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曦一愣,心猛地跳了下。
“什么意思?”她问,“为什么会不完全正确?”
系统:“本答案判定正确度50%,因此不完全正确。”
元曦默默倒吸了口凉气——这是个多选题,答案还有另一半?
“离提交截止时间还有多久?”
“十个小时。”
元曦算了算,明天她得凌晨四点起床,也就是说她现在还能睡四个小时。祭祀仪式大概两个小时左右,算上准备工作,满打满算也要五个小时结束。
也就是说,如果在祭祀仪式上她找不出来另一半答案,那基本上就没戏了。
思及此,元曦不禁打了个寒颤,“系统老师,这次任务失败还会和上次一样被抹杀吗?”
“宿主已经回答正确了50%,任务失败也不会被抹杀。但是刺杀造成的伤害也不会被免除。”
如果一个正确答案都没找出来,就死100%;找出来一半,就死50%。
元曦:“……”
你们高科技还是太科学了。
关于另一半答案,元曦现在没有任何头绪,也找不到任何线索。那几个部门她都让人盯着了,尤其嫌疑最大的礼部,还安排了薄正德监管。
再着急她现在能做的事也不多了。
只能等明天现场再看看刑部大理寺的反应。
元曦直起身,垂眼时已将眼底焦虑敛起。
她笑了笑,直声道:“陆统领,我要睡觉了。我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会尽力保护好自己,你也一样。”
说罢转身就走,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似乎那人还怔愣着。走出去几步,她脚下一顿,又轻补了句:“晚安。”
愕然愣在原地的陆砚冰终于回过神来,近乎有些局促地轻咳了声,回道:“你……也是,早些安歇。”
·
第二天一早,元曦准时四点醒来。
比陆砚冰还要早一点。
她见陆砚冰还没醒,干脆就自己打起了八段锦。
于是陆砚冰醒来的时候,就在朦胧中看见了元曦伸展双臂左右开弓的场景。
他瞳孔微震,近乎惊恐地缩了一下。
元曦在做什么?
不对,她竟然已经能自己准时醒了?
陆砚冰一时不知道该震惊哪件事。
元曦见他醒了,还跟他打招呼。“陆统领早。”
陆砚冰唇角抖了下,“早。”
温疏棠专程过来了玉霄殿,将祭祀的礼仪又跟元曦复盘了一遍,确保没有记错或记漏的地方。
元曦被包裹在层层叠叠的礼服中,脸庞愈发小。
陆砚冰瞧着她宽大袍袖中隐隐露出的纤细手腕,只觉得她可怜得要被这礼服压垮了。
然后他就看见元曦一边点头应着温疏棠,一边撸起袖子猛一用力,徒手将苹果掰成两半,咔嚓咔嚓啃了起来,还递给温疏棠一半问她吃不吃。
陆砚冰:“……”
此人虽然不抗毒也不会杀人,但浑身是劲,能吃能睡,精神头比初生的小牛犊子还饱满!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
抵达斋宫后,元曦两只脚才刚刚迈进来,葛兰因忽然匆匆来报:“陛下……左相庄峤与国子监薄祭酒求见……”
元曦有些惊讶,跟温疏棠对视一眼。温疏棠立即望了望天色,道:“离祭祀开始还有半个时辰。”
那够了。元曦便让葛兰因传二人到斋宫偏殿去,她立刻就去。
偏殿内。
庄峤忧心忡忡地道:“薄老一发现此事,就来相府找臣商量了。臣思索一夜,还是觉得今日祭祀应推迟为好……”
那冠冕就摆在桌案上,元曦望着那个藏针的地方,不由得从尾椎骨窜上来一股寒气。
竟然有人敢在祭祀典礼所戴的冠冕上动手脚……看来把薄正德派过去总领礼部是对的,礼部这群人果然不安好心!
元曦问薄正德:“薄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薄正德犹豫了下,才道:“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今日祭祀确应推迟,至少重新排查过祭祀用品……”
元曦却摇摇头。
如果推迟祭祀,她的任务怎么办?
她不是得平白受50%的伤?
可如果坚持按时举行,那她必然要直面刺客……
元曦缓缓呼出一口气,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每个字都咬得清晰:“一切照常。”
庄峤和薄正德对视一眼,都瞧见了彼此眼中的震色。
“陛下……”
“庄卿。”元曦浅浅笑了下,“孤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现在你们能查到是谁放的这枚针吗?又能查到背后指使之人是谁吗?”
庄峤只得拜下,满心惭愧。
做这事的人手段十分干净,什么线索都没留下。他若要查,也只能将礼部的人全都关起来挨个排查。
都怪他们这些臣子无能,才叫陛下小小年纪就承担了这么多!
元曦继续道:“听孤的,在祭祀队伍中增加布防人手,孤来做鱼饵,趁着这次机会将他们都钓出来——否则即便躲过去今日,明日邢霜与陈肃之赴青州,也必然不得安生。”
她起身从身后取了三支清香,点燃,插入香炉,动作生涩却坚定。
垂首拜下,“皇天后土会保佑我的安危。”
元曦其实是有些焦虑。毕竟没有哪个现代人在面对自己会被杀这件事上能保持百分百的冷静。
她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已经将能照顾到的地方全都照顾到了,如今属实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于是干脆打一套大学体育课上学的八段锦,活动活动筋骨。杀手真来了,她也好灵活地掉头就跑。
剩下的,她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衮服背后偌大的金绣龙纹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下流光溢彩。
薄正德望着陛下被沉重礼服压下的脊背,深受震动。
或许庄峤说的没错,陛下是真的不一样了。
她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有勇有谋,未曾有一分惧色。
这敢于面对一切宵小的气度风华!这大气磅礴的皇家威仪!
这才是他等读书人等待已久的圣明君主啊!
或许正如庄峤所说,陛下以前沉迷享乐,只是碍于摄政王的权柄,为了保全自己而不得不如此。
只有她足够荒淫无度,才能叫摄政王愈发放松警惕,才能在这吃人嗜血的深宫中独自活下来……
说到底,她从前也只是个孩子啊!
薄正德想起,自己从前也是教习过皇子公主们的。当今那时还是七公主,最是聪明伶俐的年纪。
七公主从小跟随先帝在军营中生活,捶打得皮糙肉厚、聪明伶俐。什么上树掏鸟蛋、下御苑湖里摸锦鲤、抓蚂蚱藏在别的皇子衣服里、把宫外的驴牵进寝宫要“驯”成汗血宝马、测验考卷上画先帝大脸图搞得一众老师不敢打叉……
虽说……虽说可能过于聪明了……
但七公主那时绝没有这般纵欲奢靡、沉迷享乐!
当然只能是为了在摄政王手下保命啊!
而他薄正德竟还屡屡上奏,劝陛下勤政亲理。
却不知陛下多年来欲图治却受缚于势,该是何等煎熬……
他真是、真是罪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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