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顾我见的夜光花上。
顾我见跪在师母跟前,满心绝望。
妙音声音森冷,仙女之态,面目含笑。
“你只不过是个替身。”
“好球球,你愿意为了师父……去死吗!”
……
道邈悠谷的花堆里,祝氏兄妹的两朵夜光花,并蒂而生。
祝东风痛苦质问。
问自己,问妹妹,问芸芸修士。
“你我没有血缘关系,为何我就不能心悦你?”
换来祝言越走越远的身影……
祝言的夜光花上,画面很正常。正常到发假,细品又瘆人。
作为一个人的恐惧画面。
过分正常了。
祝言捧着馒头,一口口地啃,啃个没完。
“姐姐。”
“姐姐。”
“姐姐。”
这样的心惧,要么是主人自己心思深沉,一层套一层,哪怕自己直面心惧,心惧都是被层层加密遮掩过的,别人看不出猫腻。
虔达察觉到不对劲,这对兄妹俩的心惧,透露出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似乎都有点猫腻。
她起身走来细看,却见九玄抬手一拂,并蒂花熄灭,祝氏兄妹化作萤火虫依附在花瓣上。
九玄打了个哈欠,“无聊。”
虔达看破不说破。
祂已明白,九玄同这祝氏兄妹,恐怕是通过气的。
那又与祂何干?
虔达并没兴致多事,她复又坐回去,闲散拨弦而已。
九玄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青青说着话,“醒了吧,同我聊聊?”
青青装睡未果,果断发声。
“睡着了。”
九玄笑起来。笑声轻快空灵。
青青心里头的惧怕、防备皆被这一笑而冲散,只剩下回归母亲怀抱般的安心。
九玄:“都看到了?”
“没看到。”
青青的话半真半假,有些画面同时播放,她确实来不及看。有些她看到了,可细思极恐,她掌握了别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她没有恶意,本身也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有谁会喜欢……被别人看破内心。
不如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包括眼前这两位强大到不可说的存在。
一位是毋庸置疑的金神,那另一位是传说中的……
打住,不能再想了。
哪怕青青有所猜测,也只能当作一头雾水,并祈祷极品七夕灵石暂时失效。
“所以吾总说,简单的人,才最聪明。”九玄笑着调侃。
青青眼观鼻鼻观心。
九玄:“你在担心那些熄灭的花?”
青青深感可怖,果然,祂们这样的存在,读心轻而易举。
九玄笑,“别担心。都变成人肥了。”
“瘴气林里的树,你喜欢吗?用人肥养的树,就是高大有生气。”
青青以萤火虫之体,都感到毛骨悚然。
失败者化为瘴气林的养料,那些粗壮到可怕的树木,并不是因为年岁久远。
青青只能默默祈祷,斗破心惧的人越多越好。
*
顾我见的夜光花场景倏然又变。
甲板之上,衣衫湿透的荼毗,亮出缠在手上的项链,偏头问。
“你在找这个吗?”
“合作,到此为止吧。”
顾我见拔腿就追,一把捉住她手腕,“不要!”
“我喜欢你……所以不要!”
不要走。
说出心声那刻,他的心惧,自动灰飞烟灭。
*
阿云的夜光花上,上演着她从少女成为人妇后的场景。
少女时期,她展示出了超乎寻常的炼器天赋。娘亲窃喜地抱住她,阿云也以为自己成了爹娘的骄傲。
爹不屑一顾,“女子炼器,能有什么出息,不如嫁个好夫家,生孩子才是正经。”
阿云不愿,“我喜欢炼器!”
爹一个巴掌打过来,“让你炼个够!”
