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实录馆时,日头已斜,街巷间人声渐起。
乔知遥步履极缓,心中正暗忖冯子望的用意。
冯子望挑的时间极好。
明日,恰好又是她的休沐之日。
乔知遥垂着眉眼,唇边却缓缓勾起一抹冷意。
看来冯子望不止在暗中观察着她的查案进度,连她何日轮休也了然于心。
他此时邀约,究竟意欲何为?
是如从前那样,再一次劝她收手,不要冒进?
还是终于打算松口,说出那些她苦苦追查不到的关键?
乔知遥微微偏首,望向不远处人声鼎沸的街市,眼眸中却是与其完全相反的寂静。
唇角那抹冷意在灯火的照耀下,隐约透出一丝讥讽。
亦或是......
他便是那幕后之手,明日这一面......
乔知遥微敛眼眸,步伐却不似之前那般缓慢。
于她而言,去与不去,实则并无太大分别。
若冯子望确有心告知什么,即便她不去,他也自会设法,或传召或亲自找来。
可若因这一面之失,致冯子望决意缄默,她便极有可能因此失了什么线索。
而若冯子望确实是幕后人,对她心起杀念,又岂会因她避而不见就此收手?
思及此,乔知遥抬起眼眸,唇角恢复平直。
倒不如一见。
即便冯子望说的不一定为真,或是故布疑阵,她也未尝不能从只言片语中,寻出蛛丝马迹。
但乔知遥向来不是轻身赴险之人,既决意前往,自不会不留后路。
早在顾之晏问她是否需人暗中保护之前,她便已有计较。
自收到那封无名纸张,乔知遥就已有了打算。
那日乔知遥去找宋连平,一是为特殊通道之事,二是她初归雍都之时,便定下的另一重计划:寻找乔氏旧属。
乔知遥深知自己多年来在南地,于雍都之中毫无根基,与其贸然在外觅人,不如探查旧人忠诚。
若旧人中尚有人可用,那他所引荐之人,也多半值得托付。
彼时乔知遥便有意向宋连平探问,是否识得身手可靠之人。
不过那时,她尚未确定宋连平是否清白,故没有贸然提出。
后来,两次与宋连平的交谈,加之顾之晏的评价,乔知遥才终于确信,宋连平对父亲的拳拳之心。
那之后,乔知遥常往文正馆走动,时常给宋连平送些日常所需。她虽从未将歉疚说出口与宋连平,但却始终挂念他被父亲牵连,而所失的大好前程。
宋连平当然不会轻易收下她所赠之物,每次乔知遥提着东西去的时候,宋连平总会婉言谢绝,言辞委婉,却不容置喙。
于是乔知遥便换了个法子,每逢宋连平在馆中给孩童讲学时,她便悄悄将衣物与吃食留在门前,随后转身即走,此后几日也不再露面。
久而久之,宋连平虽嘴上仍然不依,却终究未再退回。
乔知遥心知,宋连平并非是贪此些许物品之人,他之所以收下,不过是看出了她心中愧疚,索性应她一份心意,让她心里好过些罢了。
不过即使如此,乔知遥每次再来文正馆,少不得会被宋连平一通训斥。乔知遥却总是神色淡淡应下,来日依旧不改。
数次来往后,宋连平知晓了那封威胁信的存在。沉吟片刻后,他却并未阻止乔知遥继续查探,只为乔知遥引见了一位旧人。
那人名唤杜慎,乔昶曾于他有恩。
此人原为镖局中人,后因感乔昶之恩,弃武行来到雍都谋生。
性情冲动易怒,却武艺极佳,极为知恩图报,尤重恩义。
当年乔昶被捕入狱,杜慎一怒之下,竟萌生劫狱念头。
那日杜慎守在狱门外,正打算动手时,恰被同样前来寻机探视乔昶的宋连平撞见,急急将杜慎拦了下来。
此后,乔昶在狱中,不出三日便暴毙而亡,据说死状凄惨,不成人样。
杜慎得知此消息后,终日郁郁寡欢,借酒消愁。
待他回过神来,想起乔昶尚有妻女流放在外,念及或可护送一程是,乔知遥与卢清颂德押送队伍,早已启程,行至远方。
宋连平去劝慰杜慎,说不定日后乔昶后人,尚有回雍都之日,他那时或可为其助力。
这不过是那时宋连平的一句托辞,只为唤回杜慎的心志。谁料世事无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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