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冰被气笑了,又呛咳两声,文三忙递上碗水给他喝。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想看看这位从天而降的仙子,能否破开大盛的死局。”陆砚冰擦去嘴角血迹,“今日这一招,她做到了。”
徐临渊铩羽而归,庄峤看到了变法的希望,邢霜得到重用,青州得一良官,连裴婉玄这帝位都结实了不少。
且不说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总归是盘活了这一场死局。
碗中清水微微摇晃,倒影出陆砚冰黑冷的双眼。
“我看不透她,这很危险……但或许,只有她才能帮我摆脱控制。”
面团毁了,酒酿圆子是吃不成了。陆砚冰只好临时煮了碗面,跟元曦解释说缺了酒酿,所以临时改了菜式。
元曦不挑,她向来吃嘛嘛香。
面条煮得恰到好处,软硬适中,汤也爽口鲜美。她不由得想,陆砚冰是什么极品饭灵根,急匆匆随意做出来的都这么好吃。
反倒是她这个现代人,因为一直在上学,宿舍管控电器很严,她的水平始终停留在煮面条煎鸡蛋的程度。
从前在福利院,她也是帮着照看小孩子们居多,阿姨们不让她做大锅饭。
所以她一直觉得会做饭的人特别厉害。
元曦这么想着,就这么说出来了。
陆砚冰明显诧异地望了她一眼。
“在你眼里。”陆砚冰顿了下,感到有些匪夷所思,“这个宫里最厉害的人不是徐临渊也不是庄峤,是御厨?”
元曦:“……”
元曦:“那倒也……哎不是!我是在说你——”
陆砚冰面上凝住一瞬,旋即垂下眼,“姑娘……过奖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吃着食物,元曦说这话时语调黏黏糊糊的,像面团一般软。她用膳的姿势并不像皇室礼仪中那般优雅,而是一条腿跪在凳子上,端着碗往嘴里扒面条,大快朵颐。
莫名有些孩子气。
元曦身上的谜团只增不减。
未知意味着危险,元曦对于他来说,就是目前最危险的存在。
但他偏偏被危险所吸引,甚至伸手去触碰。
用完膳,元曦不一会儿就开始晕碳,早早就上床睡了。
陆砚冰照例躺在房里另一头的小榻上。
借着月光,他无声起身,翻开一本册子,在上面记下“伊以为善炊者,能也”。
困惑,不解。
·
翌日凌晨四点,天光微白。
元曦是被舔醒的。
毛剌剌的触感。
元曦陡然惊醒,跟一张毛茸茸的脸对上了。
“小猫?”元曦神情恍惚,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小狸花见她醒了,十分开心,嘹亮地“喵”了一声。
元曦:“……”
另一边传来陆砚冰温和的嗓音:“元姑娘。该起了。”
元曦翻了个身,只见陆砚冰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跟她说话。
一夜过去,他又变成了温和有礼的“陆岩”。
元曦“大”字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三秒钟的呆,接受了自己刚才还在梦里赶论文,一睁眼就要凌晨四点起来给大盛朝的一把手们开组会的事实。
陆砚冰见元曦这次真的醒了,暗暗松了口气。
方才他试着唤元曦起床,结果她嘴里胡乱嗯嗯两声,嘟囔着什么“再睡一分钟我就起来写论文”。
陆砚冰听不懂,论文是什么文?策论的一种吗?
见元曦又要睡回去,陆砚冰沉吟片刻,转身到自己小榻上拎起什么,“啪”地扔到元曦床上去。
小狸花也懵着,陆砚冰朝它抬了下下巴,又以眼神施压。小狸花努力理解,然后看向元曦。
懂了!