“女子不成家,就是一无是处。”
形势转变,是修真大能无意中看中了阿云所炼法器,并提拔了贺家,作为报酬。
贺父大悦,见到女儿,督促她炼器,可又忧愁。
“女子炼器,就算卖出去也掉价,还得有个男子持家,作门面才行。”
“女子能当什么家。”
贺裁云被家中安排嫁给了鞘金错,一个出身低微的“炼器师”。
贺裁云起先不同意,仗不住爹娘连番打压劝说,又因爹娘、鞘金错都允诺了她,以后终身炼器,不会阻止她。
她这才松了口。
只要能炼器就好。
嫁人后,贺裁云沉下心炼器,专注忘我。
哪怕她炼的器,被冠以父名,被冠以夫君名,唯独不是她自己的名字,她也无甚所谓。
只是成家之后,她有了诸多不便。
炼器之外,她要照顾鞘金错的饮食起居。有时她看着鞘金错炼器,觉得蠢货不过如此。努力的蠢货愈发可悲。可她还得敬着这蠢货,因为贺家教导,女出嫁前,以父为尊;女出嫁后,以夫为天,她都得听鞘金错的。
除开侍奉饮食起居,贺裁云晚上还要应付鞘金错,两人为了子嗣一事,经常争吵。
贺裁云不要孩子,耽误炼器。
鞘金错自己就出身多子之家,最讲求多子多福,“咱们俩辛苦辛苦,多生几个,以后孩子们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吵多了,贺裁云也烦了,就顺着他了。
只是他们到底没什么子女运。
因为贺裁云炼器劳心劳力,流过几个。身体差了许多。
分在炼器上的心思越来越少了。
两个人也生分了。
倒是生分之后,贺裁云多出时间来炼器。
贺裁云被吞掉名姓,作为鞘金错的附属活着,被压迫,被规训,被偷窃,被打压。
“只要……能炼器就好了。”
贺裁云敲下一锤,原来,这才是她内心恐惧。
无法炼器。
她知道,那个压迫她的夫君,已经死于自己的贪婪。
她永远能用手中之鼎和锉刀,炼制自己喜欢的器。
心惧,不攻自破。
九玄:“专精于理想,因而无所畏惧,有趣。”
花海中又多出了两只萤火虫。
有人斗赢了心惧。有人却永远陷在了里面。
药王谷和合欢宗损失甚重。
有的弟子连瘴气林都还没出去。
九玄:“人族,应当守望相助。”
虔达:“你搞什么。”
九玄笑吟吟:“当然是帮助他们了。”
帮助他们一起……走向安宁的死亡。
九玄抬起手,手指翻转之间,数十朵夜光花拼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药王谷三人和合欢宗幸存弟子,重新汇聚到了瘴气林。
有的以为在瘴气林中斗自己,有的深陷心惧幻境不可自拔,一众纷纷表情痛苦,乱砍乱杀。
瘴气林中混战一片,鲜血飞溅,厮杀怒吼。连瘴气都被染成红雾。
九玄勾勾手指。
瘴气林中,无数藤条从暗处伸出,藤条化作囚笼,困住不同修士。
有人短暂恢复了神智和知觉,呼唤队友的名字。
“**,是你吗?”
“哥,是我,我是**。”
那声音穿越瘴气的阻隔,鬼气森森,听着有如鬼魅。
瘴气挡住视线,真看不清对面是人是鬼,又或者只是自己恐惧的化象。
未知带来的想象,比实相更可怕。
互相呼唤认亲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一片寂静里,有女声柔柔。
“大家别怕,我是药王谷青囊,我有清心丸,可解瘴毒。”
接着便是青囊割开藤条的声音。
青囊从倒悬的藤条囚笼里摔下,发出闷响,她吞下清心丸,在瘴气中小心摸索,又如法炮制地救下了几个队友。
随着她救下的人越来越多,人走动交谈声汇聚,先前还在观望真假的人,开始从众,纷纷自救脱困,寻找队友。
不多时,合欢宗药王谷一行重新碰头。
人头不算齐,损失了不少人。宫叶和顾我见都不在其中,约莫是去了下一关。
药王谷三人倒还在。
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好一点的蓬头垢面,十分狼狈。
因青囊义举,众人隐隐以她为队长。在青囊主持下,修士之间交流经验和刚才的动向。
“瘴气林我一走进去就和队友分开了,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上来对我下死手。”
“这关是斗自己。”
“下一关是论道书院,会陷入内心恐惧,需要破心惧来破局。”
“鄙下不才,未能斗赢心惧,不知为何又回林子里来了?”
