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遥回到时家时,天色尚未完全暗下。
她一路穿过前院回廊,行至主厢房前。
乔知遥推门而入,正欲褪去外袍,抬眸望去,却见时岚正倚在罗汉榻上捧书打盹。
时岚似乎是听到了乔知遥推门的动静,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发鬓松松垮垮,一副在家歇息,没有出门的模样。
乔知遥看了时岚一眼,一边将外袍搭于衣架上,一边问道:“今日没出门?”
时岚伸了个懒腰,声音还带着几分倦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两日连轴转,今早醒来浑身酸痛,便向太医院告了假。”
话音未落,时岚已蹿过来,拉住乔知遥的手腕,急吼吼地道:“走吧,正好饿了,饭厨房做好了,正好和你一道吃。”
灵活得很,倒真看不出有半点“酸痛”的模样。
两人并肩出了厢房,穿过暮色中的回廊,往饭厅而去。
饭后回屋,时岚捧着一壶姜茶放到了案几上,不紧不慢地倒了两盏,分与自己和乔知遥。
时岚偏头看向乔知遥,眼中带着笑意:“阿遥,我没记错的话,你明儿是休沐吧?”
乔知遥伸手取过身前的姜茶,喝了一口,暖意沿着喉管流遍全身。
乔知遥微微颔首,应道:“嗯。”
时岚眼睛一亮,兴冲冲说道:“那我们去坊市逛逛?据说绣云阁新上了一批云肩,与你那件湖蓝色的衣裳正是搭配。”
乔知遥沉默片刻,语带一丝歉意:“明日恐怕走不开。”
时岚蹙了蹙眉,不满道:“你不会又要去实录馆?我说阿遥,人总是要歇息的呀,你这样下去,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乔知遥思索片刻,终是决定如实相告。
倘若明日时岚跑去实录馆,却踏了空,怕不是能将实录馆翻个底朝天。
乔知遥微微偏头,淡淡说道:“冯子望今日在我书匣上留了字条,要我明日赴讲经斋一叙。”
时岚闻言,脸色登时一变,眉心紧蹙。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忍耐下来,但说出口的话却不容商量:“我陪你去。”
乔知遥摇了摇头,递给时岚一个安心的眼神,安抚道:“放心,我心中自有数,断不会让自己轻易落入险境。”
时岚显然不相信,目光灼灼地盯着乔知遥,紧追不舍地问道:“什么安排?说与我听听,我觉得行才会放你走。”
乔知遥便将杜慎的来历、此番布置简单概述了下。
时岚听罢,沉默良久,最终才勉强点了点头。
但时岚仍不忘挥了挥拳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威胁道:“可你听好了,明日申时若还不见你回来,我就带着府里家卫踏平讲经斋。”
乔知遥轻轻摇了摇头,有些失笑:“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时岚却不依,嘟嘴道:“不行,我要亲眼看见你安然无恙。”
乔知遥闻言一顿,眼眸中浮现出一丝笑意,只觉方才下肚的姜茶,暖意更炽,经久不散。
知乔知遥明日有事在身,时岚便也不再拉着她闲话,两人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乔知遥轻手轻脚地起了身,没曾想还是扰到了睡梦中的时岚。
时岚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挣扎着撑起半边身子,声音中还带着未散的睡意:“记住啊,若是申时前不回来,我可真要去抓人了。”
乔知遥回眸看了时岚一眼,轻轻点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合上厢房的门后,乔知遥转身就一路出了时府,寻杜慎去了。
天光未盛,街道上有些许晨雾萦绕。
乔知遥循着记忆中的路,往漕运局所设的行头铺方向而去。
乔知遥行至行头铺,见铺子后方堆着几排麻包与水缸,角落里搭着一间低矮的歇息棚。
乔知遥站在棚外,轻叩了两下竹帘。
片刻后,帘子一动,杜慎从里头探出头来,仍是一身粗布短打,眉目间还残留着尚未完全褪去的睡意。
杜慎一见是乔知遥,立刻精神一振。他走进几步,压低声音问道:“是今日了?”
乔知遥颔首,简要将冯子望所留字条及赴约之事告知。
杜慎随即回棚穿了外衣,两人出了后巷,便往讲经斋方向而去。
二人沿着西宫旧路缓行,不多时,乔知遥便远远望见了那处讲经斋旧宅,瓦顶掩于晨雾之间,显得有些冷清。
乔知遥微微放缓了脚步,杜慎察觉,低声问道:“小姐要去的地方就在前头?”
乔知遥望向前方的旧宅,微微颔首。
杜慎点头,应了一声:“我先去探一探虚实,小姐且在此处稍候。”
话音刚落,杜慎已快步掠入前方小巷,脚下无声,很快便消失在转角。
乔知遥静静站在原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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