呲溜呲溜。
人,你快起来和咪玩。
元曦擦掉猫口水,叹了口气,让宫侍们进来工作。
上朝第二天,AAA高能量卷王元曦已经开始有点适应了。
宫侍们震惊于陛下怎么突然不赖床了,陆砚冰震惊于元曦竟然第二天就不赖床了。
昨夜一场雨将暑气一扫而空,元曦穿着单薄中衣坐在床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陆砚冰眼珠一瞥,不动声色地拿了件厚外衣给元曦披上。
这一派低眉顺目、体贴温柔的模样,让人很难联想到昨天是怎么拿着匕首抵在她脖子大动脉上的。元曦暗暗吐槽。
温疏棠走过来瞧见这一幕,会心一笑。
陛下和陆郎君感情真好啊。
她对下面吩咐道:“取一件厚实的中衣,再将陛下的被子换成厚的。”
元曦闻言,心怀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温疏棠的态度跟昨日大不相同。昨日她吩咐温疏棠守住文德阁时,她还一脸懵,甚至隐隐怀疑,只是没表露出来。
后来观战了一场扯头花,又得了实打实的赏赐,现在已然对元曦cos的裴婉玄刮目相看、心悦诚服了。
元曦想了想,温疏棠、裴婉玄、陆砚冰、葛兰因、庄峤这些人的结局都差不多,大家都是炮灰。凑巧的是,她的收拢计划名单上,也都是这些人。
而她,虽然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但说不定她也只是那个世界的炮灰npc,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猝死了。
好吧,也不是很轻易,是拼尽全力忙了一整天才猝死的。
那他们这算什么,炮灰者联盟吗?
元曦被自己的梗逗乐了,然而刚笑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一愣,急忙喊系统:“系统老师,你说我是数据错误意外身穿了,那我现实世界的身体呢?别人不会以为我失踪了吧?”
穿书这个业务她还是太不熟练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第二天才想起来问。
系统说:“宿主放心,这边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不同,你在这里十年,现实世界也就只过去一秒钟。”
元曦这才放下心。
洗漱完,宫女奉上上朝要穿的玄衣,陆砚冰伸手接过,朝她走过来。
元曦惊了下,瞌睡当即醒了一半。
昨日的外衣也是陆砚冰亲自给她穿的,但那会儿她困得要死,还要忙着跟系统在脑子里吵架,根本没注意到。
今日已经有些适应了,这么清醒地接受一个漂亮男人对自己的服侍……还是昨日刚拿着刀威胁过自己的男人……
刚拿刀威胁过自己的男人,此刻近乎温情脉脉地替她穿衣。
陆砚冰提起衣袍的后领和衣袖,示意元曦抬手。
元曦头皮一阵发麻,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
她慢慢将手臂伸进去,陆砚冰的手指随之移动游走,旋即拎起另一边衣袖,指尖从她后颈划过,拎着衣料绕到她身前,双臂半拢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滚烫的气息就呼吸在她后颈,再加上这个姿势,便透着说不清的控制欲。
衣袍服帖地落在身上,陆砚冰的指尖却没离开,而是顺势握住了元曦的手腕。他一只手仔细托着,另一只手从宫侍手中的锦盒里取出扳指,戴在元曦的大拇指和食指上。
她毕竟是个现代人,让别人给自己穿衣服……宫女都是小姑娘,帮她穿穿还没什么,陆砚冰一个宽肩长腿的漂亮男人,这对她来说太暧昧了。
可是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十分习以为常。
温热柔软的肌肤相贴,元曦垂眼盯着,突然就想起昨天早上,陆砚冰俯在她耳边说,扳指要戴在右手上,她戴错了。
今日……他就亲手给她戴了么?
这细致程度有些超出元曦的预料了。
也可能是假扮宫夫尽职尽责?元曦粗线条地想。待穿戴整理好,便抛诸脑后了。
今日朝会上倒是热闹非凡。
徐临渊和庄峤昨天被重磅消息砸懵了,今儿回过味来,两派争先恐后地上奏,举荐新的赈灾人选。
原本一边倒的局势,因为元曦的到来莫名开始制衡起来了。
沉寂已久的朝堂,久违地生发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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