“难道是关卡考验又有了变动?”
青囊止住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分发好药丸,“我们先出瘴气林吧。”
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众人服下解毒的药丸,拿绳子互相牵引,扎堆地出了瘴气林。
又来到了论道书院。
有人啐道:“邪了门了,又回这鬼地方来了?”
有人当场崩溃,拔腿而逃,逃回瘴气林里去。
“老子不要再经历了!太可怕了。”
这人刚踏入瘴气林外围,爆开成一团血雾。
而后血雾纷纷扬扬洒下,落入泥土,化作人肥。
论道书院前。
一行人看着那人跑回瘴气林后的惨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退得离论道书院更近。
前有狼后有虎。
这书院,他们不闯也得闯了。
青囊咬咬牙,“我带的丹药多,替大家开路吧。”
整个队伍这时也没有个主心骨。
最能治疗伤势的顾我见不在,又没有宫叶稳定军心,合欢宗堪称群龙无首。
这才闹到要青囊出来挑大梁的地步。
青囊刚说,王良就抓住她,“我陪你一起。”
青囊眸中闪过亮光,心下感动,“嗯。”
谁知,药王谷另外两人都不舒服。
西门子苓道:“我也一起。”
慕悠悠:“我自然是跟着大师兄的。”眼睛却只看着青囊。
四人就这样一个牵一个,迈入了论道书院。
眼前场景变幻。
王良首先感觉到自己掌心一松,青囊不见了。
周围吹吹打打,他竟来到闹市之中。
只见迎亲队伍走来,骑着高头大马的不是西门子苓又是谁?
西门子苓看见王良,人在对面不相识,倒是满脸喜气,迎接众人们的声声祝福。
“知县的公子爷,真是人中龙凤。”
“娶的也是济善堂的堂主。配得很。”
王良看西门子苓怕是入了什么圈套,赶紧把自己隐入人群之中,假装是路人。
路人的讨论他也听了一耳朵。
在阳光之外,总有阴暗巷子里不怀好意的议论。
“兄长娶养妹,不知廉耻。”
王良震惊。
幻境之中,西门子苓是知县的独子,年少有为。
今日他迎娶的是济善堂的堂主青囊。
只是,在幻境中,青囊是他父亲从小收养的养女。论起来,他们是住在同一屋檐下十多年的养兄妹,异父异母,又是青梅竹马,比别人更多几分亲密感情。
而后走向成婚,也是两厢情愿、理所应当的事。
就算舆论有所指指点点,但不妨碍他们两情相悦修成正果。
王良听着,眼见花轿路过人群,风吹起轿帘。
新娘的面容在珠帘面罩后若隐若现,她虽执扇遮脸,但王良一眼认出那侧脸,是青囊无疑。
王良跟着看热闹的人群,随大流地往前走。
他心中默念。
【魅惑勾连术】,发动。
这时,新娘再次掀开轿帘,往王良这边看来。
人群一阵骚动,“新娘子这也太放.浪了!”
青囊方觉自己失礼,赶忙放下帘子,再不露脸了。
王良眼色沉沉,此处幻境,【魅惑勾连术】发动不受影响,他的天赋依然能操控和吸引青囊。只是控制的程度有所限制。
按照之前队内的情报,这幻境应当就是某人的心惧。
是谁的?
难道是青囊的心惧?
不,或许是西门子苓的,又或许是那个小师妹的。
不知为何,西门子苓和青囊,似乎都不记得自己原本的身份,身临其境忘了自我了。
王良思忖,为何自己得以保留了记忆?
