真怔愣在那里,直到王狰来拖他,他才反应过来王栖水说了什么。
王狰杀人是好手,拖雾真却显得有些迟疑。
雾真挣开了他,上前抱住王栖水:“你是谁,你傻了不成,我是你孩子,你疯了?”
王栖水不语。
雾真掐住他颈项,没用力:“你是不是病了,没关系,我原谅父皇。”
王狰又上来拖。
王栖水道:“等等吧,有些话,在陛下死到临头之前,该告诉他。”
“免得去了黄泉路,见到自己真正的父亲,不认识了。”王栖水从怀里掏出木梳子,说雾真的头发乱了,要为他整理下遗容。
王栖水说起这个不长不短的故事,从他如何率军攻下京城开始。
“我命枕冰端去毒酒,枕冰出来时,我知道,大昭的皇帝驾崩了。小皇子成了新的皇帝,枕冰又去了,这次他却违背了命令,端给你的只是一碗药酒。”
雾真的头发很长了,王栖水梳得很温柔,仿佛是送雾真出嫁,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你逃过一劫,却在一个风雪夜里烧得失去神智,醒来时,你说我,是你父亲。”
雾真浑身在颤,王栖水轻轻拍了拍他脊背,哄孩子一样,哄一会儿,王栖水又继续给雾真梳头发。
送雾真这一程,还没走到底。
“我将计就计,想看看你的笑话。但你总是在哭,笑的时候太少。”
木梳往下,长发在梳齿中理顺,三梳比翼共双飞。
“我累了,有太多事需要去做,不能再看你唱戏。雾真,你该走了。”
四梳流尽黄泉泪。
送嫁哭嫁总有尽头,王栖水愿意成全雾真,送他去见他的父皇。
王栖水微笑着将木梳攥在手里,抬眼对养子说:“王狰,你从来不让我失望,这一次,办得利落些。”
“别折磨他。”王栖水推开雾真,站了起来,“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带他走吧。”
王栖水一步步走到桌案旁,提起笔,停顿了会儿,终蘸了蘸磨满的墨水,有条不紊在奏疏上批下处理意见。
雾真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他告诉自己,他正处在梦中。
这是一场噩梦,恶劣到雾真白日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地步。
噩梦而已,醒来就好了。
雾真咬自己的手指,只要足够疼,他就一定会醒来。
王狰来拖他时,雾真睁大眼,眼泪一颗颗往下冒。
他咬得好着急,咬得太紧,手指都出血了。
王狰掐住他脸颊,迫使雾真张开口来。王狰垂眸,将他的手指解救出来。
“我下手会很快的,”王狰说,“毒酒太慢,白绫就好。”
王狰跪下来,向父亲行了大礼,便抱着雾真离开了永安殿。
雾真没吵没闹,浑浑噩噩,远在事态之外。
直到王狰在将军府里,用一段白绫勒住了雾真。
在剧痛、窒息之中,雾真终于想起所有的事。
濒死之际,往事一幕幕翻涌。
雾真没想起前世,系统依旧被遗忘,但父皇的事,这一世的所有,他全都想起来了。
走马观花,浮光掠影,窒息里,雾真的脸红起来。
他睁着眼直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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