可能药王谷三人恩恩怨怨纠缠不断,其中一人的心惧,就把另外两人一道拖入幻境来,他们进书院时又是一个牵一个,更加可能被困入同一个幻境了。
王良现在后悔了。
他当时牵住青囊,不过做做样子。拿青囊探路,若有什么危险,他还能拖人下水垫背。
如今倒好,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宝物无所踪迹,他又与宫叶、顾我见两大战力分散,搅进这药王谷三人的情情爱爱里,陪他们在心惧幻境里演。
好在……他还有第二天赋,并不算太担心。
而且,四人进同一心惧幻境,也有好处。一旦破除幻境,四个人都算过了这一关。
只能说高风险高收益。
这一天,青囊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
洞房花烛,衣香鬓影,蜡烛化血泪。
王良则用自己的天赋,博得了知县府管事的好感,顺利潜入了知县府做下人。
王良潜伏在府内,方便观察西门和青囊的动向。
时间倏忽而过。
知县府内,西门子苓与青囊郎情妾意,变成了坊间口口相传的人间眷侣。
王良每日扫地做活,这倒是他在合欢宗做惯了的,并不觉得辛苦。
他只是心焦,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幻境的破解之法?时间不等人,看其他队伍,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谁知是不是早就冲到了下一关?
虽说幻境和外界流速不一样,但王良心里悬着事儿,心里不由得把妙音又诅咒了几番。
因着头上悬剑,王良在寻找破解心惧法上,就格外卖力。
他不是守株待兔,而是用障眼法变出金银财宝,贿.赂周边街坊、小叫花子,让他们出去帮忙探听。
功夫不负有心人。
这日,王良在后门边得了个消息,马不停蹄就去巴结青囊的丫鬟喜儿,请喜儿帮忙传讯了。
*
青囊从济善堂回府来,先沐浴更衣,卸去浑身松乏,询问喜儿:“我昨晚给的方子,药都熬好没有?”
喜儿:“都熬好了。”
青囊用布斤,侧头擦着满头秀发,盘算道:“不日子苓哥哥又要上任,这济善堂还得找人料理。我陪着哥哥去,到时也能好好照顾他,免受风邪劳苦……对了,等会我再写张药材单子,你着门上的去济善堂领了来,不然舟车劳顿,找药寻医都是麻烦……”
喜儿听青囊一件件掰扯,堪称操碎了心。
她端了药来。
青囊去接,见喜儿一脸为难,便问:“可有什么事儿?”
喜儿勉强道:“奴婢觉得,小姐太为公子上心了。”
因喜儿是从小跟着青囊长大的,喜儿插着草标卖身葬父,一开始就是青囊瞧着可怜见儿买下来的。青囊嫁给西门,也是外面租赁宅院倒了一手,做个表面功夫,嫁人后还是回西门府里来。
因此,府里下人们俱都喊惯了的,仍是唤青囊作“小姐”,称呼西门为“公子”,倒没有什么姑爷之说。
青囊听了,不由笑道:“这是什么话?我与哥哥一同长大,如今又是夫妻,我为他操心,不也是应当的?”
说着她将手里那碗药端起来,正准备一饮而尽,喜儿劈手来夺,青囊不防。
药碗在空中翻了个个儿。
哗啦一声,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外头护院听见了来敲门,“少夫人!”
青囊阻止道:“没事,一时手滑儿。你们下去吧。”
青囊打发走外人,方坐下来,又问喜儿。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她不笑时有股子娘胎里带出来的冷气儿,无端地显严肃。
喜儿吓得抽抽搭搭,“奴婢心疼小姐,总吃这寒凉伤身之物。明明公子也让小姐不要喝,小姐又何必自苦?”
喜儿指的是那碗打翻的避子汤。
自新婚以来,青囊凡有与西门子苓共眠,次日必是要服的。从未遗忘。
有次还叫西门子苓撞见了。
“你喝这劳什子玩意儿?是不想有我的孩子?你清高。”
西门子苓发了好大一通火,好几日都没来找青囊。
最后西门子苓自己憋不住来求和。
后来青囊就避着他偷偷喝了。
青囊回想那些龃龉,敛眉叹道:“我还年轻,不是要孩子的时候,吃这药,不妨什么的。”
喜儿:“喜儿不明白,难道小姐不喜欢公子吗?”
青囊低声呵斥,只能道出背后真正的原因。
“哥哥的仕途才起步,若是我这时候有身孕,必是无法陪伴他上任?照顾他了。济善堂那边,要救治帮忙的人也多,我有了身子也不好走动,无端误了别人的性命。”
“那小姐怎么抓住公子的心?!”
这一句,把青囊听得一惊。打眼儿一瞧,喜儿眼泪都出来了。
青囊道她话里有话,“喜儿,真出了事儿,莫要瞒我,若有事儿,有我在。”
喜儿再也忍不住,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青囊,一边哭一边说。
“今早有人给奴婢递了信儿。出去采买时,奴婢看了眼,都去打探过,实有这么一位人,住在那院子里。吃穿用度不凡,都是公子打发人送过去的。”
青囊心里一跳,展开那纸条,写的是某街杏花巷一处地址。
离西门府不远,就两条街。
她每日从济善堂回来,都要路过,还曾悄悄感叹过,杏花巷里怎么冒出间大宅子,打通了好几家。
坊间只传是哪家官宦的妻室,到老家小城里避风头来了。
青囊没有多在意。
殊不知,这宅子背后的大“财主”,原是出自自己枕边。
女子直觉有时就是如此突如其来,又切中要害。
西门子苓对她态度的微妙变化,经常的敷衍和不耐烦,记不住她的话又只说自己记性不好,时不时用饭比比她的个头、头发,一会觉得她高了一会嫌她头发长了,还有动不动在小事上对她挑刺发作,偶尔夜归又对她极好,殷勤备至,熬汤送宝,好得似做了亏心事……一桩桩一件件全涌上来。
原来那些生分,早就有迹可循。
青囊提醒自己要理智,却忍不住鼻酸,登时落了颗豆大的泪珠来。
她忍住哭腔。
“或许是哥哥的什么故交,哥哥有恩要报才是。”
“小姐!你和公子朝夕相处、无话不谈,他有什么故交是你不知道的?”
青囊被说得堵住了话头,思索片刻。
“前些年,哥哥去西北,苦寒风沙,我没有跟着去,许是那时候认识的也不一定……”
喜儿道:“可不是嘛。就是公子从西北回来,才建的那宅子,学人金屋藏娇!”
“喜儿!”
“小姐!”喜儿恨铁不成钢,“你还要为他开脱?我打听过,公子还时常宿在那边。新婚那阵子不着家,根本不是为了公务!”
青囊脸色煞白。
“是……是误会……”
“狗.屁误会。”喜儿气极,眼泪直涌,“不瞒别人,光瞒着咱们院子里的。连看后门的家丁都知道,偏咱们蒙在鼓里,这是个什么理儿?”
青囊听了,不觉万箭攒心。
一时痛得弯下腰。
喜儿忙一把扶住了。
“小姐莫气,是喜儿说错话了。”
又劝:“公子他……不值得啊。”
青囊一言不发,只在喜儿的搀扶下,坐到床榻上,不觉发了半日的呆。
喜儿哭哭啼啼,退下去擦泪。
她知道,小姐生来这么清冷的性子,人都道小姐是冰塑的菩萨,大发善心,没有人情儿,这回儿落了泪,那真是伤了心了。喜儿心疼,但不后悔,要让小姐沉浸在骗局里,枉付真心,那才是一片真心喂了狗,对不起小姐的恩情。
到晚间,喜儿端了碗暖胃的甜汤,扶起青囊,“小姐,好歹喝几口。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值当。”
青囊勉强吃了几口,只觉得都堵在胸口,一尽呕了出来。
“罢了,哥哥他回来没有。”
“在前厅了。”喜儿收拾好地面。
青囊深呼吸后,“等他过来,先来禀我。”
“是。小姐。”
喜儿暗下决心,若是公子欺负小姐,她豁出这条命来,也要为小姐讨个公道。
西门子苓回房时,恰见青囊在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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